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谁美过她
随着声音传入,声音的主人也跨进了书房。
石漾漾一双美眸看向影五:“你且说仔细了,我哥哥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影五垂首敛目,抱着拳不敢言语。
龙池安咳嗽两声,开口:“漾漾听岔了吧?”
石漾漾哼笑一声:“哥,你退了嫣儿姐姐的亲事,难道不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她莲步轻移走到书案旁,“让我猜猜,是不是哥哥在锦州凌县遇到的美人儿?”
自家兄长退了颜嫣儿的亲事。
这亲事可是自幼便有的。
能把自幼定下的亲事退了,还说什么不敢误了颜嫣儿的终身……
以她对兄长的了解,肯定是遇到了令他心动的女子。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令兄长动了情?
委实好奇。
影五顺着自个主子的话,与石漾漾道:“郡主误会了,王爷没有心上人。”
石漾漾拢了拢裙裾,坐到兄长对面,手指指了指一旁书籍上兄长的名字,指尖点在“龙”字上头。
“哥哥得国姓,那是圣上舅舅对哥哥寄予了厚望。他日能配哥哥的女子,一定不能是寻常女子。小门小户的,给哥哥当丫鬟都不配,更何况……”
龙池安打断妹妹的话:“石漾漾1
温润的兄长极少词严厉色地与她说话。
除非到了他不可触及的点上。
石漾漾心神一凛,生怕被责备,掩唇娇笑了一通,扯开话题:“方才我从庞家出来,你猜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龙池安一记眼风扫向影五。
影五会意,悄声退下。
石漾漾瞧见,心里便多了几分肯定——
兄长心里有人了!
不过此刻不再挑明,继续讲适才所闻所见:“庞家女回来了,身上穿得仿若乞儿,作男子扮相。”
“衣裳都破了不说,面上更是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味了,也不知她多久没洗了。”
“啧啧啧,真没见过她那等贵女。”
龙池安压根不关心庞家人,但此刻能支开妹妹的注意力,便顺着她的话随口问:“庞家女,哪个庞家女?”
“驻西南将军庞济的女儿庞安梦,一个假小子。庞将军只她一个女儿,哪还有旁的庞家女?”
“哦,她打哪回来?”
“西南,自然是西南,她时常随父兄去西南的。”石漾漾轻轻拍了拍书案,“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自然在听。”
龙池安想着如何与颜芙凝见上一面。
能见得仿若邂逅,没有丝毫刻意便是最佳。
石漾漾又道:“你知道庞安梦为何要回来么?”
见兄长没接话,她自问自答:“她是逃婚回来的。”
“新婚当天,她脱了喜服,让丫鬟穿上坐上花轿,她自个女扮男装逃出来了。”
“方才我看她抱着自个祖母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竟一滴眼泪都没有,还偷偷冲我笑来着。”
真是莫名其妙,冲她笑干什么?
她又不是她的至交好友。
她是庞家表小姐的朋友,与庞安梦压根没什么关系。
今日她去庞家,也是应庞家表小姐的邀请。
“真是稀奇,我从没见过她那般女子,就算做样子吧,好歹挤一滴眼泪出来吧。”
“她偏生没有。”
“对了,哥,庞安梦也挺惨的。据她的意思,是她爹觉得她似野小子一般,往后难寻婆家,就在西南帮她寻了个。”
“她没瞧上,就逃了。”
龙池安终于出声:“她逃婚,与你何干?”
“那不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嘛?”石漾漾道,“我原本还挺高兴的,听人八卦太有乐子了,哪里想到庞安梦说我长得不好看?” 从没有人说她长得不好看。
更何况是一个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段没身段的假小子说她的。
让她到此刻还在生气。
想寻兄长开解自个一番,便来了此处。
龙池安瞥一眼妹妹,淡声道:“你长得还算好看。”
“就是说嘛1石漾漾拔高了嗓门,“那庞安梦非说她在回京路上碰到了仙女,不光人美,而且心善。”
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庞安梦为何与她笑?
那是她觉得她没有所谓的仙女漂亮。
如此一想,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与好胜心。
谁人能美过她?
她得好生领教领教。
龙池安不接话,在他心里人美心善的,只一人。
——
傅辞翊一行用完晚饭,回了客房。
上房在二楼,打开窗户,便能瞧见京城的热闹地段。
颜芙凝开窗往下望,夜里还人来人往的大街异常喧闹,果然令人向往。
瞧一眼不远处的酒楼,客人络绎不绝,小二吆喝声不断。
怪不得刘叔想来京城开酒楼,依照京城的客流量,生意断不会差。
再看京城人士的穿着,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胜于旁的地方。若能在京城开布庄亦或成衣店,生意肯定也好。
傅辞翊见她一直在瞧,以为她初到京城,对任何事都充满了好奇。
遂缓步行至她身侧,温声问:“想去逛逛么?”
颜芙凝坦诚道:“想是想的,可是今日太晚了,而且我身上乏得很。”
舟车劳顿的,委实累人。
这半个月来,她浑身的骨头仿若颠得散了架。
好在今日终于抵达京城。
今日就想美美睡个觉,明日睡到自然醒。
她伸开胳膊,打了个哈欠:“已经半个月没睡到自然醒了,咱们今夜好好睡一觉,明儿再逛可以么?”
“嗯。”傅辞翊颔首。
委实苦了小妮子了。
这一路行来,天还蒙蒙亮就被他拉起。
出门在外,睡眠质量亦不好。
今夜便好生歇息。
颜芙凝指了指沿街不少酒楼,喃喃低语:“京城天子脚下,机会大,风险也大。”
傅辞翊问:“怎么说?”
颜芙凝理智分析:“眼前的各家酒楼,亦或旁的铺子,生意仿若不错,背后指不定有什么靠山。”
毕竟全国各地的生意人,有很多想把生意做到京城。
如此竞争之下,势必有斗争。
没有靠山,亦或硬本事,只能被淘汰。
而她若与刘叔要在京城开酒楼,唯一能靠的便是硬本事。
傅辞翊道:“初来乍到,你竟能明白这点?”
嗓音戏谑。
颜芙凝侧头看他:“你可小看我了。”
“哦?那你说说,有哪些人已然接到你我抵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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