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也是被外面的喊声吵起来的,她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去空的!
登时,困意全消。
急忙套上衣服,跑出病房。
过道的尽头,程与梵被两个护士一左一右的控制住
她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护士:快!镇定剂!!
药水从针头里滋出,眼看就要往程与梵的胳膊里扎去。
时也疯了一样跑过来,紧紧抱住程与梵,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面安抚程与梵的情绪,一面哀求护士不要打针
我来了...我来了...你不要怕,不要怕...
程与梵推开时也,朝墙角伸手,然后整个人不受控的跪在地上
你走开!走开!!
墙角没有人,时也的心迅速坠落是闻舸。
程与梵抱住头,眼前是变形扭曲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
你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
阮宥嘉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程与梵已经过了刚才发疯的劲儿。
怎么回事?
她又看见闻舸了。
时也留着眼泪,脸上也是受惊的模样
是我的错,我以为她这段时间好了,刚刚临睡前,她一直主动贴近我,我...我没忍住...可我真的以为她好了,我问她了,她说可以,我也是傻子,她病了,我怎么能把她的话当真...
不关你的事。阮宥嘉安慰道:这个病就是这样的,好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只有发作的时候,你才能区分出来,你们是恋人,这种事很正常,而且之前别说你,我都以为她没事了,时也...你不要自责。
时也捂着脸,坚强了这么久的人,终于痛哭出声。
这个走廊,这个位置,流过太多人的眼泪,医生护士早就见怪不怪。
好神奇的地方,生的门在这里,死的门也在这里。
残忍又荒谬。
...
今天晚上的事情,给时也敲了警钟。
程与梵从来没一刻忘记过闻舸。
推门进去,程与梵躺在床上,再次加大的药剂,又使她变得意志昏沉,不多时便睡去。
时也替她盖好被子,随后朝站在窗台边的阮宥嘉说道
刚才谢谢你。
没有窗柄的窗子,像被封死的牢笼。
不用客气。阮宥嘉看着时也嘉欲言又止你...你还撑得住吗?
时也瘦了很多,两只手抱着胳膊,人像躲在衣服里似的我没事,我只是有时候看她这样,突然就会很难过...按理说都一个多月,我应该习惯才是,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发呆的时候,我总能想到以前。
阮宥嘉默默叹声气我明白的,她以前太优秀了,当初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也和你差不多,很难受...一看她这样,也是忍不住的想哭。
时也微微抬眸,眼白血丝充盈我能问问她第一次发病,是怎么样的吗?也和这次一样?
差不多吧。阮宥嘉轻点着头她一直以来都是很独立的人,做什么都很独立,你把事情交给她,完全不用担心出问题,可能太要强了,所以闻舸的事情出来,谁都没往那方面想,到后来...她找到我的时候,说自己看见闻舸了,我完全不敢相信,她不由自主地流泪、忏悔、道歉,然后又一遍遍的说,闻舸听不见了,闻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她说她也是杀死闻舸的凶手之一,那段时间东躲西藏,完全不像个人,她天天做噩梦,梦见闻舸,梦见自己下地狱,但是很奇怪...梦里的闻舸从来没有让她真的下地狱,问题就出在这,她说她每次梦见自己下地狱的时候,闻舸都会将她推上来...
时也: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吧。
阮宥嘉嗯了一声非常善良,但就是因为这样,程与梵才更加自责愧疚,你能理解枷锁吗?不是别人给的,是她自己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劝她放下,可她没有...她一直背着这个枷锁,死死地背着不愿意放手,其实...我没觉得她有错,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选择不与自己和解,时也...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她必须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她所经历的这些事情不断地浮现在她眼前,她当年做不到忘记让自己重新开始,也不知道要如何重新开始,所以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打扰任何人,换个说法,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无法释怀,是不是也是一种释怀呢,所以我支持她的「不和解」。只是...三年前她能挺过来,所以不和解也没关系,但是现在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范畴,所有东西累积在一起,自责、愧疚、羞愧、悔恨、懊恼...所有所有的东西,全压在她身上,她就崩溃了,有一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闻舸死后,她也被挖了出来,说她和闻舸存在不正当的关系,程与梵因为这个案子,和家里闹得很僵,因为被告家里和程与梵家有生意往来,但出了这个事,程与梵不能也不可以再让闻舸死后还要承受莫须有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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