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横镇,天苍国武县七镇之一,位于国家最东面的一个百户小镇。
此镇虽小,但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从这里往西七十里路就能抵达边境,进入另一个临国。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镇以铁器诸称,像什么刀兵剑戟,投石战车,运输器械等,大多都由此产出,所以每逢赶集,此地必然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顾婵和张万山由于早上起的早,来到镇上集市的时候,太阳才刚从东边露出头来。
集市是一条足有上百米长的长街,街道两旁林林种种的摆着很多摊位,这些摊位有小吃摊,铁器摊,药草摊,家具摊等,让人一走进来,就能感觉到一股很好的烟火气息泛滥。
而种种摊位后面,则是两排林立的房屋,每栋房屋一楼都开着一间间铺子。
说起这些铺子,当真是让顾婵看的眼花缭乱。
她跟在张万山身旁走在集市街道中,不停偏头打量两边铺子,发现这里当铺,酒铺,米铺,盐铺等一应俱应。
最让她感到害羞的还是集市两边林立的一间间青铺。
与中国古代叫青楼不同,天苍国把这种娱乐场所称为“青铺”。
这里面的女子自是不必多说,个个衣着曝露,打扮的花枝招展十分妖艳,吸人眼球。
张万山走了一会儿,察觉到顾婵眼神不对劲,他连忙伸手拉过她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年纪还小,别被美色迷了眼,咱们穷人家也付不起银两进青铺玩乐,等你日后长大赚了钱,爷爷好好帮你在村儿里谈个媳妇。”
“……”顾婵。
爷爷!
我是女的,女的啊!
我给别人当媳妇行,自己娶媳妇,恐怕不太现实。
此刻顾婵好想把这些话告诉张万山,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直到看到集市前方右手边,有一个空的摊位以后,他们才停下来占上摊位,开始把背篓里的刀拿出来摆在地上进行售卖。
等待顾客上门的闲瑕之余,顾婵看向两边,他们摊位左边是个药草摊,地摊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草,不过都只是普通的药草,远远不及她怀里藏着的灵草紫荆血红草珍贵。
他们摊位右边则是同行,是一个老婆婆领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在卖刀。
本来同行见面,向来分外眼红,不过貌似老婆婆和张万山挺熟,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张万山说,“老太婆,你看我这捡来的孙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比你孙子可讨人爱多了。”
老太婆白了一眼顾婵,酸里酸气道,“切!你看他瘦胳膊瘦腿儿的,哪里比得上我孙子,你个死老头儿,还是想想今天怎么把刀卖了换钱交人头税吧!”
“我打的刀,比你打的好多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告诉你,我可听说了,你们爷孙得罪了人,今天铁定一把刀都卖不出去。”
老太婆呵呵一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万山当场脸就白了,看向顾婵一脸着急,心情更是瞬间跌落谷底。
顾婵柔声安慰,“爷爷别急,我们慢慢卖,只要我们的刀质量好,不怕没人买。”
“希望如此吧!”张万山苦着脸长叹一口气。
接下来两人就这样坐在地摊边等待。
闲的无聊,顾婵看向左边药草摊后坐着的那个中年大汉,“大哥,你这药草怎么卖的呀!”
“怎么你要买?”大汉一脸好奇。
顾婵呵呵笑,“我就好奇问一下,要是药草赚钱的话,以后我都想改挖药草卖了。”
“现在普通药草价格不高,要等级高的药草才卖得上好价钱。”
“那药草都有哪些等级啊?”
“像我卖这种就是普草,往上依次是玄草,灵草,仙草,神草,你要是运气好,能碰到一株神草,那你这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大汉憨厚的讲解。
顾婵听的暗自点头,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的药草拢共分为五个等级,最低级的普草不值啥钱,最高级的神草价值连城。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按照大汉所说,等级越高的药草价钱越高。
她怀里可藏着紫荆血红草这样的灵草,这一株灵草能值多少钱?
想到这儿,顾婵故意试探性的说,“神草我哪敢想啊!能好运得到一株灵草就不错了,大哥,灵草的价钱怎么样?”
“不清楚,你得去药铺问。”大汉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顾婵,自顾自的吆喝了起来。
顾婵撇了撇嘴,心想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她还是低调点,千万别轻易把紫荆血红草露出来,否则出了事她就亏大了。
这样想着,顾婵安静下来,继续和张万山一起守着摊子,等待顾客上门。
可让她感到难受的是,事实真如老太婆说的一样。
这一个上午时间,前来逛集的人根本不光顾他们的摊子。
到了中午的时候,旁边老太婆的刀都卖完了,他们还一把刀没卖出去。
张万山坐在摊后,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都快哭了。
老太婆吩咐孙子收摊,自己则悄悄拿了两个铜板塞到张万山手中,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嘀咕,“你们还没吃饭吧,快拿这两个铜板去买馒头吃,先填饱肚子再慢慢卖。”
“老太婆,多谢了。”张万山含泪道谢。
老太婆摇头叹息,“昨天晚上我就听说了,赵二牛对外放了话,今天谁敢买你们的刀,就是和他作对,大家也不想得罪他,自然不敢来买你们的刀。”
“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张万山终于忍不住了,老泪嗖一下渗出来,哭的泣不成声。
“行了,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哭的,我给你说,你还是早点回去村里,带着你孙子去给他跪下磕头道歉,好好认个错,这样明天你们再来,保准就把刀卖完了。”
老太婆说完,一刻也不敢再过多逗留,马上背上空背篓,牵着孙子离开了。
张万山死捏着手里两个铜板,一边哭,一边恨的咬牙切齿。
本来他作为手艺精湛的老铁匠,打出来的刀在整个武横镇都算是上乘兵器,以前他每次来集市卖刀,很快就能卖完回去,根本不愁没人买。
该死的赵二牛,竟然用这种卑鄙无齿的手段暗中阴人。
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愤怒?
顾婵坐在一旁僵着脸,捏起小拳头,心里是既愤怒又心疼爷爷。
不过很快她平静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干!赵二牛!
不收拾你个王八蛋,老娘算是白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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