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问:“怎么晚了?”
南宫度耸耸肩:“他们并非生病而是中毒,我只来得及救下一部分人,剩下的毒入骨髓无药可救。那惨状,饶是我也是平生仅见。”
“蛊毒?”段晚宁道,“如此说来,简家也和庄昀有关系。”
“这倒是能说通很多事了。”苏轻弦打开折扇摇了起来,“他们利用苏味去诓骗冷霜,其用意似乎也能理解了。”
“苏味是被利用的吗?”段晚宁失笑,“那简家岂不是没脑子。”
苏轻弦却道:“他们不是没脑子,他们只是没想到遇见你罢了。那日你带人去简家的情形,若是换了第二个人,你想想还有命活着见到他们么?”
“没错。”南宫度道,“那简家确实为庄昀所用,那次给穆家军下毒的也是他们。”
穆锦华道:“那位献王在战场上向来是不择手段,以阴狠毒辣著称的。若你们要对付的人是他,恐怕不会很容易。”
段晚宁道:“庄昀的事倒是不急,先把吴来伤找出来才是正经。”
穆锦华想了想道:“早先阿弦不同意我递牌子进宫,现在呢?你们想出其他法子了吗?”
“若是烦劳穆姐姐一趟,那么便要有人时刻看护在你身边,这人需得十分靠得住,而且关键时刻能顶得住。”段晚宁目光落在南宫度身上,“需得有胆量才行。”
南宫度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挑衅,挺直了身子道:“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舍我其谁了?”
“嗯?”段晚宁目光转向苏轻弦,“阿弦,你说呢?”
苏轻弦无奈道:“所以南宫啊,这人选非你莫属了。”
南宫度晃了晃脑袋:“这种护花使者的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苏轻弦打趣道,“那么你去云南,多得是机会。”
南宫度瞄了眼穆锦华,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偷偷拿眼瞪他。
段晚宁凑到穆锦华身边,附耳说了两句,两人目光都落在南宫度身上俱都笑了起来。
这倒是把南宫度给笑懵了,左右都不是,干脆站起来道:“我再去钓两条鱼,今晚加菜。”
苏轻弦不忘了挤兑他:“钓人家池塘里的鱼,晚上替人家做东加菜,这算不算慷他人之慨?”
南宫度气不过,一把拉起他:“你给我过来,帮忙添鱼饵!”
见两人真去了池塘边,段晚宁含笑问:“穆姐姐,你给我讲讲西南部族联盟的事,好不好?”
穆锦华点点头:“西南部族只是统称有很多,其实具体有多少民族真的数不清。大的嘛,大概有十几个,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那个滇国,也就是那位献王庄昀所在的部落。”
“滇国是个部落还是国家?”
“庄昀自立为王,并未受到天子册封,所以咱们是把滇国当做叛乱的部落。一直以来,咱们大渊在西南用兵,便是这个原因。”
“原来是这样。”段晚宁点点头,“那么当初白虎军西下,就是因为那一年滇国自立?”
穆锦华心算了一下,道:“若是我没记错,应该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那一年我们穆家军也在和罗山外策应,只是后来得到求援的消息已经晚了。”
说起往事,穆锦华不胜唏嘘,自然也是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父亲。
段晚宁问:“令尊当年在危急关头及时援手,白虎军若在天有灵,自然是会铭记于心的。只不过,现在这些事也不需要我再去做什么了。”
穆锦华不解道:“这话怎么说?你和那位白先生见过面了,已经确认了他就是尉迟将军吗?”
段晚宁摇摇头:“见是见了,他自然有他的说辞,但于我而言,并不敢十分确信。不过既然他自己认了这身份,那么白虎军的仇便该由他来报,包括我娘的仇,都是他的事了。我只要找到吴来伤,报师父的仇就行了。”
穆锦华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报仇这个事原来可以这样交接的吗?那可是白虎军,全军近七万人的仇啊!不得不说,这位四姑娘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可以说和常人区别很大了。
段晚宁见她不语,好奇道:“穆姐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穆锦华笑笑,“只是,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段晚宁道:“一般情况下,说出这句话,其实后面的话也没必要说。但是穆姐姐你不同,你想说就说吧。”
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同,但穆锦华还是决定先紧着重要的事情说清楚。
“我想说的是,如果白战并非尉迟战,你有想过后果吗?”
段晚宁道:“如果她不是,那后果就是我会杀了他。”
“我是说对于你要做的事,报仇的事,这些事的后果。”
“嗯,想过。”段晚宁道,“如果他不是,那他一定是仇人派来的,只要抓住他就可以了。或者利用他引出真正的仇人。”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那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现在不去验证一下他的身份呢?”
段晚宁有些惊讶地看向穆锦华,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故意装傻的吗?”
“穆姐姐,你是说南宫度不可信吗?”
穆锦华摊手:“我只是说这个事情,我觉得他可信和他会不会骗你其实关系不大。客观来讲,你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人。当然,落到南宫身上,我倒可以为他作保,因为尉迟将军早年间救助神医门的事,我曾听先父讲起,许多细节都和南宫说的能够对上。再加上,南宫世家的医术确实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那种情形救起一个将死之人,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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