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的时候,双颊的小梨涡浅浅,给那张脸添了几分甜意。
月光下,徐青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她。
许愿收起手机,刚打算打破静谧,不远处黑色越野车双闪灯,直直朝这边扫了过来。
灯光有些刺眼,许愿将手挡在额上,倏然发现这辆车有些眼熟。
车子停下,门推开,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月色缱绻,星光点点。
周聿白穿着一身棕色长款大衣,里面是黑色毛衣搭配黑色西裤,如雪松般傲然屹立,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许愿,唇角紧闭,脸色很淡很淡。
月光洒在他身上,清冷又落寞。
“过来。”磁性淡漠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清澈如泉水,许愿觉得耳朵好像痒痒的。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愿,一眼也没落在徐青身上。
徐青是个典型的北方帅哥,一米八的大高个,可远处的男人竟比他还要高。
他笔挺地站在车前,冷白肤,眼窝深邃,鼻子高挺,下颚线弧度优雅,天生的王者气质。
徐青愣了下。
然后他就瞧见身边一向清冷的许医生,垂着眼眸,耳根子红红的,她低着头,双手抓着棕色挎包,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后面还有个徐青,她忙转过头,和他挥挥手,“徐老板,再见。”
穿着蓝色短款大衣的小女人,一米□□的个头,但依偎在一米八八的大高个面前根本不就看。
但却莫名的和谐。
徐青看了眼,心里酸酸的,他想,这段暗恋还未拨开云端见天明,就已经被扼杀了。
周聿白漆黑幽暗的眼眸淡淡扫了眼徐青,徐青忙轻咳了一声,转身离开。
男人那双眼眸太过清醒,就像是能窥探人的内心。
徐青从未见过这般,优雅,但却冷漠高傲的男人。
-
“周聿白,这车你的?”许愿问他。
男人微微颔首,“嗯。”
“那你之前来过......”许愿偏头望向他,直直撞进男人漆黑的眼眸里,倏然间,心跳加快。
“嗯,还有什么想问的?”男人磁性嗓音悦耳动听,尾音缱绻,听在耳朵里,却在骚动她的心。
“你上次送的那个姑娘是你女朋友吗?”许愿呼吸急促,问完这话,她猛地缩紧手指,有些不敢听他的回答。
“不是。”
“啊?”许愿抬眸,满是不可置信。
“就会胡思乱想吗?有什么事情不会问我吗?为什么从来都是这样,把什么问题都憋在肚子里。”
男人拉过她的手腕,紧紧扣着,力道不大,但许愿却感受到了他的难过。
她眼睫颤了颤,被男人握紧的手腕,滚烫无比。
“我......”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那种想逃避的感觉又来了。
周聿白蹙着眉心,捏住她的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
“许愿,看我。”
许愿双眸不断颤抖,整个人紧张又惊慌,她被逼抬头,撞进他深邃暗沉的眼眸里。
耳朵热极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开口,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许愿咬着唇,水盈盈的眼眸,泛着水光。
“又哭,哭能不能解决问题?”
许愿红着眼摇头。
“你啊!”男人对她有些束手无措,松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揽住,“许愿,能不能对自己自信点,你很漂亮,是个天才,没必要低落到尘埃,无论在爱情,还是亲情,又或是工作上,你都是闪闪发亮的那一个。”
落在腰间的手带着凉意,就连落在她耳边的呼吸,都带着凉气,许愿眨眨眼,伸手圈住男人精瘦的腰。
“你为什么抱我?”她问。
“看你可怜。”
“我哪里可怜了?”她委屈地嘟着嘴,趴在他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
“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倦鸟。”他说。
许愿瞪大眼睛,“那你愿意收留我吗?”
“现在不行。”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
“为什么?”她问。
“我担心你拍拍翅膀,然后远走高飞。”
许愿:.......
周聿白没抱她多久,他足够克制且理智松开她,“什么时候回南宜?”
许愿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南宜。”
“姚茵茵说的。”
许愿眨眨眼,“明天晚上吧。”
“嗯。”他点头,好像又恢复了冷淡,遥不可及的周检。
“周聿白,你是不是接手我父亲的案子了?”许愿问。
“嗯。”他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渴不渴?”
“啊?”
下一秒,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往那家装修复古精致的咖啡店走去。
许愿看了眼被男人抓住的手腕,心脏滚烫,像是火山爆发时的灼热。
推门声响起,门上的铃铛也跟着响了起来,徐青抬头,就看见周聿白拉着许愿走了进来。
双眸黯淡下来,徐青叹了口气,拿起手上的菜单递给两人,“想喝点什么?”
“两杯青柠汁。”
说完他拿出皮夹,掏出几张票子放在收银台。
许愿眼尖,当即发现皮夹里的夹层,有一张照片,很旧了,颜色都有些褪色,她没看得清内容。
“找个地方坐?”周聿白看着她走神的样子,问道。
许愿点点头,转身找了个靠窗的高脚凳坐下。
天色很晚了,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坐在这个位置,许愿很自然就想起了,从前在南宜,他们也经常坐在窗户边。
咖啡店里很安静,屋子里放着那首《你》,很温馨,也很甜蜜。
徐青真会选歌,许愿想。
她抬眸看了眼周聿白,他正拿着手机回消息,眸色很淡,片刻后,他收起手机看向她,“想对我说什么?”
他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平静如水。
好像刚才那个冲动抱住她的男人,是许愿的幻想。
她愣了愣,心脏有些刺痛。
她收起情绪,才想起今天找他的目的,每次遇到他,她都会格外失控。
“我爸爸他......”
男人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将话说全。
许愿有个小习惯,说话总是说一半,她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好,但她就是觉得难以启齿。
大概是因为柔弱吧。
许愿咬咬唇,鼓起勇气继续开口,“周聿白,我父亲的案子现在是什么进度?”
周聿白薄薄的眼皮掀了掀,今天许愿穿着一件毛衣连衣裙,白色衬得她柔软干净,但眼底的怯意却暴露得彻底。
她双手紧紧纠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聿白。
“许愿,你有没有见过你父亲收到过一些书信?”
清冷的声音落地,许愿眼睛眨了眨。
“什么书信?”她问。
“一些老旧的书信,大概二十年沉淀的那种。”
男人语气低沉,但目光却格外认真。
许愿垂眸,很认真地思考,她双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眉心皱了皱,“好像没有。”
她转过头看向周聿白,“是不是很重要?”
周聿白点头,“嗯。”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黑色毛衣衬得他肌肤如玉,性感的喉结被遮住,但那张精致的五官,此刻在许愿的眼皮底下无限放大。
屋子里热,他脱下大衣,将毛衣袖口挽起,许愿瞥了眼他的手腕,并未看见她送给他的手表。
那个她攒了许久的零花钱,买下的昂贵手表。
正好,店员将青柠汁端了上来,许愿挪开视线,没让周聿白发现她眼底的失落。
她端起青柠汁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大概后天早上到南宜,我找机会回安阳找一找。”
男人微微颔首,“嗯,很重要,记得多翻翻他的书桌。”
“冒昧问下,这信有什么用处吗?”许愿端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周聿白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似在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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