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王胜利心情复杂的站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咦,我的发钗怎么还没有送出去呢?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一直雀尾钗安静的卧着,触手滑润,还微微的有些温温的感觉,已经是沾上了他胸口的温度,被捂热了。
他把发钗捞出来,摸摸看看,本来是想送给心上人的,没想到见到心上人太过激动,居然给忘记了!
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抬眼瞥见远远的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好像是先前跟着方新蕊过来,后来又被派去给方夫人送花儿的那个丫鬟。
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在那丫鬟快要走近的时候,他忽然蹲了下去,惊呼一声:“哎呀!是谁的发钗掉了?”
眼角眉梢都是戏,煞有其事的在地上一捞,而后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雀尾钗露出来,高高的举起,在偌大的园子里扯着嗓子问:“是谁的发钗掉了?”
那丫鬟还未走近看见王胜利突然蹲了下去,以为他要作怪,加快了脚步,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见他忽然举着一只十分精巧的发钗在那里喊。
刚刚小姐来过,这发钗该不会是她的吧?
发钗被王胜利举着,她也看不真切具体模样,但是能看出来是一只精巧别致的发钗,很素雅的样子,很符合她家小姐一贯清雅的风格。
最重要的是,这只发钗看起来很贵重啊,除了她家小姐,这院子里不会再有别人有这样的发钗了。
这丫鬟倒没有什么贪心,只想着自家小姐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落入一个外人的手里。她一望四周,并没有其他人经过,顿时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不可推卸的伟大责任。
一定要拿回来!
丫鬟的忠诚之魂熊熊燃烧了!
丫鬟柳眉一竖,娇喝一声:“肯定是我家小姐掉的,你赶快给我!我要给小姐送过去!”
王胜利见计划成功,心里那个得意啊,恨不能手舞足蹈一番,然后向天下人昭示自己的聪明才智。最主要的是,要让心上人能够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足智多谋的男人!
王胜利怀疑的瞅着丫鬟,做出一副不肯轻易范的样子,“这院子又不止你家小姐一个人来过,怎么能确定是她的呢?”
丫鬟机智反问,同时因为他类似于怀疑一般的话,心里愈发的坚定了那只发钗是她家小姐之物的念头。
“你也来过这院子,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会有这种东西?”说完,丫鬟还上下打量他一眼,撇撇嘴,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感受到她话里话外的挤兑,王胜利一梗脖子,“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能有这种东西了?”他心里猛翻白眼,男人有发钗怎么了?我有我骄傲!这可是恋的标志!
当然,这恋暂时还是他单方面的。对,是单恋……
不过!很快会变成双方面的了!(╯▽╰)
丫鬟才不管他内心怎么想呢,听了他的话更加鄙视了。“哪个大男人会娘们唧唧的带着女人家的发钗?”
娘们唧唧的?
王胜利心上中了一箭,一下子焉下去了。
丫鬟小胜一筹,洋洋得意的夺过发钗,“在方家院子里掉的,都是我家小姐的!”
王胜利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啪叽”一下故意摔在了地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丫鬟。
内心独白:求把我也拾回去,我也是在方家的院子里掉的,我也是你家小姐的!
丫鬟显然不能理解王胜利内心的所思所想,看他那样充满期冀的小眼神,结合他摔到的动作,很轻易的把那理解成了阴谋算计。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凶巴巴的说:“我可告诉你啊!这可是方家的院子!”
王胜利点点头,眼巴巴的等着她接着说:院子里掉的都是她家小姐的!
丫鬟被他的眼神看的瘆得慌,又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说:“在方家的院子里,你还想讹我,门都没有!”
碰瓷也不看看地方!
“哼!”丫鬟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发钗离去。
王胜利坐在地上,看着她潇洒离去,挥一挥衣袖,带走发钗不带他的背影,各种激奋,各种不平。
呜呜呜……
说好了我也是你家小姐的呢?
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你这个大骗子!坏人!
王胜利望穿秋水,最终也没等到有人回来把不小心“掉”在方家院子里的他给捡起来上交。
哼,我自己去!
王胜利化悲愤为力量,站起来拍拍屁股,决定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如何把自己交给心上人!
嗯,首先得琢磨一下怎么道歉,要先把以前做的错事给抹过去,把那个姓程的事从此给踢开!
王胜利回家之后,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确定了以下几点道歉注意事项:
1、心上人因为他被渣男骗了一定难过了很久,要让她解气。
、心上人现在正值心伤之际,要让她感受到温暖。
3、心上人现在对感情一定处于怀疑期。要让她开心起来,感觉到这个世界是有的。
4、送礼物讨好她。ps:决定送花。今天给心上人采的花没采好,重新采一朵给她。pps:要在自家院子里采!!切记!!切记!!
5、还没有想好……
王胜利列了一堆罗里吧嗦的注意事项,最后总结成了八个大字——
解气、温暖、送、送花。
哎呀,我想得这么周到,心上人收到我的道歉一定会很开心的,以前的事可以很快的掀过去了,然后嘿嘿嘿……
伴随着一脸猥琐的笑容,王胜利陷入了甜甜的梦境,梦中嘿嘿笑了出来,很显然是梦见了什么让他欢喜的事情。
第二天,王胜利将自己拾掇的无比风骚,还特地围了一条崭新的腰带,又跑到自家院子里摘了一朵又大又好看的大红花,乐颠颠的去了方家。
在方家游荡过这么久,王胜利虽然没进过方新蕊现在住着的院子,可是院子的大概位置在哪里他还是很清楚的。
没过多久,王胜利很顺利的找到了方新蕊院子的院门。
院子门口是有两个婆子守着的,所以王胜利被拦在外面了。
王胜利被拦下之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抬头望天,“今天的天气挺好的哈!”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往里面挪步子。才挪了一步,两个婆子很尽职的再次把他拦下了,其中一个还推了推他,顺便揩了把油,这才横眉冷眼的说:“深宅内院,外男止步!”
王胜利被那一把油揩的都呆住了,指着那个揩油的婆子手都在颤,“你你你……”
那婆子又推搡了他一把,瞪着眼,高声道:“你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往内院跑什么?还有理了是不?”
王胜利虎躯一震,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子来自恶势力的侵袭。面对恶势力,尤其是阻碍他见心上人的恶势力,他怎么能屈服?!
不在沉默中爆发,在沉默中灭亡!
王胜利迎难直上,挺起了胸膛,然后,他笑了。
“哎呀,姐姐整日守门一定很累了吧?”王胜利笑得一脸讨好。
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一个鲜嫩俊俏的男人叫她姐姐,守门的婆子冷硬的表情成功的裂了,裂成了一朵初绽的大菊花,眼角的皱纹都笑的崩了出来。
简直是冰山消融,春回大地啊。
成功沐浴到春风,感受到人情温暖的王胜利收获了守门“姐姐”的二次揩油!守门婆子极其和颜悦色的对王胜利说:“不辛苦!不辛苦!”
王胜利露出了一个邻家弟弟般的笑容,小声的询问:“那我可以进去了吗?姐姐~~”
守门的婆子被王胜利那小尾音刺激的不行,尤其是那声姐姐,简直叫到了她的心里去。
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和煦了,再王胜利期待的小眼神下,表情一收,重新恢复结冰的表情,又冷酷又无情的对王胜利说:“不行!”
“……嘎?”
不行?
简直在逗我!
仿佛是知道王胜利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守门的婆子冷哼一声,稳稳的站在院门中央,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老娘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哩!你以为叫句姐姐有用啦?”守门的婆子十分不屑的撇撇嘴,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头一扬,一脸的骄傲:“叫老娘姐姐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算老几呀?”
很应景的,另一个守门婆子叫了一句:“姐姐!”劝慰道:“跟一个小年轻较什么真,犯不着。”
王胜利好一会儿才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目光转向刚刚说话的婆子,见她眉目温和一些,刚刚又似乎是有意为自己开解,顿时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这位姐姐说的是,都是小生的不是。”
果然先前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婆子不仅长相温和,脾气也温柔多了,十分有母性光辉的看了王胜利一眼,笑盈盈的跟旁边的那个长相冷硬凶狠的婆子说:“瞧瞧,这年轻人不仅长得好看,嘴还甜!”
王胜利笑嘻嘻的问:“姐姐能不能让我进去啊?”
那婆子和蔼的笑了一下,在王胜利以为有戏可图的时候,她笑眯眯的说:“这事啊,我听姐姐的。”然后不再看他了。
听姐姐的……
王胜利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不得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而那两个守门的婆子站在门中央,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他的“痛苦”熟视无睹。
王胜利忽然好想质问一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关怀呢?被吃了吗?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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