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么一对天作之合,怎么就遇上了他呢,真倒霉,真是太倒霉~赵夯慢慢靠进椅背里,看着台上人如玉般的侧脸。
格子言拉小提琴的样子在许多人的印象里已经十分浅淡,可此刻又重新回忆起来,并且更加深刻鲜明。
少年手里的小提琴被保养得看不出年份,音乐的节奏偏快,但他却将节奏把控得没有丝毫偏差,音符从他的琴弓下自由轻松地流泻。在这之前,任谁也无法将《听妈妈的话》与小提琴联系到一起。
可格子言做到了,并且使它们结合得无比自然。
他立于聚光灯底下,身后深红的帷幔如腾起的红云,愈发显得他皮肤白皙如玉如脂。他头颅会跟随着琴弓微微晃动,身形却比手中的琴弓更要笔直。
他按在琴弦上跃动的手指纤长却不失力道,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是在聆听,又似乎是在沉浸的享受这一刻。
少年美轮美奂,可却丝毫不缺乏少年英气与意气。
大礼堂里的所有人都屏息着,因为曲子耳熟能详,便更加能使他们身临其境,尤其还是耳朵和眼睛的双重享受。
曲毕,格子言微微鞠躬谢幕,转身离开了大家的视野。
在他离开后好一会儿,台下才响起掌声。
[我晕了这是什么神仙,如果不是我在现场,我会觉得这是提前录制好的!]
[他每天是不是在家练四十八个小时的琴啊!]
[如听仙乐耳暂明!我妈要是在肯定又要说“看看人家”,我学了三年都拉不成他这样,呜呜呜呜呜~]
[这不很正常,他拉了都十多年了,从小练的,如果不是他比较喜欢在学校念书,早就被那些音乐学校给挖走了。]
[练琴的也别灰心啦,他这都是天赋,你们可以靠努力嘛~]
[这确实是天赋流,根本不是每天练四十八个小时能达到的(说着我穿上了燕尾服,拿起了红酒杯。]
[他的琴听起来好贵,跟我五千块买的不太一样。]
[回去我就把琴拉烂!!!!]
[他长得也好好看哦,不是那种满头大汗拍着篮球的好看,是那种路过我旁边,我会闻到柠檬或者薄荷味道的好看,不知道校友们能不能理解我说的。]
[他搞对象不?]
[在群里吗?求艾特。]
[他兄弟是匡放和夏娅,他们小团体的军师是老阴比吴栋,还有个会把你三岁吃过屎的糗事直接在校广播室用大喇叭喊的赵想成,还有个不下死手下狠手的路子阳,建议你打消和他交往的想法,他们之间太难融入了。]
[是的,钱都混着一块儿花,谁受得了。]
过了许久,群里有人默默发了句:
[匡放他爸不是深蓝的老总吗?听说每个月零花钱五位数,零花钱跟他们混一块儿,难道不是稳赚不赔吗?]
[也是啊我靠!!!!]
[联系方式!我要跟他们一起花钱!]
“放哥,我打了几张照片出来,喏,”夏娅把打出来的七八张照片递给匡放,“你挑一张你喜欢的,我送你。”
匡放本来还在出神,被夏娅推了下,接过那一沓照片。
拍立得会模糊场景和人物,像是电影里的老照片一般,格子言在照片里,显得更加遥远,漂亮得不似真人。
匡放挑了两张。
“一张一张一张,我说一张!”每一张都是夏娅的心头肉,匡放一下挖走两坨,她肉痛得不行。
匡放把照片放到了书包里,“等会转你两百块钱。”
“两张就两张嘛,干嘛用钱侮辱人家~”夏娅模仿着赵想成说话。
路子阳的手跟着也伸了过来,“夏姐,也给我一张。”
“干嘛?”夏娅下意识把照片往怀里一揣,“你要干嘛?”
“你都给放哥了,”路子阳好似做不到匡放占有格子言占有得那样自然,其他人更是不觉得他有来分一杯羹的资格,“我给你转两百块钱。”
夏娅就也给了路子阳一张,有点糊。
“到我们班节目了,我去后台了。”匡放把交叠在一起的腿放下来,他朝舞台方向走去。
后台已经都是自个儿班上的人,王玫紧张万分,“大家整理一下衣服,头发,妆容,把歌词再巩固巩固,五音不全的不要唱出声啊,唱得那几个声音稍微大一点,把大家的音给带一下!”
匡放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儿,才找到坐在化妆镜前边的格子言。
镜子里的格子言蹙着眉,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匡放脸上的笑隐去了大半,他走过去,往柜子上一靠,“怎么了?”
他出现得突然,格子言被吓了一跳似的。
格子言眨了眨眼睛,他抬手指了指唇上明显比之前要艳丽的红色,“上台之前有个女生用口红给我涂的,你带了纸巾没有?把它擦掉。”他张嘴都好像很困难的样子,足以看出来他有多嫌弃了。
匡放一听,眉宇间的乐呵劲儿也都消失了。
“我去找人要。”
匡放说完,挨着挨着去拍班里同学的肩膀,很快就要来了一包新的没拆封的。
格子言伸手要去拿纸巾,被匡放一撇给躲开了。匡放抽了张纸巾出来,掌着格子言的后脑勺把人带到了眼前,纸巾直接按在了格子言鲜红欲滴的唇瓣上。
出于私心,他想用力,但知道格子言怕痛,匡放还是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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