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月一瞬间就明白了投喂的快乐,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就上手戳了戳纪逐月的脸颊,低声浅笑,“真可爱。”
纪逐月惊得睫毛都颤了颤,和边关月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慌乱转过头,留给边关月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这下好了,边关月的笑声一点都忍不住了,闷声失笑。
认识许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纪逐月。
边关月拖长声音说道:“哦,看来是不该夸我们的纪纪可爱了。”
纪逐月转过脸,在火光的照映下,眸光有些温软,很认真地说道:“不是,我是在害羞。”
边关月能感觉到纪逐月落在她身上的淡淡目光,不禁有些好笑,同时从心底蔓延出克制不住的悸动。
哪有那么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在害羞,这也太要人命了吧,乖得她心头发颤。
她恍惚地想着,其实早在之前的相处里,就已经有对纪逐月动心的痕迹了,她是真的很喜欢纪逐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以及有问必答的小模样。
“这样啊。”边关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矫揉造作起来,“那就更可爱了。”
这或许就是楚滔所说的夹子音吧?还挺贴切的。
在这位千年前的前辈手札里,边关月是一点正经东西没学到,奇奇怪怪的词汇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嗯。”
边关月听见这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嗯字,就愈发想笑,虽然过于的言简意赅,但边关月还是体会到了夹子音暗藏的情绪——内敛的害羞。
“吃烤肉吧,我不打扰你了。”
纪逐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盘子,“不是打扰,我很开心你能找我说话。”
说完才去吃东西。
边关月的嘴角都快咧刀耳后根了,也没忍住从心底最深处蔓延上来的笑意,眉眼含情,看向纪逐月的眼神似是带着亮光。
这怪她喜欢上纪逐月吗?
边关月非常心软地拍了拍纪逐月的肩膀,然后夹了她盘子一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烤肉,啊呜一口吃掉。
正在和贾小宝、琨姣抢肉吃的奴真看到这一幕,谁不知道她奴真义薄云天,最是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霸凌行为。
于是奴真猛地站起来,“呔”了一声,“休得放肆,这位姐姐你不能仗着人家善良不爱计较,就使劲欺负人家吧!纪纪姐姐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告诉我。”
边关月饶有兴趣地问道:“她告诉你了,你就帮她伸张冤屈吗?”
她俩这一闹,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她们身上,各人的眼神都各不相同,意味不明。
云黛兮心底嗤笑一声,欺负吗?不见得。
姜偃情绪更加内敛,没有丝毫外放,并没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边关月那里,而是朝着那个方向微微出神,火光和边关月的身影都映在她的瞳孔上,这让她更加沉默。
靠近她俩坐的琨姣怀疑屁股下的凳子是不是长钉子了,要不然她怎么就那么坐立不安,浑身刺挠呢。
作为这个大家庭难得的聪明人……聪明蛟,琨姣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只知道讲究排场的傻蛟了,她现在在为人处事上强得可怕,一双蛟目早就变得火眼金睛,对于美人与美人之间微妙的气场和氛围非常有眼力见。
边关月、纪逐月、云黛兮、姜偃四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琨姣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不敢吱声。
这是个关于少数服从多数还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致命选择题,琨姣不能为了纪逐月而得罪云黛兮和姜偃,也不好为了云黛兮和姜偃而得罪边关月的心仪之人。
也就边关月什么都不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了。
同时琨姣也想感慨一声,还好她姑外祖母魂归天地了,要不然姑外祖母还真不一定能赢得了这些万年后的小辈。
战场真是瞬息万变,杀人不见血啊。
奴真硬气地“哎”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就很怂了,“大不了我抱着你的大腿,哭喊着让你别欺负人呗。”
边关月嘴角抽了抽,她遇事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刚上去,绝不让自己吃一点亏受一点委屈,为什么到奴真这里,就变得那么贼兮兮、瓜怂怂的呢?
“纪纪你说,我有欺负你吗?”边关月懒得搭理戏多的小崽子,直接问纪逐月。
纪逐月实诚地说道:“没有。”
奴真傻眼:“哪有做坏事的人这样问苦主的?纪纪姐姐万一是口是心非、有话在心口难开怎么办?”
贾小宝和琨姣没憋住,笑声从牙缝里钻了出去,扑哧一声,都快把自己笑成傻子了。
云黛兮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沉郁,她只知道自己那么久对奴真的教学成果几近为零,说不定还往里面倒贴了点。
“文盲啊。”边关月痛心疾首。
什么叫有话在心口难开?遣词造句简直就是七零八碎,拼都拼不起来。
快二十岁的筑基修士,一开口都能把人笑掉大牙,也是种本事。
边关月见奴真还想要说些什么,直接打断她的狡辩,拦住纪逐月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用无比得意的语气炫耀道:“焉知我们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奴真也很有自己的道理,角度刁钻地诡辩道:“我见此处又不平事,自然是要伸张正义的,至于苦主需不需要正义,那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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