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
张小白气力耗尽,本就是强弩之末,又被重击在地,意识逐渐模糊。
心中有个声音,认输吧,就可以休息了!
认输!
绝不!
想我前世纵横四海,遇难无数,都安然度过,诺大的名声不是靠认输的来的。
“啊!”
一声怒吼,从地上爬起,挺直脊梁。
“都这样了,你还能战斗吗?”
张小白虽然起身,脚步虚浮,站立都困难。
“半步气海,我打爆给你看。”
张小白艰难的拉开炮拳的架势,散乱的目光凝聚为一点,对外界不闻不问,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楚非身上。
异能,500%
身体豁然膨胀,壮硕非凡,甚至连皮肤都闪烁金属光泽。
力量,重生以来最强力量。
身体温度急剧升高,十秒钟,也许更少,这是身体所能允许的最长时间。
一击定胜负。
“要小心了,我这拳可不是好接的。”
张小白如同流星划过,地面崩裂,就像一枚确定目标的导弹,右拳为矛,与空气摩擦出丝丝白烟,袭击向楚非。
楚非感到强烈威胁,出自本能警告,不容忽视。
将所有气集中在右手,手掌间风声呼啸,尖锐刺耳,这是气撕裂空气的声音。
一掌按出,气如龙卷,夹杂阵阵清雷,迎向张小白。
张小白一拳正中龙卷风眼,气在拳头表面摩擦,红光闪烁。
“啊!”
张小白狂吼。
任你半步气海,实力强横,我自一拳破之。
张小白脚步加力,向前猛冲。
龙卷破碎,气流四逸。
阵阵清雷在张小白体表炸裂,处处焦黑。
然受此重创,却如不死之身,继续前行。
以上动作在霎那间完成,楚非不急反应,被一拳砸在胸口。
时间如凝固了一般,两人动作僵在当场。
张小白浑身是伤,缓缓倒下。
楚非怒目圆瞪,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下,胸膛急促起伏,突然停止,咔嚓咔擦,胸骨断裂,猛然一口献血喷出,仰天而倒。
“非儿!”
楚云飞惊呼,赶忙上前查看。
胸腹震荡,骨骼碎裂,重伤进入弥留之际。
“快,拿雪芝来。”
很快,管家拿来精致的盒子,里面是半片灵芝,雪白挂霜,奇珍雪芝,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吊住不散。
切片含在楚非嘴中,呼吸渐渐平稳。
楚云飞才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张老弟,怎么样?”
钱厚揽住张小白身体,轻轻摇晃。
“赢了吗?”
张小白眼睛未睁,嘴角微动,声音几乎不可闻。
他实在太累了,力气全部耗尽。
“赢了。”
张小白头一歪,昏了过去。
“让我看看。”
楚云飞说到。
“张老弟没事吧!”
钱厚担心的问。
“严重脱力而已,真不知他是如何练得,受此攻击,外表伤势看似吓人,却并无致命之伤。”
“后生可畏。”
楚云飞感叹道。
张小白再次醒来,是三天之后了。
赵玉兰三天一直守在床边,大部分时间只是呆呆的看着儿子,心中担心,害怕像上次一样一睡半年。
“小白,你醒了,感觉怎样?”
赵玉兰见张小白睁开眼睛,关心的问。
“娘,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自己只是脱力,外伤并不严重,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行动却是无碍。
“醒了就好,饿了吧,娘给你拿吃的。”
芹菜肉粥,还冒着热气,每天一锅,在火上焙着,就等张小白醒来喝。
“谢谢娘!”
张小白知道,这是赵玉兰的心意,心中温馨。
当张小白得知自己昏迷三天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久。
“娘,这三天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不太清楚。”
赵玉兰这几天一直陪着儿子,哪管窗外之事。
梅陇镇这几天可热闹了,张小白怒闯楚府,英雄救美,与楚非相约决斗,赢,跪之;输,也跪之。
跪的主角不同,或张小白,或楚念华。
张楚战斗过程,外人不得知,结果却显而易见。
次日,楚念华自日出之时跪于镇中广场之上,低头不语,镇中之人皆看到,心中明白,张小白胜。
一旁小楼上,楚云飞携管家立于其上。
“家主,这次楚家亏大了,大少爷还躺在床上,念华少爷跪在众人面前,脸都丢尽了。”
管家絮叨着。
“没有办法,我本准备扣下张小白,就算钱厚也不敢说什么,之后让二人看似平局,此时就罢了。”
“未曾想张福林竟然来了,二人伤势谁输谁赢,那老狐狸还看不出来?”
“在大庭广众下二人约定,张福林和钱厚看到了结果,怎么隐瞒?楚家只能认了。”
“念华也太不像话了,这次算是给他个教训。”
管家是他的心腹,楚云飞叹了口气,把苦水倒出。
张小白醒来后,被母亲按在床上,躺了三天,觉得伤势并无大碍后,才让下床。
要不是张小白抗议,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期间,二爷爷张福林专程看望,狠狠的夸奖了张小白,楚家丢脸让他开心不已,尤其是楚云飞那难看的脸色,想起来都够乐半年的。
三大家族相互竞争,都想看到对方出丑。
此事因赵春儿而起,她在楚家是干不下去了,张府已经有所安排,等伤好后,让她伺候赵玉兰,春儿答应了。
也许她想离张小白更近一点,十八岁正是多情的年龄,这件事的发生,想起张小白,有些甜蜜,有些怨恨,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张小白的补偿计划执行的差不多了,但也有人不领情。
霍四娘,丈夫早亡,留有一子,镇中有名的俏寡妇,却被色胆包天的张小白侮辱,后被多名觊觎美貌的男人骚扰,如不是儿子尚小,恐早已轻生。
狠下心来,用银簪划破脸颊,留下错综的疤痕,从美女变成了夜叉,才脱离男人的骚扰。
她对张小白恨之入骨。
张小白第一次拜访她,连家门都未入,被她那扫把打了出来。
二次前去,一盆开水泼出,要不是躲闪及时,恐已被烫伤。
第三次,远看张小白到来,禁闭房门,不论如何叫门,当做没听到。
后又去了几次,避而不见。
霍四娘以买豆腐为营生,还带着三岁大的儿子,张小白坐在摊子对面的茶铺,远远观望,却不敢靠近。
马蹄声起,骑士策马狂奔,直奔都尉府,想是有重要消息传递,速度极快。
街上行人纷纷避让,霍四娘儿子小虎本在街中间玩耍,避让不及,眼看就要踩于蹄下。
“我的孩子!”
霍四娘惊呼,几乎快昏了过去,儿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如果出事了,她也不想活了。
就在霍四娘绝望之际,一个人影从对面茶铺窜出,身形翻滚,怀抱小虎从蹄下翻出。
马上骑士绝尘而去。
是他!
霍四娘定睛一看,救自己儿子的人,正是恨之入骨的张小白。
“小虎乖,不怕。”
小虎被吓得呆住,回过神来,放声大哭。
“应该没有事。”
张小白将小虎交给了霍四娘。
“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霍四娘眼神复杂,语气不复冰冷,有些迟疑。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想补偿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小虎打算。”
张小白言语诚恳的说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
抱着小虎转身就走,不想却被青石绊倒,出于母亲本能,瞬间将自己置于小虎身下,当了肉垫。
“你没事吧?”
张小白前去搀扶。
“不用碰我。”
霍四娘厉声说道。
“我帮你抱小虎。”
张小白将小虎抱在怀中。
霍四娘起身,感到背部生疼,几乎直不起身来。
豆腐盛放在两个朱红色的小木柜上面,用一根扁担就可以挑走。
咬着牙,将扁担放到肩上,刚迈出一步,背部剧痛,扁担从肩上滑落,眼看豆腐要被摔烂。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扁担,救了豆腐。
“你摔伤了,该去看大夫。”
张小白手持扁担,关切的说道。
“别逞强了。”
霍四娘刚要开口,张小白劝道。
受伤加上刚才惊吓,心中脆弱的防线轰然崩塌,上天为何如此待我,让我受此磨难。
看着哭泣的霍四娘,张小白心中只有四个字:红颜薄命!
张小白将她送回家,叫了大夫,建议她卧床七天。
七天里,张小白将她娘俩的生活安排妥当,霍四娘心防一步步松动。
十天后,张小白再一次探望霍四娘。
“你真的想补偿我吗?”
霍四娘凝望着远方的树林,淡淡的说。
“年轻犯错,给你造成伤害,是我不对,我真心想得到你的原谅。”
张小白诚恳的说。
“在镇中,我的名声不好,都说我人尽可夫,骂我贱货,这些我都知道。”
“我曾想离开这里,但我一弱女子,能到哪里,看看我的容貌,连青楼都不会要,夜间有人看到,恐怕视为厉鬼。”
“两个条件,我要恢复容貌,之后离开这个伤心地。”
张小白侧耳倾听,第二个条件好办,主要是恢复容貌不易,这个世界,未出现整容手术,只能靠药物消除疤痕,需要去咨询专业人员了。
“离开这里,我随时都可以安排,并让你娘俩衣食无忧;恢复容貌我需要询问大夫,看看她们的意见。”
张小白据实回答。
“好,我等你消息。”
霍四娘对容貌恢复,并不抱太大希望,这两个条件只是想让张小白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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