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不为所动。
段乐然回想起他在一个拐角彻底看不见张瑜的身影,就将印有张家印记的凭证撕了个粉碎,眼睛都不眨一下。
拍拍灰尘似的直接洒出车窗外。
段乐然自然看出他的嫌恶。
但在宴会上之时,他和魏钊之前的计划,可是事先没有告诉过她半分啊!
“王爷您就不怕臣妾将计划搞砸吗?”
“若是你知道了,那才是真的搞砸。”
段乐然见萧景曜毫无反应,自讨无趣的将凭证收起来,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听到萧景曜嘲讽的语气,段乐然一噎。
这无异再说就是觉得她不能信任,所才瞒着她。
段乐然只觉得心口发闷,眉头狠狠皱成个川字。
她干嘛要自己找不痛快!
“还真是没看出来,宿主原来有受虐狂倾向。”
系统一句话,成功将段乐然的委屈转换成怒火。
“王爷说的是,臣妾只是个暂住府上的外人而已,自然没必要凡事都要向臣妾汇报。”
“就是因为这样,本王才没有告诉你。”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怒火,段乐然冷哼一声,默默离萧景曜远了几分。
萧景曜意味不明的话让段乐然更有些烦躁,扭过头看向车窗外的玉梅。
“停车。”
“王妃又和王爷吵架了?”
她可不想再被说教嘲讽。
玉梅虽是不解,凑到马车窗前,自认为小声的询问。
段乐然并不否认,再次冷哼一声,提着裙摆,就打算下马车和萧景曜分道扬镳。
手却被人一把抓住,段乐然惊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
“王爷,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又没叫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有王爷在能有什么事儿。”
玉梅贴心的将车帘放下,抬手搭在慌忙赶过来询问情况的启霄肩上。
启霄还想往车内看,就被玉梅脸上“和蔼”的笑容盯得老实点头。
马车重新行驶,只听得马蹄踢踏的声音不急不缓。
相比之下,面前隔着衣料所听到的心跳声,几乎能赶上她八百米短跑了。
段乐然想到在宴会上张瑜使得阴招,顾不得此时整个人被他按着脑袋的抱在怀中,“王爷你没事吧?”
难道是被下药了?不可能啊。
“王妃担心本王,不如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臣妾知道,王爷放开臣妾不就没事了。若王爷身体不舒服,臣妾这就让木一来给您瞧瞧。”
段乐然对这经典桥段般的教科书式对话翻了个白眼,试图甩开他的手,结果就听到他倒吸凉气的声音。
段乐然这才想到,刚才因为惯性往后倒去的时候下意识拉住周围的东西,结果就一把扯上萧景曜的衣领。连带两个人摔跤。
她记得没错的话,在她的后脑勺处,正是矮桌的边缘。
若是刚才直接磕上去……
段乐然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想和上等黑檀木比谁硬。
知道萧景曜是因为自己伤到了手,段乐然想查看他的情况,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段乐然心头一颤,还来不及在心里打少女腹稿,就先实打实的感觉到萧景曜明显高于平日的体温。
“别乱动,别声张。”
萧景曜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段乐然顿时僵硬了身子。
只来得及听他从急促的呼吸声中挤出“有药。”两字,抬手指了指矮桌,就彻底瘫在了段乐然身上。
段乐然被突然而来的重量压得差点喘不过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昏过去的萧景曜挪到垫子上。
“你说有药我怎么知道是在哪儿,这就不怪我了。”
“宿主你现在要是趁人之危会有惩罚的。”
段乐然挽了袖子,做足了气势,系统“好心”提醒。
段乐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收回了手,皆是一脸紧张。
他说的有药,药到底是在哪儿?
段乐然奇怪系统八竿子把不着的警告,手脚麻利的将萧景曜身上摸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药的痕迹。
重要的是,萧景曜他昏过去了也没放开她的手。
段乐然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去叫木一来看情况,却是无动于衷。
段乐然投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被滚烫的触感吓得缩手。
只能倚靠在矮桌边,一遍遍的口头安抚。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哄小孩一样的事情?
段乐然想不通,打算先给他倒个水,结果却不相信碰到了其中的机关。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齿轮咬合的声音,矮桌边自动弹出来一个暗格,里面放着的正是一个装有药丸的瓷瓶。
这人马车里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段乐然嘀咕了一句,听见萧景曜难受的闷哼。
段乐然也不敢怠慢,压下心中的慌乱,小心的将药喂萧景曜吃下。
不消半刻,萧景曜的气息稍显平稳,痛苦的神色也减轻几分。
难道是中毒?
张瑜能动手的机会也就只有宴会上,后面单独找他们这件事上张瑜断然是不会也不敢做手脚。
段乐然观察着他睡梦中皱紧的眉头,想不通他突然倒下的原因,也跟着皱眉。
段乐然估摸着时间要到驿站,也顾不得萧景曜是否完全恢复,在木一叫他们之前将男主晃醒。
“王爷,我们到了。”
“看来王妃也没本王想象中的那么蠢。”
萧景曜悠悠转醒,眉头皱紧了几分,视线触及她手中的瓷瓶,故作轻松的打趣。
却因为虚弱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还被段乐然十分嫌弃的看了眼。
“王爷还是留着力气,可别刚下马车就跪下去,臣妾可受不了那样的大礼。”段乐然颇为嘲讽的说了句,却是十分贴心的饿抚着他下马车。
萧景曜面有抗拒之色,可奈何身体不适感未褪,在看到段乐然得意的笑容之时,改为赌气似的抓住她的手。
在外人看来,景王妃夫妇就是恩爱甜蜜,连下个马车都是牵着手。
段乐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萧景曜突然发病,照理说除了茶水应该也没其他东西……
因此也并未注意到萧景曜耳尖的绯红。
宿主,在某些方面上真的是蛮迟钝的。
“是熏香。”
似乎是看出段乐然的疑惑,当事人终于是现身给了说法。
段乐然恍然抬眸,就瞧见满是水汽的萧景曜。
一手随意的擦着尚在滴水的头发,有水滴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下,蔓延在微微敞开的衣领之下。
“看够了?”
段乐然老实的摇了摇头。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