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牵连太广,一时间人头滚滚,疑心病犯了的楚皇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整个楚国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下。与此同时,他给前线的领军之人下了死命令,要杀死晋国十万人为九皇子陪葬,本来简单的边境摩擦,发展成了一场比拼国力的大战。
夏国本想在这场战争中掺和一脚,但钟离威虽然有雄心壮志,夏国本身却容不得他的雄心壮志,夏国立国三百年,国力早已衰弱,世家大族,豪门大户把持了整个国家,他的命令有时候并不能号令全国,否则一场崖州兵变,又怎么可能发展成为了清君侧这样的叛乱呢。
说到叛乱,也是牵扯夏国兵力的一大原因。
就在晋楚两国开战之后,夏国国内,叛乱也越演越烈。
夏宝元十八年,宁王举反旗,以三洲之力对抗夏国,三月,下五洲,举国震动。
又四月,宁王病,殁于剑南州,传位于幼子,令已故隐太子之女钟离绾辅佐于侧,钟离绾定策,以军功爵位制稳定军心,八州之地民心可用,入伍者景从。
剑南州府城,宁王看着那个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女子,一脸恐惧。
他毫不在意自己王爵的身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绾儿!!绾儿!!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上!!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宋乔穿着一袭黑衣,衣边上面绣着金色的丝线,如今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稚气,两年手握大权的日子让她彻底变成了一个王者,她轻飘飘的坐在上首的座位上,看着跪地求饶的宁王,嘴角一抹冷笑,“听说你要密谋杀我。”
宁王心胆欲裂,以头叩地,“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敢!!”
“是吗?”
“是从觉!!是从觉那厮擅作主张!!和本王无关!!”
宋乔觉得无趣,这样的人,怎么会得到从觉那样大才的效忠,果然,这个世界就是对女子的身份抱有恶意吧,如果自己是隐太子的儿子,而不是女儿,那么想必现在早就有无数的人来投奔自己,根本不需要打着宁王的名号做这些事情。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管那些人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她终将成功,且,不可反抗。
宋乔摆了摆手,立马出现了几人,拖着宁王走了下去,走之前还堵住了他的嘴。
她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下一封遗诏,立最小的儿子袭爵,然后用王印盖上了章。
“拿出去,明发天下。”
处理了宁王之后,为了防止下面的人军心不安,她把秦朝时期的军功名爵制度擦了擦灰,拿出来用一用,当然,肯定不能照本宣科,稍作修改符合现在的情况,又是一大杀器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面的人对于宁王之死,没有任何异议,所有的异议都在底层士兵的欢呼声中,被淹没了。
接下来的战斗,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面对着二十万血红的眼睛,承平已久的夏国军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在宋乔手下的士兵眼里,那些人头,那些城外肥沃的土地,就是一个个金闪闪的铜板,是他们以后生存的根基。
为了激励手下的人,宋乔每战都会论功行赏,且直接一步到位,田契地契送到立功之人手里,签字画押之后,再送给他们家乡的亲人。
大势如洪流一般不可逆转,只有和多数人站在一起,才能获得持久的胜利。
就在晋国平候韩立死于阵前,晋国陷入新一轮内战之时,夏国,宋乔已经兵发京都了。
夏宝元二十年,冬。
宋乔勒马看着不远处的雄城,微微眯眼,对身边的灵珑说道:“我是第一次到这里。”
灵珑愣了一下,看着宋乔的目光带着怜惜,“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回家……
宋乔微微一笑,她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传令下去,一炷香之后攻城。”
轰轰轰!!!
不断的炸药包被投石机发射出去,砸进城墙内,引起恐慌的尖叫,下方,头举盾牌的工兵一路顶着石头滚木和弓矢到了城墙下,然后是不断地挖地,埋雷,引燃。
一次又一次,每一刻都在死人,宋乔沉着脸,一言不发,盯着战场,灵珑替她拢了拢衣领,“要不我们先进帐篷吧。”
宋乔摇了摇头,“这种时刻,我不能退。”
五日后,城墙一角终于炸塌,攻城战即将发展成为巷战。
夏皇钟离威早已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当年他苦苦找寻不到的那个孩子,终于带着人来取他性命了,他自然不可能投降。
他不投降,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死,不如死的硬气一些,但是他下面的人可不是那么想的,城破的下午,就有丞相带着一众大臣选择投降,皇宫被打开,钟离威和太子等一众后妃全部被关在了奉天殿内,等着宋乔处置。
城内早已是一片狼藉,宋乔的手下军纪严明,倒没有发生什么扰民的事情,只是这些天攻城投下的炸药包炸毁了很多的房屋,很多百姓藏在家中,恐惧的看着外面的兵士。
宋乔让人收起了玉玺和宝册,然后迈步进入了皇宫。
就在她刚刚踏进皇宫的时候,一片雪花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抬头看去,天空布满了灰铅色的云,一片片雪花飘落,夏国位于南方,难得见到一次雪。
奉天殿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宋乔瞳孔猛地收缩,只见殿内尸横遍地,只剩下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手握长剑,披头散发,疯魔般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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