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伸手从顾望舒膝处延伸到腰间围住,最后表意不明的挑眼隽笑,倒是留给了顾望舒个颇具挑拨意味的神色。
他被这细微小把戏撩拨得无奈:“太会耍皮。怕谁不知道你是只大猫……呃!”
“艾叶!”
顾望舒惊恐中赫然瞪大眼,本只是轻轻担在树干上一条胳膊慌乱中狠命捏了上去!
“做……做什么!”
顾望舒惊看艾叶低头,隔着衣料如蜻蜓点水般落了轻吻。
不等反应,再得寸进尺解了束带!
突然毫无遮拦的触碰登叫他慌了神,下意识想去躲闪,怎奈此刻只坐在一条树枝上,徒身子危险一仰!
艾叶急忙将人按稳,攀着身拿舌尖舔了唇,讪笑道:“你不是说坐得稳?”
“我……”
顾望舒还处在一片空白,连自己都不知道支支吾吾个什么:
“不要这样……”
“不要什么?”艾叶笑得不知好歹,那一向不动声色、次次凭借心思沉稳肆意拿他玩弄的人居然慌成这样,反倒更生了趣味,偷偷掐了一把,悄声道:
“坐稳了。”
大猫的舌头天生着软刺,刺痛细密地落下,
他整个人僵硬住了,再不敢擅自闪避退后,不知所从地低头,一向玉白无彩的脸上显出颜色。
再不动声色寡淡无味的人,在这时都抑不住心头澎湃,呼吸瞬时紊乱,抓救命稻草般将手边树干捏死。
树叶上积雪融成水,受了颤滴滴滑落,湿了长袖。
“艾叶,你不用,不用做……!”
艾叶掀了眼起来,盛了波浪而湿水的桃花眼眯得好看,轻声道:“红了。”
“什……么?”
“这儿。”艾叶伸臂抚过顾望舒泛红的耳廓,顺着脸颊划下,停到唇角。
“你知道吗,只有这种时候,你才看起来像是个活人。”
“……”
“道是你这张面庞清冷无暇得天独厚,实在美得要了我的命,但像偶尔这般红润起来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属于我的。”
“胡闹。”顾望舒趁这空档喘几口气。
“我就是想闹。”艾叶目光流情,咯咯笑道:“次次情至深处都是你戏弄我,怎就不许我闹一次了?如何称得上公平。”
霜月风凉,松了口,才受了热烈的晶莹触风骤冷,激得人眼角发湿。
艾叶见顾望舒难受,眉头紧蹙瞪一双怨恨妃瞳看他,估摸这人可能真有些被他捉弄得生了愠,正想要不给他把衣服遮上——
忽地被顾望舒一脚正抵在胸口!
“你干嘛!”
这姿势着实羞.辱得很,被人面无表情自上而下略带傲然,一只脚蹬着他胸口,那妖子哪儿受得了这气,怎没等他叫唤。
“耳朵。”头顶简洁一声命令。
“凭什么啊!”艾叶猛地捂头喊道。
“你不想要公平吗?漏个耳朵给我捏捏,就放开。”
“不对不对,我刚刚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那没法子了。”顾望舒叹气道,“凉,艾叶。乖,给我遮上。
艾叶心里头隐隐觉得不对,但又不想把眼前这大好机会给放了,心底一横,切齿按住顾望舒脚腕道:
“好……!你给我等着!”
说罢雪发下招摇摆出灰白厚耳,艾叶讨厌被人戏弄着本体的耳朵,奈何顾望舒偏偏喜欢,哪次不是威逼利诱叫他现了,再好一番戏弄也舍不得放开。
果不其然,顾望舒见状满意一笑,收了脚全身椅在树上,甚至有些游刃有余歪头观赏他竖着兽耳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
确实是个危险万分的妖兽,也确实,是我掌中之物。
顾望舒这般想着,也心有成竹看艾叶悄然坏笑后、嗷呜一声张开大嘴獠牙尽现!
“傻子,同样的招数使两遍是没用的。咬坏了可怎么行?”
……?!!
艾叶赫然惊瞪开眼,等回过神来已然被顾望舒扯了两耳狠狠按住,哪儿还给了他半分阖牙嗑咬的机会?
“艾叶啊……”
融了雪自两鬓凝成水珠落下,他把高仰的脖颈低下,低声沉沉说:
“知道吗,你为什么,次次败给我,的缘由。”
那妖憋得难受,扶着树缓了好声一会儿,强装游刃有余似的啐道,“怎么,说出来好让我再接再厉?”
顾望舒就势挑起艾叶下巴,俯身下去在他额前落了吻。
“是将我视作神明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顾望舒一跃而下,握起艾叶的手反折到背后再推到树上,动作灵快得不由艾叶反应片刻,便已被抵在树上动弹不得!
“艾叶,虔诚敬仰的神是无法被亵渎的。”
艾叶撑在树上扭头自嘲作笑,“是,你不就是在说我舍不得动你。仗势欺人!”
顾望舒哑然一笑,“大猫,光会动嘴调戏嘲讽是没用的。”
树影随人带动间婆娑,洋洋洒洒是漫天残雪枯叶,落进脖颈冰凉湿透后背。
艾叶将呼之欲出的惊叫压回嗓子,恶骂道:“顾望舒,表面君子,衣冠禽兽!”
“后悔了?”身后人呷着他耳垂调侃出声,熟不然一坨落雪融进肩胛,一个冷颤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后悔也晚了,这深山野林是你当初死缠烂打求我来,与世隔绝叫天天不应的。只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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