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与沈策有几分相像,萧蕴龄猜测着他的身份。
待见到吴百山,萧蕴龄向他求证:“是武安侯来过吗?”
“正是。”吴百山肯定她的想法。
他们父子关系不睦,为何武安侯会到这里来?
“侯爷来兴师问罪,只是主子不在。”吴百山对她没有隐瞒,沈策不回侯府,武安侯便前来见这个不孝子。
她踏入书房,萧蕴龄看着纸上沈策留下的答案,脑海中却总浮现他的鞭伤。
他总是有许多事情忙碌,萧蕴龄虽每日到山居中温习功课,却有四天没有见到他,她只能将不懂的问题记在纸上,等他夜间空闲时提笔为她答疑。
吴百山进来给她添上茶水,他记起昨夜沈策的话,对萧蕴龄道:“主子今天会早点回来,他让您等着他。”
萧蕴龄应了一声,她手指轻触纸上沈策的字迹,他近来给她的回答,字迹愈发张扬,笔锋凌厉,似乎写下这些字的主人很不耐烦。
她对沈策的态度总是琢磨不透,或许她本性喜欢探索未知,但现实不容许她行差踏错。
冰冷的触感落在她脖子上,萧蕴龄被冰得惊醒,她撑着床榻睡眼朦胧,烛台已经点燃,树影映着棂窗上,月色从缝隙中披在面前男人身上。
她下意识退缩避开脖颈上的凉意,被压着后颈靠向他。
她嫌睡着不舒服,珠钗与耳珰都摘下放在一旁,如瀑的长发堆叠在锦被间,衣襟散开了些。
萧蕴龄抬眸望着他,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如蛰伏的猛兽端详猎物,压在脖子后的手掌摩挲她温腻的肌肤。
“你回来了。”
她娇笑着试图抱他,却被他冷漠的“别动”阻拦在原地。
萧蕴龄心中不解,她的眼神仿佛要破碎了,细碎的光在眼中闪烁。
……
萧蕴龄挣扎着推着他的肩膀,身后的棂窗发出吱呀的细响。
他终于松开她,萧蕴龄靠在他的臂弯上,喘着气贪婪地汲取带着凉意的空气,她以为自己要溺死了。
她转头控诉地看着始作俑者,目光相碰,却又被压着半倚在窗沿。
月钩下的花瓣落了一片在她眼睑上,萧蕴龄轻颤着睫羽,那片粉色花瓣随之移动,逐渐遮挡她的视线。
轻柔如纱的月光映着她的眼,眸中涟漪泛着波光。
“我会请求殿下为我们赐婚。”
在她轻喘着时,沈策靠在她肩膀上说道。
他感受着身下躯体的僵硬,而后又强忍着将自己贴向他,娴熟地扮演乖顺的金丝雀。
“你不愿意?”他说话间,落在她肩上的细密触感断断续续。
她的衣裳已经凌乱,颤巍巍地挂在手臂上。
萧蕴龄试图将手臂上的裙裳往上拉,却被他阻止了。
无论是刚刚经历的一场亲吻,还是他的话,都令她措手不及。
如果是在来京城之前,萧蕴龄知道自己会欣喜地答应,全心全意期待着成为沈策的妻子,享受他权力的保护。
但是现在她的选择不止他。
“是否先让我父亲知晓?”她试探着问。
她攥着衣襟的手指被掰开,在她手臂上的衣裳又往下滑落了几寸。
她的手被他握着,从裸露在月光下的肩膀往下划过。
他巡视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用她的手指丈量自己的捕获的猎物。
“你还记得自己对我的承诺吗?”
她疼得呻/吟一声,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上。丝绸裁剪缝制成的薄被压在床榻上,光滑绸缎贴着她的小腿,被胡乱蹬出几道褶皱。
她意识艰难地重复着那些她说过的谎言:“我不是父亲和姨娘的女儿,我只是你的。”
“我是你的。”
……
萧蕴龄抽抽搭搭地趴在榻上哭泣,她向来不是极端的性子,却被逼着体验极致的感受,她不愿意再回忆刚才的一切。
身下的绸缎已经被欲盖弥彰地扔在墙角,浓密的长发铺在她的背上,她身上的衣裳被沈策重新穿戴整齐,与她到来时无异。
“你太过分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衣冠整洁的男人,又崩溃地将自己埋在双臂之间。
沈策抚摸她弓起的脊背,安抚道:“门窗我关上了,没有人知道。”
“万一他们听到了。”她又想到自己刚才的情景,脸颊涨得通红。
沈策将人抱在怀中,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哭声持续了许久,他耐心地安慰她,告诉她是正常的。
直到她哭累了睡过去,他久久凝视她的容颜,明明长着一副柔美的面庞,却试图做些叛逆的事。
“真想把你锁在这里。”
黑暗中,垂在她身侧的白皙手指轻微颤动了一瞬。
第50章
护卫开道, 大纛猎猎作响,凤扇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贵女乘坐马车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太后仪仗, 她们之后是随侍的一大批宫人。
车马轰隆地踏过大地, 山间尘土在马蹄与脚下扬起, 樵夫以为地动而仓惶奔跑, 直到被长矛拦在皇家旗纛后。
寺庙僧人恭候在山门外, 随着太后卤簿到达皇家寺院荣兴寺,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参拜自山门响起,樵夫这才知道他与太后待在同一座山上。
太后扶着太监的手臂缓缓走下,每月初一她总要亲自到荣兴寺礼佛,经年累月的修行令她眉眼间染上佛祖的慈悲,她微微抬手, 身侧的太监尖锐的高声喊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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