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是个超级胖墩,这一照,可不得了了!
整面的悬崖峭壁上映出的全是肉肉!
除了脂肪还是脂肪!哪里能分出不同来!
黄豆也是眼冒金星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波有目视着小绿豆:“……?”
“……师伯,我还是不照了吧?”
绿豆吓得直摆手。
三人都很疑惑,这屏障怎么用呢?
“都看着点儿!”
波有故作瀟洒,伸手撩了一下后面的长袍,迈步走上前去。
和天然刚才那般,镜中也出现了,无数个带着儒雅感的谦谦公子。
可他并没有去看。
他眼波下垂,嘴角露出微笑。
将右手拇指与食指做出拈花之式。
刹那间。
那壁上的片片镜面,如同被打碎般,又如满天的星辰掉了下来。
继而消失不见了,露出了后面的断壁。
。。。
他回过头来冲着三人道:“你只要不理会它,不去看镜里的东西,这屏障自然就开了。”
又急切地问道:“我刚刚的姿势如何啊?”
“下一回,……再摆一个大鹏展翅的样子来试试看。”
绿豆击掌呵呵笑着。
“妙啊!师伯!一般人只会想,应该是哪个镜面才能解开,所以就会更加寻找和注视着镜面,然后就更加解不开了!”
黄豆无趣地道:“原来不去看那些个镜子就好了!”
天然也撇着嘴道:“这什么呀?有什么意思呢?听不大明白。”
眼前要是有一张琴的话。
波有一定会扔过去!
将这两头笨牛砸到闭嘴为止!
他把十根手指攥得紧紧的。
一边想一边心里告诫着自己,我忍!我要忍!
他现在还只有十五岁不是,还小着呢,总会有一天,会变回我那汪伦挚友的。
。。。
天边慢慢地亮起来了。
四个人又在外面过了一夜,带着满脸的疲倦走进镇子门口。
十五年前的那家客栈,已经茁壮成长为一栋高达三层的综合性饭店!
那时的店长现在已是头顶錚亮。
那时的小二也上了岁数,佝僂着个腰。
就见他二人登着个梯子,危危险险地在给匾额上掛着一些彩灯!
波有伸出两隻手,左右摇摆着开弓。
登时梯子下面一大堆彩灯,像自己长了腿似的,跑上了墙簷处,又整齐地掛在了上面。
客来店长下了梯子,向他们长长地作了一个揖。
“少主和波有少爷真是好人啊!这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
天然不耐烦他的囉嗦,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这一大早在做什么?”
波有登时脸黑了下来!
。。。
他常常不由自主地从不同的角度上去观察。
把身边这位高头大马的美少年,和上一世慈祥和善的天然上人相比较。
那时,上人作为大门寺的主持。
无论是白发苍苍的七旬老公,还是刚学会走路的年幼小童,他都会尊重每一个人,对所有人都是和气亲切。
有一次,有个衣衫襤褸的妇人,进了寺门后拜在他的脚下。
她的家乡起了瘟疫,丈夫和年幼的两个儿子都因病去世了。
她听说埋在寺庙里经常听经,下一辈子能投个好胎。
又听说大门寺的主持,最是人好心善,只要苦苦地恳请,他一定会答应。
果然,天然上人看到她将两个小儿的身躯放着板车上,不远千里奔波而来,被她的诚心所感动。
。。。
于是主持的小院子里多了两个小小的墓碑。
后来过了些年,从那里发出一棵嫩绿的新芽。
接着长啊长啊,竟然开出花又结了果。
是一瓣豌豆!
里面只有两颗豆子。
说来神奇,那豆子迎风见长,立刻就长成了一胖一瘦的两个小崽子。
上人知道这是那妇人的两个幼子,于是将二人収为弟子。
可是当时忘记问名字了。
又因为他们由豆而生,所以一个叫绿豆,一个叫黄豆。
而转世后的天然,哪里还有上一世的那份和善慈悲心肠!
他感到他的忍耐度,渐渐地就快给眼前的这位磨得已经要见底了!
此时,店小二哥也小心翼翼地下了梯子,冲着他们问道:“少主还不知道吗?”
“刚刚一大早,狐王向每户人家都发了通知。”
“今晚设宴让所有人都来做客,说是都城的公主到咱们镇子上来了!”
。。。
狐王的王府是一座巨大的古宅,也是这镇子里面最大的建筑物。
这里的大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是敞开着!
正门屋簷下掛着一排小小的风铃,响着清脆的声音。
好像是在欢迎每一位到访的客人。
宅子里的每一间房也都是宽大而亮堂的,居中的宴会厅堂,更是佔据了整个古宅面积的几乎一半。
倒也不是狐王喜欢摆阔气装门面。
是他的性格所在造就了这一切。
此刻的他,因为晚上的舞宴,正忙得不可开交!
他揪着自己长长的白鬍鬚,快步走到殿门口。
一边喊道:“那谁!二长老那边怎么样啊?还没过来吗?”
王府的管家虎嫂,是天长老府里虎哥的姐姐。
也和长得和她弟弟一样,是个憨憨的胖婆娘。
她正指挥着下面的人,将大厅满满地排了百八十个桌席。
大王说了,他通知了全镇上的人来参加舞宴。
这么多席位应该是够了吧!
“大王,您先歇息着,我替您看着呢!等二长老那边送酒的一到,我就告诉您!”
“那可不行!这酒可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宴席好不好可就看它了!”
他想起杯中之物又揪了揪鬍鬚!
。。。
狐王天雪陀是一个极其快乐的小老头!
他身材又矮又小。
披着一头花白而浓厚的头发,又多又密,直直地垂到屁股后面。
两隻炯炯有神的眼上,弯弯两道浓眉也是银色的,顺着皱纹纵横的老脸滑到胸前,和那一大把花白鬍鬚并在了一起。
他心地善良又性情豪迈。
从不理会那些小的琐事!
胡镇上的狐族和人族们,每天有的吃,有的穿,有活儿可干,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如能再时不时地饮上几杯醇香醇香的老酒的话,那可真是完美无缺了!
可是,饮酒过多会乱心乱性!
已过世的上一代狐王所设立的禁令当中,有一条就是:‘除庆典节日或喜庆宴会以外不得饮酒’。
所以在胡镇上,酒水的买卖都受到了严格的控制。
如果说生了小崽子要开喜宴摆酒席。
那就要先到王府去申请,然后拿着条子,到旁边的二长老府里去领酒。
。。。
这么多年过去了。
不满这条禁令的人是大有人在。
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怨恨先代狐王。
没有他最初领导着族人,所做出的种种牺牲,也就没有了如今的安逸和平的胡镇。
不过有些人还是受不了诱惑。
他们会偷偷不远万里,跑到人族的都城那边。
在酒店里泡上些时日,等喝够泡足了再回来。
天然他爹司马,便是当时被狐朋狗友勾引着,跑到都城去偷酒喝。
又遇到了天然他娘七彩,结果互相看对了眼,两个人都是一见倾心,司马便将七彩拐回了胡镇。
。。。
这边,狐王等了很长时间,把双眼都望穿了。
虎哥带着些卫兵,抬着十几大罎子的酒。
总算是回来了。
他迈着小短腿赶忙迎了上去。
“哎呀!你可来了!先到你姐姐那儿歇会去!真真幸好有你姐弟俩个给我帮忙,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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