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阿璞会说话了。”
粉色衣裙的丫鬟睁着惊喜的大眼睛看着阿璞。喃喃的跟夫人说着。被惊喜的泪水蒙住了眼眸。
阿璞就看见这个丫鬟那水嫩嫩的脸蛋因高兴而红扑扑的,忽闪大眼睛里蓄满泪水也不去擦一下就那样的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阿璞这样想着,就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要摸摸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却看见手里还攥着那绢布蒲扇手柄。
自己一看这手哪里是自己那纤纤细指啊。这分明就是六七岁孩子的小手。
“阿璞你再说一遍让母亲听听。”
阿璞还没从自己惊异的发现中醒悟过来。又被少夫人的话吸引过来。
这才把目光从自己的手上转移到夫人的身上。就看见这个少夫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凑近阿璞又说:“我的儿呀,你再说一遍让母亲听听。”
阿璞疑惑的看着少夫人说:
“这蒲扇太好看了。我一直都想要一把。可是没地方买去。这有问题吗?”
这次阿璞也听见自己的声音了,那就是六七岁孩子的童音。她更是惊愕失色。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穿越到一个孩童的灵魂里了。
“没问题,没问题。”
少夫人拿着一块鸭蛋青色的绢布,轻轻的拭泪。那惊喜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怎么也擦不干净。
“罗敷快去,快去告诉老夫人和老爷,小少爷开口说话了。”
阿璞愣怔在那里。她的头脑里有好多疑问。这些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在头脑中叠起。她得好好捋一捋。
先是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哪里错了,就惹得主仆二人泪流满面。
后面又说了一句话更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致使他们要告诉老夫人和老爷。他们不会是要来对我兴师问罪吧。我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还有啊,我明明是个女孩怎么说我是小少爷呢。
阿璞这样想着,疑惑不解的看着少夫人。就见少夫人怜爱的看着自己。又目送远去报信的罗敷。看这表现不像是要被责罚的趋势,心里稍稍落地了。
阿璞顺着少夫人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个口齿伶俐叫罗敷的女孩的远去的身影。从那苗条的背影判断也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罗敷的身影很快就从阿璞的视线里消失。阿璞的头脑中却出现了一些场景。
那是罗敷背着阿璞玩耍的情景。这个小阿璞很小的时候,就是罗敷一直不离身边陪伴着。从没有离开过。
难怪一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罗敷。听到的第一个说话的声音也是罗敷的声音。
这一幕一幕的场景是现在这个小阿璞的记忆。阿璞一时还有些理不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时就听见外面有嘈杂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声音也由小变大。前面走着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妇人 身边有几个中年女人搀扶着。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匆忙走在前面的身影挡住了后边人。一时看不到后面有多少人,只是感觉有好多人在往这边赶来。
阿璞这时候已经被身边的人伺候穿好衣服,被少夫人领着站在屋门口迎接老夫人。
“阿璞,快叫祖母。快给祖母磕头。”
看见老夫人走近。少夫人也就是阿璞的母亲,拉着阿璞的手轻声的说。
“阿璞拜见祖母。”
阿璞清脆的童音喊了一声祖母。随即跪倒在地给祖母磕头深深地一拜 。
这脆生生的一声拜见祖母,把老夫人喊的瞬间泪如雨下。
老夫人加快脚步几步奔到阿璞身边。一把抱起还在跪拜的阿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阿璞看见老妇人也流泪。不知道自己与这一家子人到底是生离死别呀还是久别重逢。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一个的泪流不止呢。
不容阿璞多想,这时后面的人也都走近了。四个强壮的男仆人抬着一个精致的竹床。
竹床上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衣衫整洁的穿在身上就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可见了这个人是够孝顺的。身边的仆人默默守候在男人身边精心伺候着。
他们都听见了前面的说话声。
阿璞正好被老夫人扶起来,与竹床上的男人对上目光。她心想这个人应该怎么称呼呢。
这时少夫人轻轻提醒道,“阿璞还不拜见阿爹。”
阿璞听见瞬时明白过来,敢情这就是阿璞的阿爹呀。赶紧行礼吧。想着就跟先前一样跪拜下来。
“阿璞拜见阿爹。”
竹床上的男人听见这脆生生的问候。高兴的一下子跳下竹床,跌跌撞撞的奔到阿璞身边。一下子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
阿璞一时接受不了这么热情的举动。被举起来一时不知所措,脸吓得煞白。
心想这就是阿璞平常所承受的举动吗我可受不了这个待遇。?
“快把孩子放下来吧。看把你高兴的,身上的伤都忘记了。”
老夫人嗔怪着儿子。看着儿子轻轻的放下孩子。把阿璞拉过来,拉住阿璞的手,稳当的走到桌台的前面坐在主座上。
阿璞待老夫人坐定后,挺拔胸脯站在老夫人的身边。
阿璞的阿爹郭瑗,放下儿子,经老母亲的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伤呢。这才让身边的少年仆人赵载把他扶到拔步床上歇息。
郭瑗有一月没有回家。今天回来养伤,本来心情低落到一定程度。没成想今天从外面一回来就听见这样的好消息。
多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搬开了。身上的伤痛也好了一大半。
长房嫡长子嫡长孙郭璞,从生下来就不会说话。
郭瑗官至尚书都令史。人脉广,也找到不少能人异士来给孩子诊治。甚至皇宫里面的太医也找来不少。
这些大夫就像统一口径了一样。都说:“小少爷没毛病。”
郭瑗不信,没毛病怎么就不能说话呢?
郭瑗不敢赌啊。如果真的一辈子不说话这可如何是好。依旧到处求医问药。
接连不断的把远近闻名的医者都请过来,也不见小少爷开口说话。郭瑗急得焦头烂额,只好天价张榜聘请能人来治病。
声称只要能治好少爷的病万两白银作为奖赏。
正当郭家一筹未展之际,一个仆人来报。
“老爷,有人揭榜了。就在门外候着。”
还没等主人下令通传,依然进来一个老者。
只见老者一身洁白的方士服衬着一头银发。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只觉得一阵微风飘过额前的头发丝刚刚飘起,老者就已经站在主人的面前。
郭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被那惊人的速度所惊呆。都忘了申饬不请自来的无理行为。
这老者进来就冲还在吃奶的阿璞点点头。突然笑着冲郭瑗抱拳施礼说。
“今日来府上冒昧打扰请郭府主人恕罪。老夫也姓郭。只因贵府上小儿与老夫颇有些渊源。特来府上一叙。”
说着又仔细观看幼时的阿璞。接着说:
“不用着急,他不说话是没到时候。时候到了他自然就说话了。待此小儿说话的那一日就是老夫收徒的时刻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谁也没看见老者离开的方向,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留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郭瑗想起这一幕立刻吩咐道:
“赵载,快去请郭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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