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也是个蛟龙,皮糙肉厚,对于这点威压还是不惧怕的,撑也撑得住,绝不给边关月丢脸。
边关月瞥她一眼,没有反驳,嗯,玉如意化成练虚期虽然比真人僵硬,但境界做不得假。
手腕翻转,剑光一闪,锁定了藏在暗处的穆老,给了个小警告。
威压消失,不远处一阵气息翻滚,似是在惊诧边关月怎么会那么强。
“怎么?这年头小偷也得在失主面前耀武扬威了?”边关月不屑地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林无眠,“带上你的护道者来送死吗?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的。”
早就撕破脸了,边关月也犯不着再给林无眠留脸。
这家伙比她还狂啊,她在泽王的地盘上大摇大摆,林无眠更狂,敢出现在她面前,还真是胆大包天。
林无眠此刻神智清醒,不由得苦笑,但还是迎面撞上边关月的目光,“现在打得你死我活并不是个好主意不是吗?泽王对于泽水之珠可是势在必得,如果让他发现你在这里,想必他很快就会赶过来。”
边关月冷下脸:“你在威胁我?”
林无眠目光颤了颤,摇头否认道:“不是。”
“我来是想告诉你,那日的事并非我本意,也不对,我或许闪过了一个念头,但绝不会这样做,是有人强行放大了我的恶念,让我失去理智,犯下如此过错。”
“我没有想为自己开脱,而是将此事告知于你,影响我的人不是泽王后裔,而是另有其人,那人伪装成了泽王后裔的模样随口和我说了几句话,那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种下种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中了圈套,要不是我对你……我或许都不会发现有人在操控我。”
边关月神情一凛,她蓦然想起虚回舟临死前那个诡异的笑容,如果此事真有个幕后黑手,也就是他了。
林无眠生怕她不信,焦急说道:“我不求你信我,但你一定要多多提防,万分小心。”
边关月不为所动,只觉得林无眠无比厌烦。
被抢宝物的人是她,偏偏林无眠一副凄切得不行的样子,看她的眼神都仿佛带着幽怨,搞得她像什么抛弃妻女的负心人一眼。
从前边关月绝不会思虑情情爱爱的事,看话本子都会把此类书挑出来,而林无眠告诉她,她是可以和人世间的情爱牵扯到一起的。
边关月自然觉得林无眠碍眼,又不能在这里打起来,更气了。
“唐浅浅呢?你们不是北域好青梅吗?为什么她不来提醒我?”
林无眠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尖,“是我心有贪婪,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小浅是无妄之灾,她和其他人一起回去了。”
边关月讥笑一声,搞得她就不是无妄之灾一样,唐浅浅无辜,她就不无辜了吗?
她默了默,拿出酒壶酒杯,倒了杯酒洒在地上,“下次见面……不死不休,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
林无眠抬眸望向她冷然的眼睛,眼中只有反感和冰冷,情不自禁地浑身一抖,哑声说道:“好。”
还望我们再有相见之日。
不做留恋,穆老带着她飞快离去。
边关月无能狂怒,恨得咬牙切齿,把浮光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好象这样就能发泄她心中的怒火。
琨姣小心翼翼地瞧她,看一眼收回眼神,再看一眼再收回。
“你看什么?”
琨姣抬头望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边关月,小声嘀咕出声,“你不会真的对她心软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放过她。”
边关月气笑了,对楚滔手札中的‘把自己的快乐建议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深以为然。
之后她硬生生把琨姣一点点捶进地里,光露个脑袋在外面,欲哭无泪地看着边关月。
作为一条未成年的蛟龙,边关月的暴打不至于让她伤筋动骨,甚至因为皮太厚鳞片太坚硬的缘故,连痛感都没有,但侮辱性极强啊。
边关月指了指自己的浮光剑,“下次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挂在剑上,让你体验一回别样的御剑飞行之法。”
无极道宗新弟子在筑基期的时候都要学习御物飞行,不拘泥于是不是御剑,每次这时候都有新弟子恐高,离地两三米不说,还飞得歪七扭八,边关月这个黑心肝的就会把弟子用根绳绑着挂在剑上,帮他们体会飞行的乐趣。
体验过的弟子都说好,就是从此绕道走,有边关月在的地方,他们绝不出面就是了。
哪怕整个身子都嵌入地里,琨姣还是打了个寒颤,她不觉得边关月是在和她开玩笑。
“懂了吗?”边关月用浮光剑拍了拍琨姣的小脸蛋。
琨姣狂点头,“懂懂懂。”
边关月这才把人从地里薅出来。
琨姣由鳞片化成的衣物可以变化万千,还不染尘埃,在土里栽种一边,也没有沾上泥土。
“姑外祖母把我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还当着泽林国那么多娘家人的面,你的良心何在?”琨姣瞪她。
边关月出了口恶气,心情好多了,轻哼一声,“那我就照你姑外祖母的说法,把你装进御兽袋里?”
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不管是御兽环还是御兽袋的品阶可容不下琨姣这等层次的蛟龙。
琨姣瞬间抛去对沈云溪的回忆滤镜,也不觉得她和蔼可亲了,只感觉天下之大,就是没有一条小蛟龙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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