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月锦筱笑着说:“小枫爷,真有你的。人家伺候争霸的霸主都像伺候祖宗一样,你却好像是千骄的祖宗,什么他都听你的。”
“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我的主公。”隋枫目无表情地看着月锦筱,“别说闲话。先把黄金霸下鳞装上,然后我们去千帆城铁匠坊,找最好的炼师进化你的天女剑。你有认识的好手吗?”
“嘻嘻,当然啦。我家如玺早就聘下最好的炼师,他可是鲁大师的后代,叫做鲁贤,最擅长打造神兵利器,被人称为神兵之父。”月锦筱得意地说。
“走吧,事不宜迟。”隋枫看也不看她的笑脸,只是埋头往前走。
“小枫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月锦筱连忙赶到他的身边,“因为我相信如玺不是踏溪城追杀你们的罪魁祸首。”
“你的眼睛已经和我们的不一样了,看到的世界也不同。随便你把如玺想成什么样子,我都已经不关心。”隋枫冷冷地说。
“我知道如玺变了很多,因为争天下的野心,他的剑法失去了原来的空灵之气。但是,我相信,小枫爷你的剑法,一定会让他想起过去的自己,他会变回创作出星迷白玉京时的那个少年。”月锦筱柔声说。
隋枫忽然停住了大步疾行的身影。
“哎哟!”月锦筱差点撞到他的背上,吓得连忙刹住步子。
“小枫爷,怎么了?”她莫名其妙地抬起头。
隋枫缓缓转过身,怔怔地望着她:“你想要君如玺变回创作出星迷白玉京时的模样?这才是你一直坚持守候在他身边的原因?”
“是呀。”月锦筱用力点点头。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现在的君如玺?”隋枫失声问。
“我爱上的,是写出西岭秋枫诀和星迷白玉京的他。我爱上的,是他痴狂而高远的剑心。”月锦筱双手合掌,仰视着天空,动情地说。
“你爱上的,只是一个幻影。”隋枫摇头大声说,“写出这样剑法的人,只是在落笔的一刹那拥有了那样的心境,那就像流星,像昙花,一闪而逝,永不再现。就算他想要回到当初的心境都不可得,更何况,他根本不想要回去。那只是一种幻想,一场春梦,一个无限小的可能性,和你擦身而过之后,就永远消失了!如果你爱上的是这种东西,那你就是世上最可悲的人!”
“嘻嘻!”月锦筱指着隋枫的脸,扑哧笑了出来。
“你还笑!”隋枫感到自己快要吐血了。
“小枫爷,不是我说你……”月锦筱用手轻轻拍了拍隋枫的肩膀,就好像大姐姐在安慰小朋友,“你呀,太悲观了。你的人生除了悲剧,就没有别的可能性了。难道你没想过,划空而过的可能不是流星,而是彗星。彗星过境之后,还会再回来!”
“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隋枫失声说。
“昙花虽然一夜盛放一夜凋零,但是明年仍然会依样再来一遍。”月锦筱满脸都是阳光明媚的笑容,“而无限小的可能性也是可能性,只要有可能,就有梦想成真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得很清楚,我爱的是那个创造出星迷白玉京的少年。总有一天,我会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
“……”隋枫怔怔地望着她,仿佛忽然间傻掉了。
“怎么啦。”月锦筱被他神情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啊,我知道啦。是不是被我的真爱感动了?有没有一点想要成为星迷白玉京的作者?别着急,别上火,我相信,凭小枫爷你的才华,迟早有一天也能创造出和星迷白玉京一样出色的剑法。到时候,也一定会有喜欢你的女孩子出现。然后,你就会像我和如玺一样幸福啦。”
“……”隋枫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月锦筱眯着眼睛,“行啦行啦,我懂你多么孤独寂寞冷,害死小师妹之类的心事,都心照啦。但是,我从来都深信,在我热情如火的感召之下,小枫爷你一定能走出阴影,和我一起来到阳光下享受人生。你看你在九天空轨上转了一圈,还要到千帆城来找我,死皮赖脸地要拉着千骄和钟卿来参加天星大会,都是你内心深处,渴求温暖,渴求光明的表现。放心,作为同伴,我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直到你也像我一样,找到心中所爱。”
“你是我见过,最乐观的女孩。”隋枫低声说。
“对吧?我其实正是你最需要的同伴,不是吗?”月锦筱自我陶醉地说。
“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隋枫深深地望着她,“总有你想哭的一天。”
“你真是傲娇种。到死你都不承认需要我。”月锦筱用一种足以把人气死的慵懒姿态,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有想哭的一天。但是那一天,也肯定是你最心碎的一天,而且是稀碎稀碎的。”
“嘿!”隋枫赌气扭过头去,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小枫爷,你要去哪儿啊?你知道鲁贤住在铁匠坊哪边吗?”月锦筱在他背后拉长了声音地问。
隋枫呼地站住身子,沉重地喘息着,却死也不肯回头看她。月锦筱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了他左肩,朝左边的胡同撇了撇头:“这边儿。”说罢,她悠闲地甩着凤凰辫,走到了隋枫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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