“明舒姐,来睡会吧。”
苏垂云茶里茶气地挪到床边,拍拍身侧。
明舒的发丝上沾上了雨水,全身上下都染上了草木泥土特有的水腥味。
明舒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是个大孩子了,不该总是粘着姐姐。”
她完全没有爬上床的打算,相反明舒的姿态很戒备。
明舒的目光落在苏垂云澄澈的烟灰色眸子上,看她的腿脚上固定着碳纤维的夹板,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明舒可没有忘记,五年前的今天,同样是电闪雷鸣,她因为出柜被养父母关在地下室里,她倾心之人发消息和她分手。
明舒思及此处,眼底浮现出一片阴霾。
苏垂云,这个人没有心吗。
她都忘了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床榻上的少女无辜地歪着头,“你也真是的,衣裳都被水给润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小心感冒。”
说着,苏垂云便撑着墙壁站起来,缓步走向明舒。
打着透明雨伞的前女人不愧是在国外踩中风口赚钱的大佬,淋了雨都不显得狼狈,反倒是衬托出她的处变不惊。
但这种处变不惊在苏垂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月匈的时候,破碎了。
可怜的小瞎子摸索在她身上,又娇又软道:
“姐,你怎么走了。”
“你快回床上去。”明舒呵斥,“你别动,我扶你回去。”
少女被凶的一缩,无措道:“姐,你在生我气,我不是故意要拦着你的,外面下大雨,我害怕,我不想让姐走。”
心里全是小算计的苏垂云,几乎是贪恋地看明舒恼怒却不敢发火的样子。
明明月匈被她的手碰到,却只是浅浅皱着眉,如果不是耳朵红了,她还真以为她没感觉。
天边闷雷炸开,苏垂云在明舒的怀里打了一个颤。
柔弱,无助,但想要贴贴。
明舒:好像闻到了一股子茶味。
苏垂云摸索着把她的衣服给扒掉了,两个人和小时候似的钻在被窝里。
明舒几乎是恼羞成怒的想把她推开,手碰到苏垂云薄弱的肩膀时,却不由得放轻了力道。
“你忘记了”
在说这句话时,明舒压抑的嗓音几乎快要哭出来。
在昏暗的卧室里,在柔软的被褥中,明舒不敢去想曾经那冰凉的,全是灰尘的地下室,在地下室里有一面很旧的镜子,她缩在镜子边看着自己,狼狈的,全是伤痕的影子。
如果她当时没有和养父母出柜……
明舒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爱上苏垂云,会不会现在有不一样的结果。
“别抱着我,快睡吧,不早了。”明舒转过身,把苏垂云扒拉在她怀里的手给扯开。
有时候明舒觉得自己挺贱的,苏垂云分明不喜欢她,她还要巴巴的黏上来,但她拒绝不了苏垂云。
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道道闷雷和闪电打破平静,闪电的红色光芒照在落地镜前,化作一片光影。
在黑暗中,苏垂云的手很不老实的,摸索在明舒的腰上。
“我害怕,姐姐抱着我睡吧。”
每一下打雷,明舒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她的枕头也有了潮意。
苏垂云的手指逐渐搂着明舒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她蛊惑性的嗓音在明舒的耳边响起,
“你也怕打雷,所以才不愿意陪我?”
明舒不吭声,喉咙里发出了一些呜咽声。
很难想象在外面表现出女强人的明舒,会在床上缩成一只小猫的样子。
“别动,别,别过来……”明舒小声求她。
苏垂云从后面把她的金主大人抱在怀里,手指忍不住地揉揉她的腹部。
有马甲线,摸起来很舒服。
忽地,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打断了缱绻的氛围。
明舒懒懒地伸出一只手打开锁屏,上面浮现出一条刺目的短信。
养母:明天回来一趟,你弟弟想你了。
明舒眯了眯眼睛,什么都没回,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我好喜欢姐姐,姐姐之后多来陪陪阿云好不好?”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明舒带着哭腔小声说。
她的目光所及,看到了一个侧着放的落地镜,自从被关在地下室的三天后,她一直很怕镜子。
“像姐姐那么厉害的人,怕打雷不是缺点,而是闪光点,让姐姐这个人变得更加亲和了。”
少女甜言蜜语,让人心脏怦怦直跳。
在明舒逐渐走出恐惧时,她这才反应过来苏垂云的手一直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她的手摸在了贴身衣物上,把玩着松紧带。
啪啪——松紧带贴在皮肤上,带来微微的刺痛。
明舒的脸当即就红了。
“呀,摸到蝴蝶结了,好可爱的款式。”
“你让我陪你,你却半点都不怕打雷,你——”
明舒恼羞成怒,要把她的手给揪走。
手指触碰到腹部,明舒感觉全身都像被蚂蚁爬过一样发痒。
“唔,别……”
她的眼睛上浮,现出一抹水光,第一次被人这样轻薄,还是被一个瞎子……
不止是瞎子,还是她的前女友。
现在还躺在小时候两小无猜时打闹过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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