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书记约见豪迈副市长
眼看“两会”就要结束了,除了心怀鬼胎的煌煌十分着急之外,最担心出问题的就是市委王江书记了。在派出了女警之后,王江找到了豪迈。豪迈当然明白书记找他的意图,还没等书记说话,他就说:“书记,情况远比我预测的要好,柳芽根本就没有卷进去。”
王江问:“新近有什么证明吗?”
豪迈说:“我们派出的女警十分得力,进入柳芽副市长家第一天就展开了卓有成效的突破,我们已经掌握了有犯罪团伙要挟柳芽副市长的证据。”
王江警惕地问:“什么证据?”
豪迈说:“果然有人在幕后操作,希望逼走柳芽出任灯城市的领导。”
王江吸了一口凉气,但十分稳重地问:“这个证据是否确凿?”
豪迈说:“我们已经进行了论证和研究,初步判断确实无误。”
王江问:“背后的情况你们掌握了多少?”豪迈明白,王江和他一样,最关心的并非这个实施威胁的团伙,而是团伙背后的主使,倘若是本市的领导的话,那么这个后果也就不是想象之中那样简单了。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但是这样的消息还是传来了。
豪迈说:“我们长在挖掘线索,以期在近期有所突破。犯罪分子的手段十分狡猾,每一次都是用不同的电话号码打来的,号码使用一次之后就甩了。所以很难从电话这个线索上有所突破。每一次通话的区域也不固定,我们锁定区位之后,往往扑空。这说明犯罪集团是反侦察能力十分到位的,这给我们侦破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王江说:“不管对手如何狡猾,你们也要尽快破案……”虽然他没有明确具体的时限,但是他的意图豪迈完全能够理解,也就是说最好在“两会”尘埃落定之前。豪迈作为分管社会治安的副市长和公安局长,他当然巴不得能尽快破案,不要说等“两会”结束,要是明天能破案更好。但是他不是那种轻易会说出豪言壮语的人,多年的刑侦生涯让他养成了稳健的工作作风,在没有取得突破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给领导立誓言的。
豪迈说:“我们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案件的侦破都在有序的进行。但是这个案子的涉及面十分广,牵涉的面也很广,侦破的难度无疑是很艰难的,但是警方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尽快侦破的。”
王江当然明白豪迈的潜台词,也就是说,他现在实际上是没有时间进度表的。但是,他充分信任面前的这个铁血汉子,虽然他没有豪言壮语,但是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同志和助手,就像他对柳芽一样,他坚信豪迈会是这一届市领导之中最佳的搭档之一。于是放松心情说:“嗯,这几天你也是忙坏了,我们到外面喝一杯茶吧,我也需要放松放松了。”
两个人来到了安静的茶吧,服务员给两位领导上了各自喜欢的茶水。窗外的月光十分恬淡,茶吧里显得格外静谧,也许王江让豪迈喝茶另有深意,很久很久,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见王江的脸色十分严肃,豪迈也不知道王江约他到这里来究竟因为何故,他也不便主动询问,也只好耐心等待王书记抛出话题了。
王江温文尔雅地坐下,轻轻举杯品了一口茶,目光特别深邃。很显然,他是有重要想法和主管社会治安的豪迈副市长交换的。豪迈此刻也显得不紧不慢,他从省厅下来,早就见惯了不同领导的工作风格。王江书记本来是那种果断刚毅的地方领导,任何时候都显得从容不迫,很少象现在这样举棋不定,这也正说明他心中一定格外沉重和谨慎。所以他也埋头品茶,没有搅乱王江的思索。
良久之后,王江才说:“这茶的味道不错吧?”
豪迈本人也是品茶的高手,随口说:“是的,绝对是明前茶,味道绵长而清香,是难得的好茶啊。”
王江书记一语双关地说:“这茶其实也和人一样,明前茶和其他的茶就是不一样啊。”
豪迈说:“是啊,茶和人其实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本质是绝对不会有大的改变的。”两个人实际上都是在暗指柳芽。可豪迈并不知道王江究竟要向他表达什么意图。
王江继而话锋一转问道:“豪迈同志,你干公安多少年了?”
豪迈有几分诧异,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呢?莫不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工作欠妥?他的内心有一丝不安。但是他还是十分平静地说:“哦,我啊。从大学毕业算起的话,在公安这个行当已经三十年了……”
王江感叹地说:“不简单啊,三十年的警龄,就算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成长为三十而立的壮汉了,这期间,你一定有过很多的经历吧?你的大致履历我有所了解,我相信这三十年之间,你一定也有过很多的传奇故事吧?你们这个行业就是诞生英雄的行业。”
豪迈说:“书记,你过奖了。每一个工作岗位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的行业与其他的行业稍有差别罢了。要说起这三十年的经历,也还是真有不少记忆里抹不去的。我先后做过民警,派出所长,公安分局局长,市公安局副局长,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总队长等职务。一路上摸爬滚打过来,经历的惊心动魄的场景真的还不少,当然也获得过不少的褒奖,但是那些毕竟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面临的这些事才是最重要的呢……”豪迈的三十年的经历,场面确实是波澜壮阔的,听他娓娓道来,就如同阅读三十年的公安史,让王江也十分感慨。
豪迈说完,看了王江一眼说:“书记,你今天约我喝茶,不会是了解我的历史和过去吧?”
王江抿嘴笑笑说:“当然不是,你是知道的,我们市现阶段的社会情况似乎有越来越糟糕的形态,就连‘两会期间’也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是我这个书记始料未及的啊。”
豪迈说:“我这个公安局长也倍感羞愧啊?”他说着,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在他看来,今天王书记约他聊这样的话题,实际上还是对他的工作不满,借这样的形势来提醒他啊。换句话说,市委对他这个阶段的工作也是质疑的。让他的心惶恐不安。
只听见王江书记说:“豪迈同志,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你来灯城的时间不长,很多历史上形成的问题与你的关系也不大,只要向前看,把今后的工作做好就是了。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与你探讨今后的灯城治安。你也很清楚,唯有把治安搞好了,我们才能全身心的发展经济和其他的事业,没有这个保障,其他的事情就很难如期完成。”豪迈这才明白,王书记原来是话中有话,现在才透露出了一丝端倪来。
又听讲王江语重心长地说:“豪迈同志,我也和你一样,来灯城的时间也不长,我们都有共同的心愿,要让灯城在未来的几年有一个跨越式发展,但是要保证这个目标能够实现,你和柳芽两位就显得很重要。我这个书记也就指望你们了。”王江的话一点都不过分,一个是主抓工业和经济的副市长,一个是主抓社会治安的副市长,只有这两个人能够支撑起整个局面,市里面的各项工作才可能进入高速运转的正规。但是,让豪迈觉得奇怪的是,人家柳芽马上就要晋升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了。王江书记这样器重他是在情理之中的。可自己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副市长,连常委都不是,王江书记怎么会这样和自己谈话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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