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旸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他微弱的挣扎,把人抱在到怀里,舀了一勺粥喂到嘴边。
洛珝紧闭着双唇,无声地抗拒着。
青旸温声问:“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洛珝鼓足勇气道:“你不能这样把我关起来,这是非法拘禁。”
青旸吹了吹粥:“阿珝晚膳想吃什么?我让人做来。”
洛珝败下阵来,和精神病人是讲不通道理的,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忽地,他福至心灵,想到了那颗蛋。
他问青旸:“那颗蛋呢?你放到哪里去了?”
青旸的声音愈发柔和:“阿珝想它了?”
洛珝别过头:“没有。”
青旸眼底噙着笑意:“我这便让人带来。”
不一会儿仙侍就抱着蛋来了,青旸将蛋放进他怀里,吻着他的面颊:“阿珝,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洛珝心道,第一,这不是“他们”的孩子;第二,这蛋给他这只公鸡孵,再孵个一百年也孵不出来,取了名字也没用。
不过现在他不敢再触碰青旸的逆鳞,生怕自己再被从里到外啃一次,被压着问一整天是鸡还是凤凰的问题,于是只能说:“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取名字。”
青旸道:“那便取个男女都能用的名字。”
洛珝想了想,在他手心写了个“瑶”字,问:“如何?”
瑶,美玉也,温润如玉,琼瑶风骨,男女皆宜。
青旸顺势反握住他的手,浅眸里光华流转:“甚好,那便叫洛瑶。”
洛珝原想说这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跟青旸姓好了,但转念一想,这是那只名叫“洛珝”的凤凰的孩子,取名“洛瑶”倒也没什么不对,遂作罢。
青旸的心情仿佛前所未有的好,他摸着那颗蛋,眼眸柔和得像是能化出水来,轻唤道:“瑶瑶?”
似乎知道自己从此有了名字,蛋在洛珝怀里滚来滚去,欢喜得不得了。
青旸笑道:“阿珝,它很喜欢你取的名字呢。”
洛珝却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唔...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青旸这次顺从地放开了他:“嗯,粥我用灵力温着,你想喝了就喝点。”
待青旸的脚步声远去,殿里重归寂静后,装睡的洛珝一个翻身坐起来,把怀里的蛋放在自己正对面,正色道:“小瑶瑶,你虽不是我的孩子,但我给你取了名,也算是你干爹了,现在干爹有难,你帮是不帮?”
蛋先是左右摆了摆,后又前后摆了摆,看起来像是先摇头,后又点头。
洛珝竟然毫无障碍地理解了它的意思:这蛋是在否认他前半句,又答应他后半句。
他叹口气,这蛋怕是真把自己当娘了。
他施了个留音咒在蛋上,对它道:“去找你叔父,二殿下容玉,找到的路吗?”
蛋前后摆了摆——这是点头。
洛珝放下心来,看着蛋一路滚出了门,祈祷它真能把自己的救星找来。
这些时日,洛珝在与容玉的接触中发现,这二殿下虽然喜欢捉弄人,但好歹是个精神正常的人,比青旸靠谱多了,说不定能救救自己。
漫长的等待中,洛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反思,好端端打个工,怎么会搞成这样?
心中一个声音道:不,你不是在打工,你是在坐牢。
洛珝负隅顽抗:不,我在打工。
声音:不,你在坐牢。
洛珝望着脚上的锁链,老泪纵横。
*
洛珝都等的快睡着了,一道矫健人影忽地从窗户翻进来。
容玉轻快的声音传来:“小山鸡,要我帮忙,可是要给报酬的。”
洛珝道:“你想要什么报酬?”
容玉兴奋地搓搓手,笑嘻嘻道:“好久没撸鸡了,变出真身给我玩玩儿呗。”
洛珝:“... ...”
士可杀,不可辱!
洛珝:“你能不能要点儿别的报酬?”
容玉摊手:“你除了让我撸撸毛过手瘾,还能给我什么?”
洛珝:“... ...”
他闷闷地想,身上确实没啥值钱宝贝。
于是,他不得不屈辱地化出了真身。
一只浅灰色的山鸡出现在被褥里,短小的绒毛蒲公英般蓬松柔软,将整个身体包成了圆滚滚一团,看上去分外好捏。
而他脚上的锁环,竟然也跟着他的真身而变小,牢牢拴在他的鸡爪上。
容玉立刻目露精光,一把捞起他就在怀里疯狂搓圆揉扁。
“啾!啾啾!”洛珝被他揉得头晕眼花,差点没撅过去。
容玉一边撸一边发表感言:“小山鸡,我大哥这段日子把你喂胖了不少嘛,这手感软软弹弹的,比之前更舒服了!”
洛珝苦着脸想,自从他双修装晕后,青旸把各种大补的汤药没日没夜地往他肚子里灌,能不胖吗。
终于薅够了鸡毛,容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了,本殿下满意了,你变回来吧。”
话音未落洛珝就立刻变回了人身,扯着锁链道:“快帮我解开。”
容玉却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深蓝色的珠子,在手中把玩:“此物是我前些日才得到的宝贝,名为破阵珠,能够破开任何束缚性质的法术,包括结界,也就是说,有了它,大哥就再也困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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