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什么!快点!”
等了一会儿元芳依旧没有反应,那公子哥开始有些不耐烦。这么多人都看着,这小子纯属是让自己没面子。
元芳抱着剑的手开始发抖,青筋暴起,骨节泛白,额角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唐砂看得出来,此时的元芳在挣扎,他会怎么选择呢?
“你他娘的快点呀!”公子哥忽然凑到元芳跟前,他不如元芳高,所以只有仰着头。
他自己也发现这样不够有气势,又退了回来。
“小兄弟,有话就说出来,给大家乐乐。”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这边的争执也吸引了周围的其它一些人,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不乏有些大人物。
“听不懂人话吗!”那公子哥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看样子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咬人一般。
“有人在说话吗?我怎么一直听到一只狗在旁边乱叫!”元芳在挣扎,唐砂何尝不是,万一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该如何面对?
十几二十年的思想,通过一年就改变,唐砂知道,是自己的问题。
她不敢赌。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刚才那个小青年说什么?他是在骂人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公子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特么不仅听不懂人话还耳聋是吧!也对,狗怎么能听懂人话呢?想知道他刚才说什么?我知道。他刚才说……你特么就是个傻逼玩意!”唐砂不动声色的拉着元芳退了两步,让他们有足够的空间行动。
“啊!大胆,你居然敢骂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本少爷姓闫!”公子哥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身为太守之子,在这腾城一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个人不是巴结着自己。
“那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唐砂反问道。
公子哥一听,不得了了:“就算你爹是天皇老子,今天也救不了你!来人呀!给我抓起来!”
唐砂高估这公子哥的智商的,一般做事稍微过脑子的人都知道,地位越高,越是不能随便惹人,因为一但惹错了人,现在的地位权利将一无所有。
唐砂自然没这样的本事,只是炸一下,没想到这玩意啧啧……算了。
在道路两旁间隔的有太守府的侍卫站岗,他们也早就过来待命了,这人惹了他们少爷,怕是不好受了。
上来了大概五六个人,唐砂碰了碰元芳,小声道:“别闹出人命。”
几人相拥而上,元芳唐砂顺势而动,开始和他们打斗起来。
唐砂和元芳的身手都有明显的进步,特别是元芳,反应极快,就算是没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就凭着那份反应,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加上力大无穷,他人更不是对手。
唐砂身形灵活,在山里窜就是这点好。
看来这群侍卫平时养的太好,还不如街上那些小混混能打,弄得唐砂毫无体验,几人就倒地不起。
“啧啧,你府上的人就这本事?能干什么?养着玩?这种人要是送到战场上只有任人宰割!”唐砂讽刺道。
周围有些人从唐砂这句话中倒是听出来一些问题。他们会武,若是江湖中人,一般都是“这种人连给我们门派守山门都不配!”。
若是一般的小混混,或者浪子,则会说“这种人还不如外面的小混混!”
可是,这小公子第一句居然说的是,上战场。这就意味着,这小公子要么多多少少和军中人有关联,要么自己本来就是士兵。
着南部的军队里面的人,无人敢惹,因为惹的不仅仅是一个士兵,而是战王。
“你……你……”公子哥退后了一步,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能打,若是他们敢对他动手,他饶不了他们!
“是不是很帅?你刚才说我家芳儿是什么?小倌吗?我看你倒是比较适合,正好我家爷好这一口,你这几日可要小心着点,我家爷认识的人很多,像什么血衣夺命啥的,随便来一个都能取你性命!你杀了我没关系,可是你要想想能不能承担后果!”唐砂骗人的本事一般都是一套一套的,这种人,就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
那公子哥显然是被吓到了,脸色发白。
这时,他身后一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他稍微稳了稳神色道:“本公子暂且先绕过你们!哼!我们走。”
一群人瞪着唐砂和元芳,直接离开了。
那个人在太守儿子耳边说了什么唐砂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定不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人群散开,唐砂和元芳找了一个无人之处。
“公子,现在该如何是好。”元芳低着头问道。
“惹了太守儿子,此地怕是不宜久留。而且我猜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人来找我们麻烦。”唐砂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形式。
“那我们是现在就走吗?还是继续找公子想找的那人?”
这也是唐砂在考虑的问题,来都来了,这么好一个交谈时机,不仅可以找贾商,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留下。”唐砂盯着前方,神色露出一股坚定。
“好。”公子都不怕,他有何惧,刚才是丢了公子的脸。有公子在身边,似乎永远也不需要自己去做什么决定。
“有胆量!但是人多势众,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高手,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我倒是一个法子。”唐砂上下打量着元芳,邪魅一笑。
“跟我去找点东西。”说着拉着元芳就走。
没过多久,唐砂就寻找到了目标。
元芳一脸懵逼的直到最后,才知道自家公子所谓的办法。
唐砂穿女装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一扮下来,惊艳了元芳。
“愣着干啥!你也扮上!”唐砂找了一套比较大的女装,应该是一个胖丫头的。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事太守府丫鬟们的更衣室。
元芳长得本来就好看,穿上女装之后,丝毫不违和。只是,这个女的有点高。
裙摆下面很大,唐砂元芳委屈一点,脚稍微曲着点,不然太扎眼!
就在这时唐砂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近在咫尺,想夺已经来不及了!
“吱~”门被推开。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去大厅那边端茶倒水去!”一个嬷嬷瞪着铜铃大眼,吼道!
唐砂心中暗自送了一口气:“是是!”
说完扯了扯元芳,就往外走去。
元芳低着头,长腿弯着走起路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门后,唐砂和元芳拐了一个弯,去大厅,人太多,扎眼。
看来是因为这一次的商业集宴,太守府新招了许多丫鬟,不然那个嬷嬷也不会不认识她们。
穿上了这一身衣裳就方便多了,走哪里都没人过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间致理呀!
“那边那两个,过来,把这个送到大厅去!”
一个嬷嬷忽然把二人叫下,唐砂低着头,保持着假笑。
“这个可是贵重东西,是老爷特意给程公子备的酒,一定送到,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嬷嬷匆匆把盘子递给了唐砂,捂着肚子就走了。
看来是拉肚子。
唐砂看着手里的酒,有些无奈。
“要送吗?”元芳犹豫道。
“当然送,没听到刚才那嬷嬷说吗?没送到,遭殃的是她们,就当积善行德了。”
古代的吃不了兜着走,可能不像现代一样,扣工资,炒鱿鱼这么简单。
在这里,动不动就是要人命的。
“芳儿要不你还是不要和我一起去的,你找个地方待着,你这样曲着脚走也不方便。”唐砂提议道。
元芳想着也是,自己去指不定拖后腿。
“那我去帮公子找找人吧。”
“好,送完东西,我就来这边找你。”
“嗯。”元芳点了点头。
两人商量好,就这样分开行动了。
唐砂端着酒,大步向前走去。等快到前厅的时候,才换成了小碎步,真不知道这样走路有啥好看的。唐砂默默吐槽了一句,有时候真的不太懂这些人的审美。
前厅的人果然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多,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唐砂端着酒,找到了闫山,缓缓走了过去。
闫山正在和程立雪说着什么,等走近了唐砂才听到内容。
“不知程公子是否听过这益城墨家的新当家。”闫山轻声问道。
“听过,墨传香。”程立雪实在有些口渴,端起了身前他认为极其劣质的茶杯,小酌一口。蹙着眉,喝了下去。
“老爷,你的酒。”唐砂已经走到了桌前,轻轻的把酒放下。
闫山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美酒,心中一喜。
“哈哈哈,府上的茶怕是入不了程公子的口呀,来,本官这里倒有有些好酒,望程公子品尝一二,给程公子满上。”
闫山命令道。
刚准备转身的唐砂心中暗道一句我艹,还是上前,把盘子里的玉杯放到了程立雪面前,为他斟上了一杯酒,八分满,不多不少。
“太尉府上的丫头倒是不错,这手比我府上那些丫头稳多了。”程立雪赞道。“只是茧子有些多。”
唐砂真想一酒壶给他呼过去,给你倒酒还嫌弃劳资手上茧子多,这是劳动者的象征!
其实一开始宁小明的手十分光滑,但是唐砂是一个很不懂的保养的人,一天又到处浪,现在手上自然是留了一些茧子的。
“哈哈哈,程公子谬赞了,还不谢过程公子?”闫山有些微怒,这丫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多谢程公子夸赞。”论演戏说的谁不会一样。
“这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呀。”程立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
唐砂觉得这玩意简直就是在找茬,尼玛这种情况不是大人物们谈正事,然后下面的丫头只是跑个龙套的吗?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是什么剧情?
“公子问你是哪里人!”闫山真想把这丫头轰出去,脑子转不过弯。
“回程公子,在下原本是皇城人,投亲来这里的。”唐砂忽悠道。
“原来如此,不过以你的姿色,你留在皇城怕也是能寻得一条更好的生路吧,何必来这里为人端茶送水?”程立雪似乎觉得和这个丫头聊天,比和闫山聊天轻松得多。
唐砂明白程立雪的意思,就是说为什么不在皇城当人家小妾享清福,非要来这里。该怎么回答?不想做妾?
“公子说笑了,我还是个孩子。”在陈国唐砂确实不算小了,很多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生子,她现在是十八岁,可能算得上是一个,老姑娘?不算吧!刚成年!
“呵呵。”程立雪轻笑了两声,这丫头是当真有意思。
“芳龄几何?”程立雪是不想罢休。
“十八。”唐砂老实答道。
“不小了,可以嫁人了。”程立雪轻笑道。
闫山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公子要是觉得她不错,尽管把她带回去便是。”闫山自以为拍了马屁。
谁知是拍到马腿上。
“本公子在同这位姑娘说话,闫太守还是禁言合适。”程立雪毫不客气说道。
唐砂心头暗自道:这程立雪倒是一个狂妄之徒,这种人,不好惹。
“是是。”闫山脸色有些扭曲,想发作但是却又不敢。
哼!程立雪,你这么狂,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闫山身为太守,也是有人第一次这么不留情面的说他,还是为了一个丫鬟。
一见闫山的脸色,唐砂就知道,这程立雪那是什么为她出气的善良之辈。他只是为了自己好玩,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程立雪这就是不想带她回去,却又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还让她看到了太守如此不堪的一面。
那么只要今天他一走,太守定不会留她,这程立雪,好毒的心。或许也不是他刻意的,而是一种习惯,把她们看做蝼蚁一般。
“嫁人倒是不必了,等到了二十五,打算去尼姑庵。”唐砂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了。
程立雪一愣,这姑娘想法倒是清奇。
“那就可惜了。”程立雪微微摇了摇头,似乎真的在可惜。
“不可惜,能常伴青灯,是我的福气。”唐砂营造了一个虔诚佛教徒的形象。
“那你就打算一直在府上干下去?本公子见你不像是做下人的料。”程立雪端起了唐砂斟的酒,啄了一口,果然好酒。
程立雪这句话让唐砂浑身僵硬,我艹,他什么意思?是看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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