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益清却紧紧握住她的手。
站在她身前?,安益清道:“炒我鱿鱼就能证明你做得对吗?从见面起,你对许泠音指指点点,该被教训的不是她,而是你。”
许如云怒笑起来:“好啊,原来是找了个不怕死的女人,难怪急急忙忙和你爸爸闹掰……”
“许女士,我们要去吃饭了,没空听你说话。临走前?,请跟许泠音道个歉。”
许泠音不想多看许如云一眼,更不想听道歉。
可是,安益清生气了。
声音压下来,透着点清雪的凉意。
安益清很少生气的。
都是因为我。许泠音鼻子酸酸的。
这?个女人无条件为她冲锋陷阵,连丢工作的威胁都不怕。
明明自己什么都瞒着。
强忍着难受,许泠音走到安益清身旁,和她并?肩而立。
视线射向许如云:“姑姑,我爸从小教育我,做错事要道歉。”
许如云满眼不可置信,指责她们目无尊长。
拿出手机要叫保镖。
安益清还?捉住她的手,轻易打断她的动作。
“许女士,许伯父教得不对吗?”
“你一个破老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让人看了恶心。
丢开她的手,安益清说:“哪怕我是乞丐,道理也不会变。你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许如云不擅长吵架,剜她一眼:“别东拉西扯,你要是真有胆,就和我的保镖说。”
许泠音知道,安益清是真的敢。
果然,身旁的人动了。
许泠音急忙拉住她。
安益清回头冲她一笑,拍拍她的手,又?转回头去,凝视许如云。
“在保镖来之前?,你先?给许泠音道歉。”
这?个女人真可笑。
许如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安益清。
她当?然不会道歉。
让她和一个大逆不道的晚辈说对不起?痴人说梦。
她凉凉一笑,伸手去推安益清。
“安益清!”许泠音惊呼。
同时响起的,还?有许如云的声音。
“你敢动我?唔……”
安益清捏住肩膀上的手,力度逐渐增加:“我不是许泠音,有什么不敢?”
“安益清,松手!”许如云又?怒又?气。
安益清不搭腔,只?是重复让她道歉的话。
深吸一口气,许泠音打电话给莫芷。
挂断之后?,她说:“姑姑,你不该动她。”
“我动了怎样??你要对自己的姑姑出手吗?”许如云怒骂。
你难道要我死?
你要对自己的姑姑动手吗?
两个人的质问何其相似。
她们本是亲人,却用这?层关系来逼迫她。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很快,莫芷带着一队人走来。
许泠音让他们上去,守在许志渊病房外。
除许如云一家?,谁都可以探望。
“许泠音,你要囚禁你爸爸?”许如云差点疯了。
许泠音答道:“姑姑不向我和安益清道歉,就永远见不到爸爸。”
许如云想尖叫,许泠音食指抵在唇边。眉眼染上疯狂的笑,声音又?轻如风:“你最好不要闹得人尽皆知。爸爸是什么身份?丢得起人吗?”
许如云一肚子气想撒,都出不了口。
她怕闹大,许志渊也怕闹大。
这?几年,他们虽然闹僵,但?是除了那几枚棋子,别人都不知道。
许家?人都怕丢面子。
*
许泠音很恶心许家?的人。
时间久了,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和他们很像。
疯。
会利用亲情互相牵制。
迷信。
吃过晚饭,她回到泽阳园。
她要去为妈妈点一夜的香,为之后?利用妈妈对付许志渊而忏悔。
她就是这?么迷信的人。
和许志渊一样?。
回到许家?,许泠音抱了抱安益清,命令似的对安益清说:“明天早上来接我。”
安益清完全不在意她的强硬,回应她的拥抱。
“你一个人住这?里,怕不怕?”她问。
很长一段时间,许泠音都是一个人住的。
她早就习惯了。
摇摇头,许泠音轻哼:“再等?两天,就不用回这?里了。”
安益清走后?,许泠音独自往院子里走。
管家?在医院照顾许志渊,不会回来。
今天晚上,她一个人承包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没开灯,很黑。
许泠音拿出手机,打着灯。
灯光过处,满地落花狼藉。
海棠花都谢了。
妈妈最爱的花,谢了。
明知道是昨天和前?天的雨所致,许泠音还?是忍不住迷信一下。
也许是妈妈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假装自己做了个梦。
刺激自己的爸爸,害他住进?医院。
许泠音自嘲一笑,自言自语:“我和许志渊还?是不一样?的。”
许志渊从来不会反思。
今晚风大,两旁的树叶哗啦作响,犹如哭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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