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烨和幼煣带人在谷下搜寻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孙策。
而孙策被幼烨等人发现的时候,半条腿已经没于水中,人也有些意识不清,吓得幼烨连忙先去探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众人将孙策和孙翊扛起,带回孙府去。
军医来瞧过伤势之后,对吴老夫人和乔玮道,“君侯左腿摔断了,身上的又有不同的摔伤,另有伤口在水中浸泡太久,恐易染病而腐,需要动刀挖掉腐肉才可,应该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而且如今君侯已起高热,需得小心照料。
三公子倒是无大碍,只是摔伤昏过去了,脑侧有淤血,何时醒来也未可知。这两日君侯和三公子身边不可缺人。属下先去开药方。”
吴老夫人让卫媪唤了孙策第几个妾室来,安排她们轮流侍疾,“君侯伤重之事,也独有家中这么几个人知晓,你们也该晓得此事轻重。出了这间屋子,你们是闭紧你们的嘴,若让我知晓府内外传出什么话来,不是你们传的,我也只当是你们泄的话头。
等着你们的也没有别的路,直接杖杀了丢出去喂狗。可听明白了吗?”
吴老夫人的语气严厉,声音低沉,看向孙策妾室们的眼神也带着杀气,吓得众人浑身一颤,连声道是。
吴老夫人横扫了众人一圈后,眼神停在了乔玮的身上,“家中诸事更不可有失。”
乔玮应下后,起身告退。
比起孙策和孙翊的伤势,乔玮如今更关心的事情是幼烨和幼煣带回来那些尸首和那个重伤不醒的犯人,为了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荆卫,乔玮还特地请了莫三公子来认。
见过荆卫真面目的人,除了于吉和莫三公子之外,死的死,伤的伤。乔玮忽然觉得,其实荆卫身为刺客,业务能力上来说,真的挺合格的。
莫三公子辨认了一圈之后,指着仅剩一口气,躺在床上的人道,“是他。”
乔玮立刻让军医来救治,“无论用多少药材,也得让他活下来,能说话。”
荆卫是活着比死了要管用,尤其是在于吉还行踪不明的情况下,乔玮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孙权也想知道荆卫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他绝不相信仅仅是为了许贡之死,荆卫就能如此不死不休地要杀孙家的人。
“将驿站直接围住,任何人不得出入。全力追查曹氏亲队之内是否还有内应。”孙权下令道。
荆卫混于曹氏亲队之中长有时日了,却无人发觉异常来报。许贡活着的时候又有与曹氏有所往来,荆卫身为许贡门客,受曹操默许来刺杀孙策,也未必没有可能。
孙家的士兵将驿站团团围住的时候,曹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本想让侍女出去买些丝线回来,侍女却被直接堵了回来。
曹芫站在自己的屋外,看着幼烨手持兵符,背对着驿站站着,然后一群又一圈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驿站封锁了起来。
即便是面对曹芫的疑问,幼烨也依旧面无表情,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两日,有山民来报野兽袭人之事,君侯担心女公子的安危,特地调动了守卫士兵来护卫女公子。”
曹芫“唔”了一声,“其实,驿站距离山林颇远,便就算有野兽袭人,也惊扰不到驿站,将军替我谢过君侯,着实也用不上这么多守卫。”
幼烨直接回绝,“女公子远嫁入吴,表的是曹家和孙家的盟好,女公子的安危更是头等大事,这些守卫在此,也是有备无患。何况君侯之令,属下不敢违抗,若女公子想让君侯撤回此令,也别为难属下。待有机会见到君侯,亲自和君侯说吧。”
曹芫语气一滞,等她见到吴侯孙策,也不知何时了,何况她又有何情面去和孙策言说这些小事。
“我并无此意。”曹芫半晌,才说出了此话,“我只是觉得,驿站很安全,也用不上这么多人看护。”
“用得上用不上,这也不是属下能说了算的。”幼烨道,“君侯既然差派这么多守卫保护女公子,也自然有君侯的道理。对了,君侯还说了,如今野兽袭人之事十分严重,女公子身边的亲队里竟没有武艺精湛能护主之人,所以让属下将人全部带走,由君侯亲自训练,待他们武艺精进能护卫女公子左右了,就将人送回。”
幼烨大手一挥,门外便进来一队士兵,直接将驿站之中,曹家的亲队直接带走了,若有挣扎反抗的,直接用木丸塞入口中,用绳子剑将人直接捆了就带走,连多一句话都没有。
曹芫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幼烨也没有解释,反倒看向曹芫身边的侍女,“对了,老夫人还说,女公子近来消瘦不少,想来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够尽心,从府上挑选了几个得力的侍女送给女公子。她们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定然能将女公子服侍得妥帖。若女公子还有什么不适应的,也可告知属下,属下会转告君侯的。”
从幼烨的身后走出一队侍女,直接就站在了曹芫的身后,将曹芫原本从家中带来的侍女替换得一个不剩。
曹家的侍女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忽然被幼烨带来的人控制了起来。那架势哪里是来保护人的,分明是要将人软禁起来。
曹家的侍女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自知若是被带走了,下场定然不妙,纷纷跪下哭求曹芫道,“女公子,女公子,求您救救婢子们吧,婢子们是自小跟着女公子的,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什么错也没犯埃”
曹芫心下不忍,“将军……”
“女公子不必担心,老夫人只是想让她们提前学一学府上的规矩,若是她们学得快,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就回来了。”幼烨十分友善地解答了曹芫的疑惑,“这也是为了女公子好,孙家人口虽然简单,但到底和曹家的规矩也有所不同,将她们提前学一学,也好免了将来许多不必要误会。”
幼烨也没等曹芫回答,低身行礼告退,带着曹家亲队所有的人,直接撤出了驿站。
曹家侍女们还在哭求,但曹芫却无力道,“如今,我连自己也救不了,哪来的本事救你们呢1
士兵们给侍女们的口中塞入木丸,免得听见她们哭喊,将人丢入马车之中,“若再听见有人的哭声,恐怕就得见点血了。”
侍女们吓得不敢再哭,只余下瑟缩一团,默默流着眼泪,幼烨很满意她们的识相,“砰”得一声,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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