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见阎嗔一脸的怀疑,明显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白秘书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解释道,“其实.最开始接到邱途电话的时候,我也有点不敢相信。”
“但是他却用一句话打动了我。”
阎嗔深沉的“嗯”了一声,算是继续追问。
白秘书明显深知阎嗔的习惯,所以他也就顺着说道,“邱途说:除非有特殊的原因,要不然谁会在探查署里公开与署长您做对呢?”
白秘书道,“他这句话让我感觉很有道理。”
“毕竟,如果邱途真的背叛了您,那他为什么不能潜藏在您身边,然后伺机为其他人刺探情报,或者在关键时候再背刺您呢?”
“他这么公开的与您做对,难道就不怕招来您的恼怒,您的打击吗?”
阎嗔闻言,虽然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这种话既可以正着说,也可以反着说。反正怎么都能讲出道理来。
如果邱途有需要,他甚至都可以无限套娃。
不过,不管怎么样,邱途至少在“用心”的“骗”自己。
阎嗔觉得,自己倒是也可以看看他准备怎么骗自己。
这么想着,阎嗔抬手打断了白秘书的话,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今天晚上,来我的庄园见我吧。”
“到时候你亲自过去接他,从后门进来,尽量不要被人发现。”
听到阎嗔的话,白秘书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的,署长。”
待白秘书走后,阎嗔端坐在椅子上.就宛如一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树一般。
过了良久,他“嗬嗬”笑了两声,宛如夜枭
邱途是傍晚时分到的阎嗔的城中花园别墅。
傍晚的火烧云非常漂亮,烧的天空仿佛在流血千里一般。
'真是个适合杀人的日子啊。'
邱途把车停远,一边欣赏着那漫天的火烧云,一边有点感慨。
按照白秘书给的提示,邱途来到了阎嗔别墅的侧门。
此时,白秘书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到邱途,白秘书微微点了点头。邱途也看向他,一切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打开侧门,两人从侧面小径穿过花海,走向阎嗔别墅的主体。
路上,白秘书一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边小声说道,“你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邱途学着他的样子,目光扫着花海,“没什么。就是需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白秘书的表情一向很少,脸上平平静静的,就像是没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你这几天的做法已经让署长对你失去了信任。”
邱途回道,“你真的觉得署长对人有过‘信任’吗?”
“你和贾枢是他的左膀右臂,但是遇到事以后,他第一时间不还是怀疑你们吗?”
白秘书,“那你想做什么?”
邱途目光望向远处别墅正门的花丛中的那个美丽少女:妍妍,嘴中却是淡淡的说道,“只要能带来足够多的利益,足够重磅的信息我就是署长最喜欢的亲信。”
听到邱途的话,白秘书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他脸色平静的带着邱途从别墅主体的一个侧门进到别墅,最后一路带到了那间熟悉的书房面前。
来到那间仿佛拥有着无穷秘密的书房,白秘书停下脚步,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书房里传来了阎嗔低沉的声音,“进。”
白秘书推开门,然后站在门口对阎嗔说道,“署长,邱途来了。”
说完,他让开身子,朝着邱途示意了一下。
邱途朝着白秘书微微颔首示意,之后走进了书房当中。
书房那足足有三米的大门从外面被白秘书缓缓关闭,也把所有光线都隔绝在了门外。
整个书房立刻就陷入了昏暗当中。只有书桌前那盏昏黄的台灯,在桌子上投下了一圈淡淡的光芒
“署长!”
走到书桌前,邱途立正,恭敬的敬了个礼。阎嗔这次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磨人。他耷拉着眼皮,抽着烟,然后淡淡的说道,“伱这几天表现的很好嘛。”
邱途像没听出阎嗔的阴阳怪气一样,一脸正色道,“都是为了署长!”
听到邱途的话,阎嗔轻笑一声,“竟然是为了我?那讲讲。你都做了什么。”
邱途一脸认真的说道,“首先,署长,我需要先承认一下我的错误。”
“在上次向您汇报贾枢可能会袭杀我,但没有得到您的任何反馈以后。我确实有点失望。”
“而且我很怕死。不想就这么死在贾枢身上。”
“所以,我当时确实动了与姜委员、唐署长他们联系的想法。”
“但是,我毕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都是署长的提携!”
“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以怨报德。”
“所以,当时我真的非常纠结。想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件事。”
“于是,我不停的想啊想。最后还真让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我可以利用这件事为借口,假装叛变到姜委员或者唐署长阵容,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帮我解决危机。”
“之后,我和您公开闹掰,赢得他们的信任。并潜伏在他们的阵容中,打探隐秘消息,再汇报给署长您。”
听到邱途的话,阎嗔静静的抽了口烟,然后面上无喜无悲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倒真是一个天才的计划啊.”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夸奖邱途,但配合上他那平淡的语气和表情,却像是在配合邱途的表演
“夸奖完”,阎嗔把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淡淡的说道,“那么告诉我,你到底获得了什么重要情报,让你在短短两天里,就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找我!”
听到阎嗔的话,邱途知道重头戏来了。
他一脸认真的说道,“署长。我这几天其实一共收获了3条重要情报。”
“其中,第一条有着非常短的时效性,这让我不得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联系您!”
阎嗔闻言,耷拉着眼皮,“哦?什么消息.”
邱途看着阎嗔,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有人要袭杀贾部长!”
听到邱途的这个消息,阎嗔的表情果然发生了变化。
他怔了一下,然后身子缓缓坐直,一脸认真的说道,“谁?什么时间?”
邱途道,“就在今晚。袭杀的人,是东城市的柳署长!”
听到邱途的话,阎嗔的眉头深深的皱起,脸上终于不再那么若无其事。
但是诡异的是,他也并没有询问柳署长袭击贾枢的原因——就像他早知道凶手是贾枢一样。
就这么静静的沉默了一会,阎嗔伸手想要拿起桌上座机。
但是,手放到座机上以后,他的动作却又顿住了。
邱途见状,故意蛊惑道,“署长,如果现在不联系贾部长,他很可能会出事的。”
邱途的这句话明明像是劝说一样,但是却仿佛让阎嗔下定了决心。
他苍老的手收回,然后淡淡的说道,“先聊一下其他的情报吧。”
邱途见状,表面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内心却是笑了笑.
果然,他赌对了。
就算自己把贾枢要被袭杀的事告诉阎嗔,阎嗔也不可能去救贾枢。
原因很简单。
贾枢是什么身份?
新界市前政治部部长,阎嗔从前的左膀右臂,东业州州议会议长黄上宗的心腹爱将.
但要注意其中第一,第二个身份:“前”部长,“前”左膀右臂。
所以,说白了,在阎嗔这里,贾枢早已经没有了“直接”任何利用价值。
他就算救了贾枢,贾枢活下来也没办法再帮他,最多能为他和黄上宗之间搭一条线。
但.贾枢有背景,阎嗔就没背景了吗?
而且,贾枢是阎嗔下属的时候,就有点不太听话;不是阎嗔下属了,他真的能在黄上宗面前说阎嗔的好话吗?
综上,活着的贾枢对阎嗔的利益其实并不大。
相反死了的贾枢对阎嗔利益可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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