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级?”
“跳级……”
“跳级!”
屋内的其余三人听到这么一个提议,都不由得沉思,希婉颜虽不太满意,但跳级总比按部就班地就读更能让人接受。
最后,一家人经过充分商量,最终驳回希婉颜退学的提议,由退学改为跳级。考虑到希婉颜已经上了一个学期的四年级,下学期就跳级的话,太过突兀,所以读完整个四年级之后,再进行跳级更为妥当。
当然,不可能直接由小学四年级跳读到初中,如果这样,学校那里也不会通过的,怎么说也得拿到小学毕业证之后,才能跳读初中。至于跳读到初中的哪个年级,读几年初中,只能等到时候再具体思量了。
至于四年级的下学期,希婉颜可以通过自己的表现来缓冲未来跳级可能会给其他师生带来的冲击,这样一来,在他人眼里,希婉颜跳级读书,就变成了能够接受、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顿午饭吃完,希婉颜的跳级计划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
中午,一家人收拾妥当,希士良骑着二八杠自行车,载着不愿跟勤玉兰等人技拖拉机的希逸文,勤玉兰则带着蹭不上自行车的希婉颜到村口处坐村支书家的拖拉机,全家出动赶集去。
勤玉兰母女来到拖拉机跟前的时候,车上已经站了好些人,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嘴地聊得不亦乐乎。
“士良家的,你也赶集啊,瞧你哟,日子过得比老婆子滋润多了,瞧瞧这脸蛋这身段,简直就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怪水灵的,快来快来,大家一起坐车去赶集!哟,颜儿也来了,快到堂奶奶这边来,你可是好久没到家里来玩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扶着拖拉机的护栏,满面笑容,车上的其他人也吆喝着,让勤玉兰母女快上车。
这位老人是希婉颜的堂奶奶,堂爷爷已去世多年,那会儿原主希婉颜还未记事,所以现在的希婉颜自然对堂爷爷没啥印象,倒是跟这位头发花白的堂奶奶有些接触,这位老人这会儿笑眯眯的,给人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平日里见到希婉颜兄妹及婉颜叔伯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一脸慈祥。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希婉颜还曾一度想要跟她亲近来着,但被家人给拦住了。
后来,她才从家人口中得知,这位堂奶奶与自家的关系颇为复杂。当年,希婉颜的曾祖父先后娶了三房媳妇,当然,不是同时娶的,也没同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而是在前头的去世之后,才迎娶后边的进门。
希婉颜的爷爷是曾祖父的原配所生,一母同胞的还有两位姐姐,后来,曾祖母因病去世,曾祖父为了照顾年幼的儿女,又娶进了一房媳妇,然而,好景不长,这个媳妇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而亡,只留下襁褓中的女儿。此后,曾祖父又在媒人的牵线之下,迎娶了第三房媳妇,这个媳妇,便是堂爷爷的生母,与之同胞的还有一姐二弟。
十个后娘九个坏,自从继母进门并先后生下其他子女后,爷爷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好在,亲娘在世的时候,给他定与同村王家定了娃娃亲,这个娃娃亲的对象便是希婉颜的奶奶。在那段难熬的岁月里,王家对爷爷多有照料,这才让他囫囵长到18岁。
那年,奶奶15岁,经过两家商定,为二人办了婚席,王家以亲家的名义给曾祖父施加压力,并“割让”了多方条款之后,才成功的让爷爷从继曾祖母所把持的大家庭中分了出,立户而居。此后,爷爷和奶奶自己的辛劳和娘家的帮扶下,白手起家,生活渐渐有了起色,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与之相反的是,曾祖父家的日子却渐渐没落了,继曾祖母多次要求曾祖父向爷爷提出各种无理要求,希望爷爷承担赡养父母责任的同时,还要不时贴补弟妹,曾祖父也跟爷爷提过几次,刚开始的时候,爷爷还管了几分,但次数多了之后,他便没了心思,只按当初分家时所说的将赡养长辈的那一份给了,其余的便不再管了。气得继曾祖母跑到他家门前痛骂了好机会,各种撒泼打滚、哀怨咒骂,层出不穷。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曾爷爷去世,都没得到改善。待曾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继曾祖母本来想用孝道来压制奶奶,要求她会老宅伺候自己,照顾小叔子、小姑子,否则就是不孝不悌。
爷爷一气之下,便在村干部的公证下,一次性给足了一笔赡养费,又指着那三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妹,让他们赡养好自己的亲娘,便没再管了。
没有曾爷爷当靠山后,继曾祖母的腰杆也不敢挺得太直,一家也不敢在爷爷面前耍横,此时他家的日子,落魄的势头已成定局,两个弟弟,空长得五大三粗,却身无一技之长,啥事都只听母亲的安排。长女也把自己当成一盆水,泼出家门之后,便不再管娘家的事情了。
后来某日,兄弟中性子更冲的老二与人打群架,被人摔在石块上,脑袋磕破了好大一个窟窿,鲜血直流,熬了一个晚上,便去了。因为是群架,无法确定是谁下的手,所以,他这么一条命,也就这样轻飘飘地交代了。
再后来,老大娶了现在他姨婆家的侄孙女,也就是现在的堂奶奶,这两人,都不是爽利之人,干活的时候能躲懒时,绝不多干,凑合在一起,日子磕磕碰碰,倒也过了好些年,二人共育有一女二子。
大生产时期,继曾祖母意外去世,家中没有了发号施令的人,夫妻俩相互间都不服对方否管束,堂爷爷家的日子越发难过。
土地改革后,田产分发到户,所有人都站在同一其起跑线上,两口子痛定思痛,一改集体劳动时期的慵懒姿态,风风火火地决定带着子女为美好生活拼一把。
只是这股劲头并没能持续多久,自从家里的粮食较为充足之后,堂爷爷便染上了极重的酒瘾,大有一番当酒仙的劲头,但空有满腔的劲头,却没有一副好肝,不过几年功夫,便被酒气掏干了身子,重度酒精肝不请自来。
自此,他被家人严格限制饮酒,可很多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还偏偏就惦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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