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贼,你要死了,这么不抗打。”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声音。”何中华心中充满疑问。
他感到浑身疼痛,尤其是腹部,像是被撕裂,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位妙龄少女站在面前,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想问:“姑娘,你是谁啊?”
还未张口,一口献血喷了出来,撒在少女裙边。
“还敢弄脏我的裙子,臭淫贼。”
少女一脸嫌弃,抬脚提到他脸上,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白,你醒醒,别吓我。”
“你睁开眼,我是妈妈,看看我啊!”
“我给你煲了最爱喝的汤,起来尝一口。”
何中华似醒非醒,似睡非睡,耳边不时传来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充满了关心和期待,还带着伤感。
每次听到,都想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希望她能快乐,不要悲伤。
他仿佛身处囚室,隔着厚厚墙壁,偶尔才能听到她的声音,这已成为何中华唯一的盼望。
在这里,时间凝固,毫无知觉,欢乐、悲伤、疼痛、苦难没有任何意义,只剩下盼望,在何中华看来,地狱也不过如此。
“我在哪里?她是谁?”这个问题萦绕在心中。
等待终究要结束,囚困也不是永恒。
感觉很奇怪,没有感知到身体,但何中华就是看见了。
离自己不远处,飘荡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白色长衫,黑色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面容清秀,眼神中略带惊恐。
不知为何,何中华宗总得他眉宇间透露着猥琐,甚至有些淫邪。
“你出去?”男孩恐慌喊到。
他是在和我说话吗?出去,我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出去。
“我在哪里?”何中华问道。
“这是我的身体里,你是个强盗。”男孩愤怒的大喊。
“你是谁?”何中华问道。
“我叫张小白。”
张小白,那个温柔的女子喊的就是他吧!
“你让我出去,怎么才能出去?”何中华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何况出去。
“我也不知道!”张小白带着哭腔,无奈的说道。
二人谈话间,何中华发现,张小白身影慢淡薄,甚至双脚已经开始消散。
“你的身体怎么了?”何中华指着张小白,问道。
“被你发现了,我快要死了。”张小白哭着说。
咦,还有这种死法,没有见过。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相逢就是缘分,死者为大,看看他有什遗言。
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张小白非常幽怨的望着自己。
“呼唤我的女子,你应该能听见她的声音,答应我,好好照顾她,不要再另她失望。”
“对了,我还有个妹妹,和我闹了点小矛盾,她是好女孩,性格要强,替我尽做哥哥的义务。”
“拜托你了。”
说完这些话,张小白的身影淡不可见。
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作为男人,面对一个即将消失了的人,怎么能够拒绝。
“如果我见到她们,会把她们当做亲人照顾。”何中华严肃的说道。
“你会见到她们的。”
张小白笑了笑,声音轻不可闻。
随后,身体消失。
“他是走了吗?”
就在何中华思考问题的时候,在张小白消失的地方,出现了无数白色光团,大小不一,小至乒乓球,大到西瓜。
猛然间,光球向流星雨般向自己涌来,每一个光团进入体内,自己仿佛多了些什么。
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把东西硬塞入体内,即使想反抗,也不知从何做起。
光团再多,也有完结之时。
当最后一个光团进入体内后,无形的囚室被打破,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未睁开眼睛,但能听到小鸟鸣叫,感受到风划过肌肤,还有身上的疼痛。
何中华才发现,有时疼痛都能让人愉悦,甚至是期盼,至少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睁开双眼,自己身处一间古香古色的的房间中,躺着木床上,都能闻到梨花木的香味。
瓷瓶、木窗、屏风、丝绸,只有在电视上,或者是旅游景点才能看到的摆设,竟然真实出现在眼前。
是谁在开玩笑吗?我究竟在哪里?
正当这个疑问出现心头,脑海仿佛炸裂,涌现出大量信息,大脑就像过载的cpu,死机了,何中华再次晕了过去。
“二弟,你登门所谓何事?”
隐约间,何中华房间内谈话的声音惊醒,还是他期待的温柔女声。
声音不再是若隐若现,仿佛就在身边。
她就是张小白的母亲赵玉兰。
“大嫂,我来看看小白,伤怎么样了?”
耳边又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应该是二叔张康,何中华知道此人的身份,这正是张小白的记忆反馈。
在刚才昏迷期间,何中华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力王何中华与队友被敌人包围,异能发挥超限,虽歼灭所有敌人,但身体承受不住,自燃而亡。
身体成灰,但意识未亡,机缘巧合下,附身于濒临死亡的张小白身上。
张小白察觉到了何中华附体,拼尽全力将他控制在意识角落,奈何身负重伤,命不久矣,与何中华见面,将身体交于他。
何中华所见白色光团,正是小白记忆群,在昏迷时吸收,让何中华顺利接受张小白的一切。
最终,何中华借尸还魂,张小白意识消散。
回顾张小白的记忆,让何中华哭笑不得,此人天赋拙略,性格纨绔,且生性好色,经常欺男霸女。
张小白之死正是调戏少女,不幸踢了铁板,少女是五大宗门若羽宗弟子,被踢打到重伤,才给了何中华可乘之机。
想堂堂力王,让敌人闻风丧胆,纵横天下之雄,却附身于区区纨绔之身,上天也会开玩笑了吗?
思绪被谈话打断。
“小白已经躺了半年了,周边各大名医都看过,伤在大脑,无药可救,在此我很同情。”连躺在床上的何中华都感到张康此话豪无诚意。
“二弟不要绕弯子,有话请直说,小白还要休息。”赵玉兰有些不耐烦了。
“那兄弟就直说了。”**清了清嗓子。
“家族出资三万两白银,收回张氏布庄。”
“张氏布庄是先夫私产,留于我经营,和张家并无关系,家族凭什么回收?”
赵玉兰大声询问。
“大嫂别激动,这也是为你好。小白重伤后,你大部分精力放在他身上,根本无力经营布庄,家族回收,每年会给你分红,你尽心尽力照顾小白,多好啊!”
张康侃侃而谈,似乎有几分道理。
但赵玉兰知道,事情绝不是像张康说的那样。
张氏家族是梅陇镇三大家族之一,族长本是张小白爷爷。
五年前,爷爷和儿子**,也是小白的父亲,带着十名族人,探查上古遗迹,却再也未回来。
从此,张家实力大减,虽然仍处于三大家族,但跌至末尾。
自二爷爷张福林当上族长,对族中之事不闻不问,潜心修炼,几位长老把持大权,族人纷纷倒向长老。
赵玉兰虽住在张家,但月钱早已停发,幸好有**留下的布庄,才不至于在生活上受人摆布。
而布庄位于镇繁华区域,不谈盈利,地皮也极为值钱,绝不是三万两白银就可以拿下的,张家人对它早已垂涎三尺。
布庄万万不能交于家族。
“多谢二弟为我着想,布庄是先夫留于我们孤儿寡母的,在手上也算是个念想,不劳二弟费心了。”
赵玉兰婉言拒绝。
谈话期间,谁也没注意,张小白手指微动,呼吸略微急促。
“大哥是张家人,他的财产就是张家财产,在你手上这么多年了,张家也该收回了。”
张康脸上笑容全无,言语冰冷的说道。
“但地契和店铺的经营权都在我手中,张家怎么收回?”
赵玉兰针锋相对。
“你是不怕,小白和小薇呢?为他们多想想。”
张康言语中透露出威胁。
赵玉兰沉默了,作为母亲,最为担心的就是子女,虽说小白和小薇也姓张,但谁都知道,这一脉没落了。
张福林一脉贪得无厌,万一对子女下手怎么办。
这时有个讨厌的声音响起:“大太太,你又不是张家人,何必守着张家财产,好说不好听。”
“再说,小白公子性子纨绔,一点也不像大少爷,这其中只怕……”
说道这,故意停下,还“砸吧”了两声,很引人遐想。
“刘三,你不要血口喷人。”
刘三此话,暗示着赵玉兰不守妇规,这是大忌。
赵玉兰脸色潮红,体似筛糠,声音尖锐,气上心头,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站不稳身体,向后跌倒。
这时,一只手扶住了她后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先坐下。”
赵玉兰不顾身体不适,连忙回身,看见儿子小白坐在床上,关心的看着自己。
“小白,你醒了。”
赵玉兰抓住张小白双手,不断抚摸,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张小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康与刘三,二人仿佛见鬼了一般。
“我醒了,先坐下,不要激动。”何中华,该叫张小白了,抽出双手,他还有些不太习惯,与眼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亲密接触。
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事情该解决了,何况答应了张小白,要照顾他的母亲,也许以后是我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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