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蹙起眉头,以为她是在生气,二话不说抓住了她的手腕,两指在经脉处一搭。
他抬眼,有些匪夷所思。
若是呼吸急促,有哮喘之征,脉象应是紊乱无常的,可她的脉象却出奇平稳。
他乃药王司山的关门弟子,精通医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脉象,便也不想松开,反复搭脉。
诡异的是,他刚触到段乐然的皮肤,她的呼吸便渐渐平稳下来,小脸也慢慢恢复了平日的光彩。
“我好了?”段乐然惊喜出声,却也不舍抽开自己的手,喜滋滋地望着萧景曜。
“当真?”萧景曜上下打量她,表面平静,内心却涌起了波涛。
眼前的女人不像是演戏,可为何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段乐然。
她想问系统为何惩罚会消失,可她的心音像是沉在了大海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应该没事了吧。”段乐然松了一口气。
至少系统暂时不会惩罚她了。
听到没事,萧景曜甩开了她的手,缓缓站起身来,神情淡漠,与适才判若两人。
“既然如此,你早些睡。”他理了理胸前带着血腥的衣裳,走到雕花檀木柜前,抱了一床被褥出来。
只留给段乐然一个冷漠的背影,萧景曜便离开了新房。
“叮!禁止洞房任务完成!”
段乐然脑海里回荡着系统的声音,脑子还有些懵。
“宿主将获得一份关于萧景曜的情报:萧景曜从小在皇宫长大,母妃惨死宫中,凶手是太后,胞弟萧景山被护送到南方,下落不明……”
新房外灯火已熄,东面书房燃起了烛光,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书架前,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
信纸页角染了血迹,上边明晃晃几个大字:若想宁王活命,拿星云令换。
字里的威胁显露无遗。
萧景曜干咳一声,眼中一凌,将信纸扔向身后火烛,瞬间化成灰烬。
十年前,宫里出了变故。老皇帝垂死,如今的太后掌权,将后宫血洗,他的母妃被冠上杀人之罪,含冤而死。
而他的胞弟宁王,当天被母妃的亲信送出了宫,说是去了南方避难,到后来也没了音信。
那时,他被寄养在太后名下,保住了性命,却也是受人欺压、背负骂名。
十年的日子里,他拜师药王,苦练武功,呕心沥血建立星云阁,拥有了天下最强的暗杀组织和情报网。
今日他匆忙离开景王府,是因有了胞弟的消息。
可谁想那处设了机关,他为了取这封信,还不慎中了箭羽。
“星云令可召集星云阁所有暗卫!他这盘棋下得够大!”萧景曜红了眼,握拳砸在了桌上。
动作牵扯到伤口,又痛得他闷哼一声。
“嘶!”
无力地坐在椅上,萧景曜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眼前突然模糊起来,母妃的脸朦胧在半空中。
“母妃……”他酸了鼻子,呢喃一声,脑袋渐渐昏沉起来。
“皇弟他……”
话未说完,他便垂下了脑袋,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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