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落地我们再谈 - 第1章

    没有人认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凯撒三世还会忍气吞声。越是没有发作，大家的心里就越慌。
    莫说是涉嫌参与的贵族，就连朝中的一众大佬，一个个都紧张的不行，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紧张气息弥漫，凯撒三世还是不为所动。追查真凶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没有任何人被追究责任，包括负责值守的官员。
    ……
    “前线的战报，你们都看了吧？大军推进的速度很是不错，看来我们的哈德逊伯爵这次是努力了。”
    凯撒三世似笑非笑的话，直接把众人搞懵了。这就究竟是对哈德逊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揣摩不明白国王的真实想法，众人都不敢轻易往下接话。
    谁都知道凯撒三世的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火，急需一个发泄的机会，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前线打得不好么？”
    凯撒三世再次发问。
    意识到躲不过去了，军务大臣爱菲耶罗大公忐忑的回答道：“陛下，战场上变化无常，哈德逊伯爵能够想到以兽人制兽人，自然是极好的。”
    不是他和哈德逊关系好，要帮忙说话，实在是作为军务大臣，他必须要公正客观的给予评价，才能够令大家信服。
    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以兽人对付兽人，都符合阿尔法王国的利益。
    唯一的瑕疵在于这项战略计划，出来的时间太晚了。要是早些时候使用，又是另一番场面。
    不过，这不是可以抨击、指责的理由。能够想出这种对策，并且及时在联军之中推广使用，就已经非常了不起。
    “嗯，告诉哈德逊伯爵，让他再接再厉。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兽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凯撒三世的话，立即在群心目中引发了轩然大波。君主的每一句话，都免不了政治解读。
    仅仅只是一个“教训”，而不是彻底覆灭。显然凯撒三世已经动摇了覆灭兽人帝国的决心。
    以往的时候，遇到这种决定王国未来命运的重大事务，他都是要先和大家商议的，现在却是独断专行。
    刺杀带来的后遗症，终于还是开始发酵了。不管表面上怎么演，凯撒三世的内心深处，还是被扎上了一根刺。
    或许不是针对所有人，但对涉嫌参与的贵族，在凯撒三世这里，肯定是丧失了信任。
    ……
    朝堂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了前线。最近这些日子，哈德逊明显感受到了军中的异样。
    靠着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威望，他也只是勉强保证了各部队按时完成任务，更多的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
    ……
    “子爵阁下，王都的斗争，这么快就开始了么？”
    科斯洛家族的情报网络才刚刚起步，尚未渗透到朝堂之中。想要了解王都的情况，哈德逊不得不倚仗自家岳父的力量。
    这也是等价交换。霍利斯尔家族向他提供了情报，哈德逊也利用手中的职权，给他们提供了方便。
    “尚未撕破脸皮，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距离爆发也要快了。
    提前这么早，除了之前的刺杀案外，更重要的还是在这次战争中，王国收获的利益太大了。
    新的北疆防线是你一手搭建起来的，王国这次收获了多少土地，你应该清楚。
    现在只要重创了兽人，这部分利益，就能够被我们吃到肚子里了。
    国内的一众贵族都在摩拳擦掌，想要从中分走一杯羹。接下来，一场龙争虎斗在所难免！”
    奥兰子爵颇为无奈的说道。
    在大势之下，霍利斯尔家族是脆弱的。原本想着利用这次大战重新崛起，就连发展方向他选想好了。
    可惜最后关头出了岔子。在突围之战中，王国常备军损失惨重，霍利斯尔家族在军中的力量，自然也遭到了重创。
    本来这也没什么，所有的大贵族都跟着一起损失，就相当于谁都没有损伤。
    偏偏他费心费力打造出来的家族私军，也被皮尔斯伯爵那坑货带到了阴沟里，差点儿就全军覆灭了。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羡慕的看向哈德逊。大气运之人就是不一样，别人打仗都是损失惨重，唯独科斯洛家族在战争中越打越强。
    本来只是中等贵族垫底的科斯洛家族，在哈德逊的带领下，直接一步跨入了大贵族行列。
    幸好是自家的女婿，不然他非常怀疑自己是否也会嫉妒到怀疑人生。
    “子爵阁下放心，不管他们怎么闹腾，都会有我们的一份，无非是分到蛋糕大小的问题。
    以霍利斯尔家族的底蕴，加上这次的收获，重新回到大贵族行列，也该问题不大。”
    哈德逊开口安慰道。
    作为自家现在最重要的盟友，霍利斯尔家族必须要给稳住了。要不然就算进入大贵族的圈子后，连一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山雨欲来风满楼！
    对国王传来的命令，哈德逊果断决定——选择性执行。
    打击兽人是必须的，但前提条件是先保存实力。作为大军统帅，现在的他只能不断胜利，不能有任何大的失败。
    能够做的，哈德逊都已经做到了。不光在王国内部声名鹊起，就算是放眼整个人族联盟，也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或许在无数年之后，他也有可能被神化，成为人族历史上少有的史诗级英雄之一。
    “但愿吧！霍利斯尔家族的军功，终归还是缺乏了一些。就算是把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发动起来，对比一众竞争对手，也没有明显的优势。
    哈德逊，你看后面能不能制造一个机会，再让我们去……”
    第146章 后战争时代
    “等机会再看吧！
    子爵阁下，兽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别看现在联军推进的快，真要是换成我们的人，怕又是另一种局面！
    敌人已成惊弓之鸟，再想让他们粗心大意、随意分兵，已经不可能了。”
    哈德逊婉拒道。
    创造作战机会容易，可问题是就霍利斯尔家族手中那点儿残兵，一支比蒙骑兵团都能让他们团灭。
    包括科斯洛家族的族人，他都没有刻意安排刷战功的任务。不光是因为哈德逊需要公正严明，更多的还是无法承受意外的损失。
    机会，都是留给有实力之人的。
    “罢了！
    是我太贪心了。
    哈德逊，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现在的霍利斯尔家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要是把手中最后的家底赔了进去，就算是立下再大的战功也没用！”
    奥兰子爵心有余悸的说道。
    冷静了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危险。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上战场，再好的战机也把握不住。
    就如同哈德逊的“以兽制兽，拆分兽人帝国战略”，明明是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最后却拿出来和联军一起分享。
    不是不想吃独食，实在是王国军队的胃有限，吞不下这份蛋糕。
    要是在北征军损失惨重前，让哈德逊担任主帅，根本就不会有联军什么事。
    一份能够成为“人族元帅”的战功，说让出去就让出去，这份毫不拖泥带水的果决，就让奥兰子爵佩服不已。
    “子爵阁下，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各家面临的情况都差不多，霍利斯尔家族并不吃亏。
    决定战后利益分配的，实质上已经不在战场上，更多的还是接下来的政治博弈。
    刺杀案让王都的纷争，被摆在了台面上。那些牵连进去的大贵族，都是陛下接下来要打压的对象。
    尤其是北地五大家族，本来就和王室有恩怨，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了一起，陛下绝对饶不了他们。
    如果霍利斯尔家族愿意放弃现在的基业来北疆，获得几个郡的封地，执掌一行省的大权，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收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就算是没有了兽人的威胁，北疆地区的各方面条件也不及东南行省。
    想要将这些土地开发出来，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瞒阁下，科斯洛家族决定留在东南行省。战后最多也只会尝试从洛克纳德家族手中拿回祖地，北疆的其它地区就算是送给我，科斯洛家族也无力进行开发！”
    哈德逊理性的分析道。
    无论霍利斯尔家族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是支持的，但是科斯洛家族不会北上。
    相比到北方来重新开始，他宁愿留在东南行省和道尔顿家族死磕。不是哈德逊胸无大志，实在是家族底蕴太浅。
    最核心的因素就是——人口。
    即便是科斯洛家族所有支脉搬空，将能够利用的人脉关系，全部都给用上，顶多也就凑出几十万人。
    这么点儿人口，一个郡的土地就能够安置下来。就算勉强一点儿，顶多也就吃下两三郡的土地。
    光把这些民众迁移过去的开销，就能够让哈德逊破产。与其盲目冒进，他还不如窝在山地领，死磕身后的沼泽地。
    最起码山地领是有进账的，哪怕是战争结束，每年的收入也不算低。稍微努努力就能够收支平衡，走上以领地收益开发领地的正循环。
    “哈德逊，你的计划怕是很难如愿。科斯洛家族的祖地在洛克纳德家族手中，非凡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交出来的。
    北地五大家族同气连枝，他们的情况都差不多，是不会看着这种先例出现的。
    还有道尔顿家族，也会想方设法送你来北地。以他们在东南行省贵族中的影响力，东南七省的贵族大部分都会在政治上支持他们。
    你崛起的速度太快，超越了各方的承受能力。战后他们必然会想办法限制你的发展。
    这还是你之前果断出手，让王国大多数贵族欠下了人情。不然科斯洛家族面临的就不是限制发展，而是来自各方的打压。
    霍利斯尔家族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我们曾经也是老牌大贵族，可愿意看到我们重新回去的老关系，也没有几家。
    哪怕经营了无数年，我们也只能让王国大多数的大贵族保持中立。在政治上，很难为你提供支持。”
    奥兰子爵苦笑的回答道。
    要是科斯洛家族肯去北地，那么霍利斯尔家族还可以拉上王国另外几家中等贵族，一起组团去北地开辟基业。
    没有了哈德逊这个强力的打手在，就算是和另外几家联手，霍利斯尔家族玩儿不过北地五大家族。
    “子爵阁下放心，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道尔顿家族想要恢复巅峰状态的军事实力，最快也要数年的功夫。
    要是考虑到其他因素，这个恢复周期还会更长。在此之前，他们顶多就是在政治上给我添点儿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