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发痛的心口,几乎就要晕厥过去,这个现实来得太突然,就像是一记重锤似的,让她连适应的空隙都没有,之前,她对江渺的喜欢很隐约,可面临乍然的失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发愣着,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凌姑娘,听说江姑娘要嫁到鹿家去了,那我们是在路上拦截,还是追到鹿家去?
说话的是这拨人里最年长的那个,名叫翟凉,他也在议论中听说了江渺嫁人的事,不敢擅自行动,便来请凌孤的示下。
哪知凌孤只是摆摆手,道:不用。
不用?
不用去追人截人吗?
那他们这么大老远跑来,图什么?
我自己去。凌孤又加了半句。
去哪?翟凉不可能真的任由凌孤一个人去冒险,就算是策应,也该尽一点力量。
凌孤没有说话,只是一个飞身,便闪离了众人的视线,她飞到了附近最高的树端,眺望这一路最适合伏击的地点,最终定下动手的时机,便朝那一处赶去。
下面的几人看得目瞪口呆,问:凌谷这么厉害的吗?
翟凉也很惊讶,道:好了,还不跟上。
此时,凤栖宫里的江渺听到遥远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由心中一喜,看来她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凤无鸣抓她回来,就是为了给鹿秋交差。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上了花轿,那就由她操作了,不管是逃婚也好,假死也罢,鹿秋是不会穷追猛打的,接下来她就能回到仙界,暂时喘息口气。
之前,她一直以为来了魔界就能走剧情,但剧情并没有按照原书走,也不知是凌谷没有康复,还是她搞错了什么,总之时机像是还没到。
她只能苦哈哈地逃回去,本本分分地继续推剧情,至少要把防身的本事学到,才能有资格来开魔界的图。
只是,眼看锣鼓声越来越近,还是没人来给她梳妆打扮,难道凤无鸣要让她就这么素着去嫁人?
江渺倒不在乎,只是觉得有些反常。
不一会儿,她听到有人来了。
但听起来也就一两个人,不像是来给她梳洗打扮的侍女,她仰着脸看着,只见黑漆漆的后门口,出现了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是那个出卖了她的人。
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此刻对方出现在这里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再加上有些反常的现状,她绷紧了头皮,等待着对方的发落。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江渺的眼前便变得模糊起来,这种感觉并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而是她逐渐昏睡,眼前不能聚焦造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渺努力聚神,却没有作用,眼前的一切飞速模糊,她的意识也在逐渐消散,是要死了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她奇迹般地没那么恐惧,大概是一点都不疼,又或许是有不死的金手指,总之她无比平静,眼前反而渐渐明朗起来。
她从身后,看到了自己。
就像是魂魄离体一样,她的灵魂飘到了上空,俯视着自己的身体,坦白说,这个身体也不是她的,是原主的,她绕着看了一圈,发现看起来还有点陌生,大概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倒不觉得怪异。
不出几息,这身体居然动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原主回来了,但仔细看去,身体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不像是活人,这事猜起来倒也不难,机关一定是在那个人身上,那人一直跟在身后,像是操纵提线木偶般使唤着她的身体。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江渺看着自己慢慢向前走去,走到梳妆台前,给自己上好了妆,又把嫁衣换上,盖头蒙上,这么一来,眼神和动作就全都遮掩住了,一点都看不出里面换了个魂魄。
这难道是怕自己逃婚?
也不是没有可能,江渺心想,因为有前科,凤无鸣怕她再跑了也是正常,只是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却是过犹不及。
她才不会逃跑呢,就算是要逃,也是几天后了,到时和凤无鸣半点关系都扯不上,对方也不可能操控她到那个时候。
不一会儿,吹打的声音就到了门前。
她趴在门上想看看,谁知一下就穿了过去,这会儿她只是个魂魄,所以能够自由行动,但这个行动的范围也并不太远,飞出几十米去,就感觉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她回头去看,正是身体的方向。
原来如此。
她漂浮在空中,看凤无鸣和鹿秋假模假样地寒暄着,说着些喜庆的场面话,凤无鸣倒是没有把她逃跑的事捅出去,鹿秋也很给面子地没有冷着脸,双方友好交谈了一阵,鹿秋便举步进来接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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