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子言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冷静,匡放擅于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是常态,匡放正常,是自己不正常。
呼吸变得不像平时自如,他闭了闭眼,“你先松手。”
匡放怕把人吓病了,缓缓松了手。
身后的水池子里,跳出一尾鱼,又钻回水下,搅乱了一池本来平静无漾的池水。
到这时,匡放已经大概猜到了格子言的心意。
他了解对方,他也知道对方了解自己,但一定是他更了解格子言,而不是格子言更了解他。
公主,人如其名,高贵,典雅,含蓄,总之,他绝对不会像赵想成那样,有一说二。有十,格子言只说一,剩下的叫人自己去领会。
放在平时,有人这么冒犯于他,哪怕是自己,他也估计要翻脸。
不喜欢的人若是对他动手动脚,他的回应绝对不会是挠一爪子甩个脸子给人瞧这么简单。
公主甚至说“不止”,也愿意和他聊聊。
公主是喜欢他的。匡放想。
匡放的眼底的笑意已经藏都藏不住,拼命往外溢,还被酒精烹煮着,使匡放望着格子言的眼神越发火热滚烫。
格子言的脸也被隔空给灼烧得发烫。
他嗯了一声,冷静地开口说:“你之前说的那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高一国庆的时候吧,”匡放回答得飞快,“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想操/你了。”
“......”
“我后来上网查了,网友说有可能是因为荷尔蒙,和性取向没关系,我当时也挺慌的,因为咱俩怎么说也是一块长大,你是我兄弟,我......”匡放操啊操说个不停都没觉得害臊,正经表明心意时,他害臊起来,“我那时候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然后呢?”格子言静静地听着。
“你那么好,我知道我是喜欢你是迟早的事儿,我是不是喜欢男的无所谓,但我那时候不想拽着你一起,网友说这条路挺不好走的,我不想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苦头。”
格子言眉眼微动,他嗯了声,语气变得很软。
匡放继续往下说:“后来你说,男的也行,那意思不就是说我也行?要不是你那时候压根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估计还以为你暗示我呢。可很快,又闹出吴栋和夏娅那破事儿......”
“你怕我跟夏娅一样,什么都能跟兄弟谈,但不能跟兄弟谈恋爱?”格子言悠悠地抬眼看着匡放,对方盯得那么直勾勾,他只瞧了一眼,略显慌乱地看向旁边。
匡放点了下头,“万一你和夏娅手拉手跑出了国,那我还搞个屁啊,对象没找到,兄弟也没了。”
“我当时想,不管是当兄弟还是当对象,反正你得一辈子跟我绑在一起,顶多就是能不能亲嘴上床,也不是不能忍。”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匡放朝格子言微微倾身,他压低声音,“再说了,你都让我给你口了,鸟也握一块儿搓过,难道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格子言无语凝噎,“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那么迟钝。”
“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了。”匡放目光在格子言脸上一寸寸的扫着。他应该是国王,正在巡视着即将属于他的领土。
“我说什么?”
“你现在该回答我,‘不止’是不止什么,”匡放耐心地做引导,“你不回答也可以,我们直接跳过这个步骤。”
格子言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跟匡放不一样,他没法把那些话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无压力。
跳过了。
“那我现在......要表白了。”匡放脚下踉跄了半步。
“你说。”格子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等匡放说完,他就点头。
可匡放的醉意扛到头了,清醒能保持这么久已经尽了全力。
刚刚,他必须喝点酒,才能够接得住格子言给出的有可能的任何答案。好的,坏的,开放式的。
格子言眼看着匡放朝自己压过来,两人一块儿踉跄,幸好身后是刚翻过一遍土的花坛。
匡放将格子言扎扎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格子言试着推了对方两把,没能推得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匡放就悄然无声地高出了他大半个头,肩膀也宽阔了许多,这样的情况下,匡放想制住他,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明明初三的暑假,他还觉得自己跟匡放差距不是很大。
上方的男生将脸埋在格子言的颈窝贪婪地深吸了两口气,撑住手臂跟格子言拉开了距离。
他视线直直地看着格子言,无形胜有形,格子言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匡放给盯没了。
“公主,你是我兄弟,你做我老婆。”
他把话说出口了,俯身将格子言抱住,低沉的嗓音攀入格子言的耳膜,“不做老婆也行,你还是公主,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公主。我给你当骑士,只当公主的骑士。”
格子言眼睫颤了颤,正要点头说好,匡放就用力蹭了蹭他的肩膀,接着说:“不过,我要当可以亲你操/你的那种骑士。”
“......”
没得到回应,匡放继续蹭着格子言,像极了一只热情至极的大型犬,“好不好,公主,宝宝,宝贝公主?”
匡放声音本就又低又沉,之前跟赵夯打架喊破了,后来又被酒精给熏了一遍。此时不管如何讨好着撒娇,听着也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狼,在耳边发出垂涎欲滴的低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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