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想回逐月宗?”
听到魍魉的声音,花玉容不由怔了怔,白玉一般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情绪,令她自己也?难以琢磨透彻。
花玉容眼睫微垂,淡淡道:“不想。”
魍魉虽是心魔,在某种程度上能控制人?类的情绪,但毕竟不是人?类,无法理解花玉容复杂的心情。
它顿了顿,身子一矮,立即就如融化的蜡烛一般溶入了花玉容的影子当中?。
片刻,花玉容悬在腰间的通讯玉牌突然亮了起来。花玉容面无表情打开玉牌,接到了花家?家?主?,花承平,也?即是她父亲的家?信。
花玉容冷冷瞧着,任那光芒熄灭。过了许久,才想起什么似的,略略勾了勾唇角,低声道:“也?罢,且回去瞧瞧情况。”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并非为了尧清越而?回逐月宗。只是此刻显然不是违逆花承平命令的时候。
***
“总算回来了!”
当脚踩在逐月宗山脚坚实的土地?上,尧清越仰头望着逐月宗高耸入云的山门,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她拿衣袖擦了把额头的热汗,轻轻喘了口气:“可真是累死我?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又?在这?个时候响起来:“这?任务不都?是潘师姐的功劳吗?有你什么事?可别笑?掉人?的大牙!”
尧清越抬眼一望,果真又?是那位名唤沈凝珠的小师妹。刚才在飞舟之上,这?小师妹就对她冷嘲热讽的,她不想节外生枝,就当做没有听到。
但是对方显然将?她的大度当成了软弱,还蹬鼻子上脸了。尧清越眯了眯眼睛,对上沈凝珠的目光,面无表情。
沈凝珠与她对视,心中?瞬间有丝胆怯,然后又?想到对方干的那些讨厌的事,立即挺了挺胸脯,满脸凶恶地?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尧清越若是敢动手,就别怪她打回去!
不少逐月宗弟子都?在这?个时候下了飞舟,当然也?瞧见了尧清越与沈凝珠的对峙。
这?位尧师姐一向?以我?行?我?素蛮横出名,而?沈师妹的性?子也?与之不相上下。这?两人?该不会?这?个时候对上吧?
空气沉闷,气氛剑拔弩张,一点即炸。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尧清越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拔出灵剑,而?是当机立断跑到刚下飞舟的纪月鸣身边,然后伸手朝沈凝珠一指,接着一脸委屈地?说到:“大师姐!沈师妹她骂我?!”
沈凝珠目瞪口呆,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尧清越会?来这?么一出。
不仅沈凝珠惊呆,就连被抓住的纪月鸣都?觉得十分惊讶。
自从她与尧清越说过重话之后,对方已经好久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了。
哪一次见面,对方不是戾气深重。像这?样抓着她的袖子诉说委屈的模样,让纪月鸣恍惚以为两人?回到了小时候。
尧清越还年幼之时,就喜欢抓着她的袖子说话。可不知什么时候,尧师妹变了,变得狠毒,蛮横,不讲道理。
“纪师姐?”尧清越见对方沉默,心头不由惴惴,小心翼翼捏着她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
该不会?对原主?意见太大,不想管她吧?可据她所知,这?位大师姐虽然对原主?成见颇深,但是一直以来都?以公正形象示人?,宗门里有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发生,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沈凝珠反应过来,不由柳眉倒竖,怒气冲冲道:“尧清越,你要不要脸!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让大师姐插进来干什么!”
“大师姐你看!她还在骂人?!还瞪我?呢!”尧清越宛如抓住了沈凝珠什么小辫子,一脸证据确凿地?对纪月鸣控诉道。
纪月鸣回神,当即冷脸对沈凝珠呵斥道:“沈师妹,慎言!”
“大师姐!”沈凝珠气冲冲跺了跺脚,见纪月鸣满脸不赞同看着她,不由委屈地?红了眼眶。
“尧清越,你给我?等着!”说罢,咬住嘴唇,扭过头去,寄出飞剑,风一般地?飞走了。
尧清越并起手指搭在眉骨上,远远望着那沈凝珠跑走的身影,得胜般自得地?勾了勾唇。
哼,小丫头片子,这?么薄的脸皮还跟她尧清越斗?她虽然没有实力,但她不要脸啊。
不要脸,天下无敌!
“尧师妹……”两个刺头走了一个,还剩一个尧清越。尧清越听到纪月鸣的嗓音,登时乖觉地?举起手道:“我?知道!我?听纪师姐的!一定不跟沈师妹计较!”
纪月鸣深深看她一眼,蹙眉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说罢,也?拔出灵剑,御剑而?上。
尧清越抓了抓脑袋,眼见逐月宗弟子都?逐渐飞走了。而?潘九霄也?不知道在飞舟上干什么,姗姗来迟。
尧清越转身,瞧见潘九霄的身影,登时双眸一亮,迎了上去:“潘师姐……”
她搓着双手,一脸矜持地?说道:“那个……咱们?不是做完珍宝阁的任务吗?不知这?报酬什么时候到手……”
“先不急报酬。尧师妹,你看谁来了?”潘九霄脸上带笑?,示意尧清越朝她身后看去。
尧清越抓了抓毛茸茸的脑袋,顺着潘九霄的视线一望,脸上表情登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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