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他起步太晚了,现在不多努力,很难赶得上。
夏娅:早干嘛去了?
夏娅的嘴是刻薄的,对着外人是,对着自己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恨不得用甜言蜜语撑死对方,但不高兴了,又能各种冷言冷语噎死对方。
格子言刚想打字回复,夏娅又满口不高兴地发了语音过来。
“我还给他打包了英语好多做了能提分的阅读题呢,硬货!结果叫他出来玩他都不出来。”
“不跟他玩儿了。”
也就夏娅的意见特别大,赵想成和吴栋都不是很在乎,匡放就更不在乎了,毕竟也没发生什么事儿,路子阳要冲刺大学,这分明是好事。
格子言整理了一个理科基础题的文件夹,在睡觉的时候发给了路子阳。
[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劳逸结合的话,学习的效果会更好。]
路子阳收到信息时,他妈正在叫他把洗衣机的衣服给晾了,见他坐在房间里玩手机迟迟不动,他妈就又喊了一遍。
路灿灿扒着门框,“二哥要考状元,妈妈你真没眼力见。”
“就他那成绩,还考状元,”他妈本来就因为路子阳前段时间和路冉打架心里窝火,路子阳还把路冉的手都给打骨折了,路冉现在都还打着石膏,她看路子阳越发不顺眼,说话也变得比以前难听,“他能别成个社会渣滓都是祖坟冒青烟。”
“你个当妈的你在放什么狗屁?”在饭桌边上看电视的他爸也觉得这话太刺耳。
这家里有几个孩子的,一碗水端不平那是常事,可再怎么偏心,也不能把另一个往泥里踩啊,搞得好像那不是自己小孩似的。
“他有把我当妈吗?他把我当妈他把他姐打成那样?路冉招他惹他了?他今天能把路冉往死里打,明天就敢把我们都杀了也说不定!”
路子阳踢了一脚桌子,他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眼睛一圈通红,开口时,声音沙哑,“路冉一个月生活费两千,我一个月五百,她买衣服去新东城,我得去老二街;路灿上书法班围棋班,我攒钱买个滑板还要挨你们的骂。别他妈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们与其担心我明天杀人,不如担心路冉那个婊/子什么时候连你们都给卖了。”
他说完后,用力搡上门,身后一家人都对着他的门又捶又踹。
男生坐在书桌给格子言回消息:我基础太差了,没办法,等考完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
末了,再给阴阳怪气的夏娅发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公主:有不会的随时问我。]
格子言回复的消息在视野里逐渐变得模糊,路子阳抹了把眼睛。
.
匡放站在格子言家门前,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再在身前展开一件,“行不行?”
格子言刷着牙,“一般。”
“我花钱定制的,”匡放把衣服塞格子言怀里,“你没看见你这件衣服胸前有一个王冠?”
格子言抱着衣服,看着匡放身上穿的那件,他那件的胸前不是王冠的图案,而是一个戴着黑银钢盔的狼狗头。
“......你审美还挺特别的。”格子言就知道不能在这种事情指望匡放能琢磨出来个好看的。
也就勉强,能看。
匡放进了格子言的家门,在厨房的冰箱拿了瓶牛奶,拧开后边喝边说:“骑士,公主,天生一对,你不懂就把嘴闭上只用和我舌吻就行了。”
“......”
格子言刷完牙洗完脸回房间,他看着床上那件卫衣,走过去把衣服拿起来闻了闻,是洗过的。
格子言心底微微发软,他知道自己毛病多,但他不会拿自己的毛病去折腾别人。新买的衣服,格子言从来都是洗过晒过才会穿,匡放糙里糙气的,他要是直接买了就让他穿,他也不会说什么,顶多在卫衣里边多穿一件,不让衣服碰着自己。
他把衣服换上,正好合适,不过是宽松版型的,格子言其实不太常穿这种潮男运动风。
这一看就是跟匡放组成一对了,太明显了。
换完衣服,格子言又打开柜子找了只颜色和风格比较匹配今天出行的背包,他整装待发了,临打开房间门,脚步又停下。
格子言蹲在一排亚克力的矮柜前,他画画写字和练琴的时候,喜欢点香薰,于是也会收藏一些瓶子比较漂亮或者味道比较好闻的香水。
喷一点吧,格子言想道。
他埋头挑挑拣拣半天,才选定一瓶樱桃,味道不算特别甜,中调还有杏仁和酒感,整体的味道偏暖。
匡放悄无声息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格子言已经往手腕上喷完了香水,正在往耳后抹。
听见动静,少年诧然抬头望向门口。
匡放也愣了一瞬,他以为格子言在换衣服呢,磨磨蹭蹭的,他怕格子言嫌弃衣服丑,不乐意穿,打算来看看。
结果看见的却是这么一幕,喜欢的人为了第一次约会精心装扮,他开心得跟脑子里连放了一百场烟花似的。
此时此刻,格子言在匡放的眼里,就像是一只金贵雪白正在自己给自己擦脸舔毛的长毛猫。
被发现了,瞪圆了眼睛看着来人,又立马故作淡定地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笑什么笑?”还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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