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簿子怎可能交于他?一但公布于众,自己不仅同样会没命,还会沦为千古罪人。
“你做梦…!!”
姚十三并未心急,慢条斯理换了个坐姿,口中默默念了着什么,就见一坑本还算冷静的黑蛇,忽然像得了命令般躁动而起,蛰伏多时死海似的翻涌而起!
更有借同伴一跃而起,高度刚好触得到赵文礼被扒光朝下趴的正脸!
霎时间骇人惨叫迭起,男人被无数跃起的蛇叼住皮肉,又无处可躲逃,没有手可以拦……
衔不住的蛇掉下去,很快会有下一只补上空位,不留分毫空隙!
姚十三只坐在不远处微笑看着。自远了看,根本辨认不住那是个被横吊的人,更像是块儿垂着黑色流苏的破布。
血如淋雨般淅沥而下,像在浇灌坑中黑花。坑底的蛇尝到血,更是难掩亢奋,纷纷涌动起来!
“停……停!停!!!!求你了!!停啊!!”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发出的绝唤,毕竟连嘴唇都被黑蛇长牙刺透,但总归是喊了出来,
姚十三无奈撇嘴,动了动手指,安顿下那万条蛇。
“大人,对别人下得了狠手,怎么到了自己这才一会儿就不行了。”
“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赵文礼哪里受得了这个?此时无论上下身,或是脸面,再到他那根本就没多大的玩意儿,全是被生扒了层皮似的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
几乎一口一口,被咬成了个案板似的。
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神智,早已精神模糊反复念着疯子,疯子。
怎奈这蛇偏偏就故意避开双目似的,再是痛苦难堪,都恰到好处的给他留了丝神智,血人瞪着双眦裂的眼,颤抖中看到姚十三举起个簿子,在他面前晃。
“从大人衣服中翻出来的。”
姚十三笑道。
“你…!!!你既然都拿到手了,为何还要这般逼我!!折磨我!!!”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嘛。赵大人在我身上寻乐子寻了整整七日,在下不过才动了一手,您就骂成这样。”姚十三再眯着眼嘴角上扬,顿了句,厌厌道:
“这样不公平的。”
“你……这个畜生……!”
“赵大人,再给您讲个有意思的故事?”姚十三悠然道,
“参与前护国将军叛国冤案的所有朝臣,一个接一个的惨死于非命,您就真的以为是冯将军阴魂不散吗?”
“冯将军生前骁勇豪迈,为人正直铁骨不屈,死后定然不会自甘沦为成什么恶鬼。所有一切,上到河运船翻,府邸走水,下到举家遇刺,路遇不测……全都是,我姚十三,一人所为。”
“啊,还有大人逼我认那林大人全家被蛮人土匪残害的莫须有罪名'亦或是您没有提起的兵部张大人灭门案——”
姚十三凑近身子,嘴角扬高,笑里藏刀:“大人英明,那确不是‘莫须有’,正是在下派人去杀的。我本下一个目标便是赵大人,苦于无计间,没想到您亲自送上门来,真是省事,哈哈。”
赵文礼在剧痛与灭顶惊恐中,被彻底压垮最后一道神经。
这是诅咒……就是诅咒……
“就是你们冯家,是冯家的诅咒害死了所有人!”赵文礼尖声嘶嚎:
“躲不过的,躲不过,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就是冯燎冤魂附体对不对!!!”
姚十三摇了摇头,冲他努嘴一笑,拱手缓声道来:
“在下参益州军军师,姚十三。”
“不……你不是!!!不是……无所谓了……您,您放了我吧……求您了,饶过我吧……姚大人,求求您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做牛做马,我……”
赵文礼即便被困住双臂动弹不得,脸上又是一片血肉模糊辨不清五官,仍能从他这嘶吼般死告活央中,这再无一丝尊严,将整个人贴紧地面像只狗一般祈求中,想象得出此时表情。
然而这一举动却让一向端着个置若罔闻,眼中带笑,即便是亲自折辱他到这种程度都未曾动过一分声色的姚十三,忽然间脸色一僵。
而后五官逐渐扭曲开来,像看着这世上最肮脏,最恶心的污秽之物一般,极度嫌弃,极度憎恶!
……
姚十三脑海中飞快渡过一段从自己喉中发出的尖叫。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您饶了我吧……我真的太难受了……求您……我听话,我一定听话,只要您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肯做……求您…… 放过我啊……!!!!”】
本已经恢复乌黑人目的眼,猛地闪过一道红光,霎然成了血红妖瞳!
可自妖瞳中倒映起的身影,那个抱着别人脚踝,像条犬一样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姚十三的瞳孔骤然缩紧。
与此同时木条“咔嗒”一声断裂,男人在一声嚎叫中坠入深坑,回声未散,便已成了具白骨,陷入深处!
姚十三在失态中双手死死按住木椅扶手,指尖青紫变色,久久不得平静下来。
“大人,您若是求我杀了您,说不定还能留下半条命,您果真是完全不会看人。”
姚十三以手撑着,略显疲倦站起身。
向前迈出半步时,摇晃不稳险些趔趄栽倒,幸得身后瞬间闪出那位青铜面神秘人来将他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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