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张家给的手信。”
“王妃还真以为张家做慈善的?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用。”
段乐然并没有什么底气的回了一句。
萧景曜冷笑一声,话中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段乐然脸色十分复杂的瞪着桌上还剩下的糕点。
她刚急着从驿站出来,身上哪里带了多少钱?
这些茶点到十两银子,也太黑了吧。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断乐缘越想越不合理,有些狐疑的抬眸,就撞进一片冰冷的眸色之中。
将剩下的话,都咽回到肚子里。
“系统,又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吃白食的道具。或者你直接给我钱也行。”
“宿主,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是系统,不是提款机。你直接向萧景曜服个软,问题就迎刃而解。”
系统毫不负责任的教唆。
段乐然咬咬牙,深呼了口气,再抬头的时候,就朝他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王爷也累了吧?来坐下吃点东西,我们再回去。”
“本王不饿。反而看来是本王打搅了王妃和好友相聚,本王这就走。”
“别啊。”
段乐然不加思索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王爷你看这糕点剩这么多,都是百姓辛苦劳作的心血不能浪费,您看要不结个账,我们打包带回去吧。”
“可本王是又狂妄又自大,还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钱本王好像不该付?”
萧景曜脚下一顿,饶有兴趣的看着段乐然,说出的话却是嘲讽拉满。
堂堂景王,居然听墙角!
段乐然愤恨的咬咬牙,对盛长斐刚刚萌生的盟友之情,瞬间破碎。
居然趁她不注意,偷偷联系萧景曜过来,亏她还帮忙躲开追踪的人。
也不提醒她正主就在身后。
过河拆桥,也没这么过分的。
此时离开的盛长斐心情颇好的回了旅馆中,将鸡毛蒜皮的百姓小事整理在册。
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该付该付。王爷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心胸宽广之人,谁会这么不知好歹人?真是没眼光。”
“听说这家酒楼的打手是出了名的心肠硬,对吃白食的客人一向不手软。”
段乐然一本正经的看着萧景曜,语气中一片真诚。
恨不得把萧景曜夸出朵花。
萧景曜却不为所动的扔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段乐然想到自己吃白食洗碗抵债,然后萧景曜直接扔下她回京城的设想,心一横。
“王爷,臣妾错了。”
“王妃怎么突然道歉了?”
“王爷做事自有王爷的考量,臣妾不该多问,是臣妾错了。”
段乐然很是不甘心的说着,撇过头,不想看萧景曜现在得意的神情。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段乐然心里有些恼火,她都主动道歉了还不行?
真难伺候。
良久,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在抬头的时候,萧景曜已经离开。
“这位客人,您一共消费三两二钱。”
段乐然起身要去找小二勾兑,让玉梅送钱过来。
听到小二的话,段乐然顿时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一出酒楼就看见马车安静的等候在门口。
段乐然虽然生气,但还是老实的上了马车。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驿站。
“……他居然骗我!”
“可是王爷并没有收到任何王妃的消息,王爷知道王妃离家出走后,就亲自四处找王妃。奴婢见那架势,恨不得将整个苏杭的街道翻过来。”
玉梅听完段乐然的一阵抱怨后,才慢慢说道,“而且奴婢发现,自从王妃你们从宴会回来后,驿站里好像就多了几幅生面孔。奴婢还听说,因为张家少爷中榜,张家大肆散财,导致经常有流浪汉或者乞丐因为一锭银子打起来。还传出有专门盯上独身的小姐,劫财劫色的登徒子,总而言之就是,最近周围不太平。”
段乐然一噎。
自从来到江南就一直在着手查案,根本就没有过多关注城中情况变化。
如今玉梅这么一说,段乐然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但是一想到张家的黑心钱,就是从百姓身上得来的,最后却因为这银子又引发了一系列的骚乱,顿感悲凉。
“不过王妃也不用担心,这些乞丐大多是本地失业或者没有田地的农民,心性淳朴,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玉梅,明日和我去看看你所说的乞丐。”
段乐然听了玉梅的话,眼睛一亮。
众所周知,乞丐这个职业,消息网是最灵通的。
玉梅虽然高兴段乐然终于打起精神,但是对她的提议依旧是摸不着头脑。
“可是……”
“不用可是,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我们早起去找乞丐。”
段乐然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玉梅,兴致勃勃的制定了计划。
虽然大部分是为了挖张家的底,但她对各种书中所描述的乞丐很是好奇。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动摇的决心】,进度60%,请再接再厉。”
系统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段乐然一哆嗦,突然有些奇怪进度大涨的任务。
而盛长斐这边正是收到了太子的舅舅萧吴炜的回信,登门拜访。
在萧吴炜面前滔滔不绝的讲述张家的罪行,认为不该纵容其祸害百姓。
“不知盛大人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张家在苏杭向来品行端正,也做过不少善事,张家少爷虽然顽劣,但也有分寸。”
“自然……自然是从百姓口中亲自得知的。”
盛长斐脱口而出,差点将段乐然他们供出来,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话头转了个弯。
“这如今权贵做事,无论是好是坏都有人抱怨,你要真正做到让每个百姓都满意,那是不可能的。”
萧吴炜四是被他天真的话说逗笑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我听说盛大人喜欢文房四宝,我这刚好有淘来的狼毫笔,盛大人不如帮忙品鉴品鉴?”
盛长斐听他打着哈哈,略过此事。
清楚此事不会有结果,无心再待,告辞离开。
盛长斐再次想到段乐然所说张家在苏杭一手遮天。
对于萧吴炜完全偏心于张家的行为,感到心寒。
也发现对于张家的举动,太子并不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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