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将视频转给了伊丽莎白。
很快得到了回复:【动静未免太大了。小心点,还是不要暴露自己。当然,最重要的是真实身份。】
少年看向窗外,抖落鲜花上的水珠。伸出来的手指尖比常人相比要更透明一些。
安燃捏了捏手指,小心地露出手腕。已经完全透明了。能清楚地看到下面汽车的深色坐垫。
是不是忘了什么?
安燃摸摸额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这种事情。
发展下去,安燃会无法出现在人前。安燃将袖子拉下来,口罩提上去,尽可能遮住更多身体部位。
安燃喜欢雨天,因为自从觉醒以来。他逐渐意识到同样的太阳光波对自己的抑制作用。处于太阳下,整个人懒洋洋的,力量的起伏波动也趋于平静。
像催眠一样。
公共汽车到站了。
广播提醒乘客下车。
安燃走下车,又步行几十米。来到医院门口不远处。媒体还没离开,现场气氛火热。安燃离得远些,仔细观察整栋建筑。随后找了一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落,瞬移去了医院内部。
17层781号。
安燃出现17层男厕所的隔间里。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一层明显是高级vip病房,房间数量稀少,设备齐全。甚至还有咖啡室。
781号在走廊的尽头,倒数第二间。安燃走过去时,被值班人员喊住,让他填写登记信息。
安燃填了一串看不出来的假信息。
值班护士:“有探视卡吗?”
安燃:“探视卡?”
值班护士怀疑地看向安燃,“一层没有交给您探视卡吗?”她礼貌地微笑,说:“如果没有探视卡的话,我们是禁止探视的。”
安燃一愣,随即笑道:“怎么没有。我找找。”说完,手插进口袋里寻找。
护士视线下垂,看着安燃的口袋。然后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熟悉的卡片。点了点头,放行了。
走远后,安燃甩了甩手。实际上手上什么都没有,是安燃将护士记忆里的卡片模样投射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么看,要进入病房还要有密码。安燃想着先敲了敲病房门,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等了十几秒。门被打开。
安燃的视野里没有出现人影。于是安燃低下头,顺利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刑响。
刑响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光着脚又哒哒哒地回到病床上躺好。
“还好吗?”
安燃放下花束,坐到陪侍椅上。拆开儿童零食递给刑响一块。男孩的脸异常苍白,没有血色。捡过安燃的饼干塞进嘴里。
吃完了舔舔舌头,才说:“无论好不好,就这个样子呗。我喜欢吃奶油味的,为什么要买水果味的?”
刑响蓝色的眼睛一如往昔,嘴上这么说,又伸手从饼干盒里拿了一块。
“每天喝药,苦死了。一群虚伪的大人。”
安燃听着刑响的吐槽,把剩下的东西都拆开。说道:“难道你没有耍他们?”
“噢。一切皆是处于那群人的本意,相反,我还拦着他们不让这样做。结果他们越来越兴奋。怎么能怪我呢?”
刑响捧起脸,奶声奶气反驳。
“你应该查过了吧,我是贵族的后裔,一颗仅剩的独苗苗。现在我就要死了。所以他们急着拿剩下的家产。这几天一直‘哄’着我签字。烦死了。求人都不拿出十足的诚意,一边鄙夷着,一边贪婪着。”
安燃剥了一颗橘子:“嗯,然后呢。你想干什么?”少年就看着哈斯塔沉浸于角色扮演中,也不戳破。
刑响:“那要看他们能整出来什么花活。大概是先拍卖掉老城堡里的《达芬奇手稿》,然后通过‘正规’程序,宣布我没有资格继承文化遗产。以此收归公有。再转手卖给感兴趣的大主顾。”
安燃:“听起来,你这里面的价值并不高。完全可以现在就宣布你死亡,直接进行操作。”
刑响胖乎乎的爪子拍在安燃透明的手背上,反驳:“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有点价值的。哥哥,要不你猜一猜。”
安燃将橘子塞进刑响嘴里,道:“我没兴趣。相信你也能解决好。”
末了,又问:“得了什么病?”
刑响听到这话有些沉默,拿出自己的奶瓶:“你给冲完,我再告诉你。”
“嗯。”
安燃拿走刑响的奶瓶,还有奶粉。走到饮水处时,终于将以前没看清楚的包装看了个清楚。仍然是k过药监局的斜纹标志,密密麻麻打满包装。
安燃拎着袋子找了一圈,才在开口边缘找到了烫印的艾德生物制药公司标志。这个公司的标志是一如既往的狗。
生怕别人知道这是它们家的产品。
安燃叹了一口气,想来刑响是不会好了。拿着冲好的奶粉回到病房,刑响已经把零食都摆在床上围了一圈。咔咔吃着。
“我好久没吃零食了。”
刑响抬起鼓囊囊的腮帮子,含糊着说。蓝宝石的眼睛又大又亮。
安燃将奶瓶递给刑响,道:“现在可以说了?”
刑响吸溜一口乳白的奶液,慢吞吞说:“污染病。”
“污染病?”
安燃愕然,没想到是这个。污染病顾名思义,是污染度过高,普通人体承受不住所造成的疾病。一般发病周期是十个月,常见症状有外起性肿瘤。所以,调查员内部又称污染病为大号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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