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崩人设了 - 第43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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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曜这时才往她身上瞧,先看了葱白的手指,而后是红扑扑的脸蛋、质朴无华的粗布衣裳——段乐然再在寨子住几日,怕是要入乡随俗,当起女土匪了。
    “不曾。”萧景曜合上眼,冷淡道:“皇上只召你一人。本王不会医术。”
    “……”
    成天下意识的给人号脉,还不会医术呢。
    马车不疾不徐的回了王府。
    段乐然在外奔波数日,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回到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倒头大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她穿着冬衣,捧起暖炉,在玉梅的搀扶下遥望着窗外的雪景。萧景曜恰好经过回廊,他正与几个暗卫说这话,他们穿着黑衣,在阳光下显得很显眼。
    段乐然莫名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很惆怅,想要吟诗一首。哪怕周围只有玉梅一个捧场的,她也不介意。
    “玉梅。”
    “奴婢在。”
    “我忽然诗兴大发,能否听我给你吟诗一首?”
    “回王妃,不想。”
    段乐然看了她一眼,玉梅端端正正的行礼:“王妃的雅兴还是都留给王爷吧。”
    段乐然躲开她的搀扶,直直的回了床上窝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梅裹着棉被坐在床榻下:“王妃跟王爷成亲这么多日了,还从未见你二人……”
    她这话说一半,段乐然都知道这小丫头后面憋着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了。
    玉梅话音未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微风卷着细雪荡进房间。
    来人是萧景曜的小厮,平时伺候他饮食起居。他余光瞄到段乐然未起床,便跟玉梅说:“王爷叫王妃收拾一下,要进宫了。”
    段乐然满脸拒绝,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这阴天下雪的,在屋里睡觉多好啊,去什么皇宫。
    不对,萧景曜可以陪她去?
    想起这个,段乐然打起精神,起身穿了身墨绿绣牡丹的衣裳。玉梅又给她盘了个复杂的发髻,戴上一套翡翠的首饰,显得整个人珠光宝气,高不可攀。
    段乐然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头:“显老。”
    玉梅道:“端庄。”
    段乐然反手抓了下她的痒。
    皇宫。
    此次皇上召见段乐然,是要给后宫妃子看病,所以并未太过声张。
    马车从皇宫侧面驶入,前方铺开一条长长的砖路,好像无穷无尽。雪花落在红墙金瓦之上,铺就一层轻盈的纯白。午后的阳光些许刺眼,世界明亮而冰冷。
    段乐然掀开帘子向外看,景色一成不变的都是宫墙,许是墙面受潮,显得暗淡,在平日里,也许这股红色看着更亮堂一些。
    萧景曜出声提醒:“到了。”
    慈文宫是娴妃,陈娴柔的寝宫。
    段乐然走下马车,抬头仰视寝宫的牌匾“慈文宫”三个泛金的大字。视线下落,前方豁然开朗,进深足有几十米。院子里原先应该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因天气的寒冷尽数败落。
    宫里的下人虽多,一个个却比王府的还要沉默,他们簇拥着段乐然跟萧景曜,仿佛一丝不苟的队列。
    段乐然紧跟在萧景曜的后方,不敢距离太远。周围人散发出来低沉压抑的气氛,实在是叫她受不了。
    萧景曜似是察觉了她的紧张,放慢了些脚步。
    从正殿进侧殿,不疾不徐的又是将近十分钟,段乐然都有点累了。
    萧华翰穿着玄色衣袍,站在门口迎他们。萧景曜十分知分寸,加快脚步,向萧华翰行礼。
    “王弟这是作何。”萧华翰脸上的笑容仿佛人皮面具一般:“莫要如此客气……看不出来啊,王妃还会医术,真是小瞧你了。”
    面对他轻松的语气,段乐然未敢越界,欠身道:“略知一二。”
    贴身太监为萧华翰掀开门帘,三人进入侧殿。
    娴妃以带着仆人们等候着,刚一进门,便向段乐然问好。
    “臣妾见过娴妃。”段乐然悠悠道。
    “弟妹,”萧华翰道,“不知王弟可否跟你仔细描述你皇嫂的症状。”
    萧景曜只告诉段乐然,娴妃身体不适,太医皆是束手无措,但并未具体说出症状。
    段乐然想着,宫中忌讳甚多,最好每句话都过个脑子:“回禀皇上,王爷只是说娴妃身体不适,具体情况还需要望闻问切后才知。”
    萧华翰叫娴妃回飘窗边坐下,自己守在一边。萧景曜则为了避嫌,坐在门口的桌椅上。
    段乐然拿出手枕,示意娴妃将手腕放上来。她靠过来的瞬间,段乐然便闻到一股奇香。苦中带甜,十分罕见,类似于某种北国毒花的味道。
    娴妃从容的递上腕子,眉宇间顺从温柔。
    段乐然摸着她的脉搏,手指一顿,低声问道:“娴妃娘娘这脉象,难道是子嗣艰难?”
    娴妃下意识看了眼萧华翰,微微点头承认。
    段乐然皱起眉,又仔细的探了探:“可是……”
    萧华翰敏锐道:“可是?王妃知道这内在的原因吗?”
    原本沉静的娴妃,忽然惊觉的望向段乐然,抽回了手腕。她局促的动作暴露了许多东西,段乐然不敢细想,赶紧搪塞道:“可是如若恢复好了,便跟常人无异。”
    娴妃的神色瞬间松懈下去。
    段乐然从桌上拿来治病,提笔落字:“娴妃娘娘身体虚弱,不易怀孕。臣妾这就开点调理身子的方子,除了月事,每日服着,过三月再看效果。”
    萧华翰叫人取来方子,稍微扫了一眼。跟宫里太医开的药方,并无太大差别。
    原来这段乐然,只是个凑巧会点偏方的小姑娘,哪至于像顾帷青说的那样,神乎其神。
    萧华翰觉着嘲讽,将方子随手递给太监,送段乐然跟萧景曜出了门。
    段乐然一路上惴惴不安,直到回了王府,才敢向萧景曜说出自己在皇帝面前隐瞒了什么。
    “能够确认?”萧景曜结着大氅的手指一顿,望向段乐然。
    “确认。”段乐然重重点头:“我看她眉目憔悴,全凭脂粉撑着。原以为是身体不好,一号脉才知道,她是多次流产,元气大伤导致的不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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