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终于向秋天迈开了脚步。现在无论是赫元还是宇镇都没有联系我。送完外卖后,回家时常让我感到紧张的长长的身影也不再出现了。现在,我的人生里夏天、冬天真的好像消失了。
早晨,舅舅说我再送外卖时联系不到很不方便,所以给了我一个新的手机。现在连手机都是新的了,没有留下任何让我想起契约的什么了。就像一时被诅咒似的100天契约就那样消
失了。但我的心还是惶惶不安。
马上就要考试了,但怎么也学不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书本都成了习惯。成绩当然也在迅速下滑,特别偏爱我的会计学教授好像也很担心我,课后就把我叫了去。
“海吟,能和我谈谈吗?”
50多岁的郑教授真是不错的人。作为同样的女性,我只能尊敬她。
“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嗯?没,没有”
“那为什么成绩会退步得这么快?”
“”“很抱歉伤到了你,因为担心你所以问了问你的成绩。除了哲学和财务管理都是b”
“”“放弃了下学期的奖学金吗?”
我不敢抬头看教授,只是一个劲地咬着嘴唇。
“如果这次考试再考不好就很困难了。”
“我知道。”
“有什么心事吗?”
“”“我相信海吟。明事理,所以会很努力学习。不会让我失望,是吧?”
“是,老师,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应该想想在你身后辛苦的舅舅。”
我带着很沉重的心走出了教研室。姜海吟,你到底想怎么办?现在这种状况奖学金是完全泡汤了我努力撑起一直低下去的头,向楼梯走去,这时看见了在走廊一旁和同学们吵吵笑笑的赫元。
你现在已经忘了像我这样的人了吧?是啊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你这么容易就忘掉我,可我自己却像傻瓜一样在干什么呢?也不好好学习如果拿不到奖学金下学期的学费就要我自己去挣我真是
不知是谁在我后面突然抓住了我,我奇怪地向后看了看。赫元表情惊愕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楼梯”
这时我才知道赫元为什么抓住了我。台阶就在眼前,但我却浑然不觉地望着前面走着。
“啊谢谢。”
我尴尬地回答,这时他才放开了我。什么呀,申赫元你在看着我吗?我慢慢地走下了楼梯,突然听见赫元同学的声音无意识地向后看了看。赫元不再笑了。
“申赫元,你倒是真快呀!”
“我们连看都没看见,你说你怎么会看见呢?”
“你,是不是一直看着那个女生?我就知道,看你心不在焉。”
我努力不去在意赫元同学们口中的话向教室走去。
燕姬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好几天都没看见人影。是不是我换了手机所以联系不到呢?孤独地走进学校食堂,我虽然很饿却还是忍着去排了队。
“啊,真不好意思!”
突然一堆男生跑过来占了我的位置。易冲动的我当然不会放过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喂,喂!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不排队吗?”
“啊,对不起。我们太饿了让让我们吧!”
“让什么让?我现在也很饿。请马上到后面排队!”
“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你说什么?烦?”
我觉得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只能苦笑。这时从我旁边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到后面去。”
“申赫元”
“马上到后面去。”
听到赫元的话,刚刚还理直气壮的那个男生,突然拉长了脸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跑到了后面。赫元不等我说谢谢就消失了。什么呀,申赫元,你是什么英雄吗?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面前?
我打完饭无趣地走到了餐桌前。原来很饿,可真要吃又没胃口了。我傻傻地看着餐桌上的饭菜。
“喂,小珍,你昨天是不是哭了?”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几天章宇镇前辈不是没来学校吗?”
我旁边的餐桌上有几个女生在聊着天。听到章宇镇的名字我屏住呼吸偷听着。
“可那是该哭的事吗?”
“当然不是了!还有更大的事呢。”
“什么大事?”
“听说章宇镇前辈住院了。”
那一刻,我手中的勺从手里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呀?啊?”
“听说出了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
“那是真的吗?”
“嗯?”
我忽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问道。
“宇镇出了交通事故那是真的吗?确定吗?”
“嗯?啊,是”
“什么时候?为什么?怎么会突然出交通事故呢?”
“我也不太清楚。”
“哪个医院?在哪个医院?”
“玛丽娅医院”
“谢谢!”
我背上书包,迅速跑出了学生食堂。无论宇镇出了什么事,总觉得那是因为我,因为罪恶感所以心如刀绞。
宇镇所隐藏着的故事
在送走海吟后
时间重新回到签订契约后的第77个晚上。
我狠狠地抓住方向盘,慢慢地开口。
“我爱的,不只是躯壳不只是心灵而是二者合一的姜海吟。”
“”“结果我还是不能成为像傻瓜一样的小偷了。因为没能力使二者合二为一。就算怎样努力怎样挣扎结果肯定会落下一个”
海吟在哭,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求你别哭了。”
我忍着痛苦好不容易开了口。
“你一哭我就不愿意放弃了。会让我有宁愿躯壳也不放弃的想法”
努力要忍住眼泪的海吟的样子映入眼帘。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到了海吟家公寓。
放走她以后我可能又会像傻瓜一样望着天空吧。这已经是熟悉了的生活,我现在是双手双脚都抬起来的状态。恨也恨不了,忘也忘不掉。
海吟要下车的那一瞬间,差点说出不要走。不走?不放她走又能怎么样,章宇镇姜海吟的心里不是没有你吗?
“啊嗯是学校的同学”
“什么时候?中学?还是大学?”
“是大学。”
“呵,那没多久嘛!当然不会是章宇镇了是什么样的”
在玩真话游戏时,向你问的那些话那时我从心里回答了。是,申赫元,赫元在我前面跪下来的时候,你用惊异的眼睛看着他。是啊,那时我知道了。姜海吟,原来你喜欢着申赫元原来是那样
“我不行吗?”
我不知不觉用力敲打着方向盘。我疯了似的从海吟的家门前把车倒出来飞奔在道路上。
就算我用什么办法你也不会走向我,是吗?本想就这样赖到最后想装作什么都不懂到最后可看着你用悲伤、疲惫的眼睛看着我,我感到更痛苦。我这样赖着你,是不是更让你心痛?
真的真的想就这样闭上眼睛。脑袋要炸了,胸口要撕碎了。如果这样就是爱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不,也不会有下次了
我的眼中静静地滑下了一滴眼泪。我咬紧牙开车。脑子里装满了什么根本看不见前面。明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开车很危险,但危险我已不在乎了。
我疯了似的向前开。真的想就这样消失。反正要放走她反正也不能抓住她比被刺还要难忍反正是早晚都要做的事。
早知道就不要告白早知道就像天生一对竞赛前那样一直避开海吟好了,就那样避开好了
突然眼前出现了强光——
不知到底该怎样开车了。一直响着警笛的卡车急速地向我驶来。
那时我的心里不知是谁在大喊。
“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你不是连姜海吟的面都见不到了吗?”
我急忙转了方向盘。然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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