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长老的飞鹤此时骑在鹤长老的脖子上,嘴里不住的发出『杀杀杀』的声音。
此时百花峰上空,七艘飞舟悬停在鹤长老身前,唯有鹤长老一人踏着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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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鹤长老道:「老夫修行一生,只学了一门剑术残篇,名叫『五杀术』。五杀术老夫只略学了个皮毛,但却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就是一个字,『杀!』」
「杀杀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飞鹤震动着翅膀,打断了鹤长老的说话节奏,一时间鹤长老也忘了自己接下来到底要说什麽了。
他只得瞪着飞舟上的一干外门弟子道:
「总而言之,此次讨伐宗属世家我来帮你们压阵。若是谁『心慈手软下不了手,老夫就杀了谁。」
他说完话,连人带鹤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了高空。
飞舟上,几个内门弟子商量了一阵,最后那领着田林等上山的白袍青年看着庄不周说:
「诸世家中韩家最弱,征伐韩家的事儿就交给庄师弟你了。」
庄不周苦涩的笑了笑,道:「请几位师兄先行一步,师弟随后就到。」
「且慢!」
庄不周的飞舟上,陆师兄站出来道:「冷师兄是要灭陆家吗,能不能带我去?」
包袍青年皱了皱眉,直言道:「你面对同宗族的人,下得了手吗?」
陆师兄脸色惨白,扯起个笑容:
我若不趁他们活看的时候去见见他们,难道等他们死后再假懂悍的抱着他们的尸体哭吗?请冷师兄带我一齐去陆家吧。」
白袍青年没有拒绝,只等陆师兄上了舟便直接驾驭飞舟离开。
几艘飞舟西去,很快只剩下田林等一船人。
庄不周扭头扫了田林几人一眼,最后落在了二管事身上。
他问道:「你大哥说你好吃懒做,如今见了果然如此。此次征伐韩家,
你若敢拖我后腿,别怪我先宰了你。」
二管事勃然大怒,想了想后到底没敢反驳庄不周这个掌峰弟子。
等飞舟逆风而行后,他才忍不住同三管事说:
「咱们在场人中,他不担心姓田的拖后腿,却担心我拖后腿。你说,可笑不可笑?」
三管事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田林,目光在田林背上的剑柄上停留:
「我看这剑,好像是钱家的吧?
船尾魂不守舍的钱平站起身,指着田林道:「田林,我叔叔的剑为什麽在你的背上?」
田林反问他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刑师兄还有陆师兄他们一齐杀妖道的事儿?这剑,当然是杀妖道捡来的。」
「你凭什麽杀我钱家人?」
钱平抽出剑来,作势要在飞舟上同田林拼命。
二管事和三管事见状,连忙左右抱住了钱平。
也所幸庄不周是掌峰弟子,还能镇得住这些外门师弟。
听庄不周喝道:「都给我坐下,谁再别怪我把他从飞舟上丢下去。」
钱平果然不再闹腾了,他把剑往甲板上一丢,一屁股坐在船舷上,泪眼婆娑的道:「为什麽要杀我钱家人?」
众人这才知道,与其说钱平是在同田林发火,在质问田林,倒不如说他是对宗门不满,在质问宗门。
船上的人都是世家姻亲,就连二管事和三管事都同宗属世家沾亲带故的。
大多数人都难免情绪低落,但田林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他还记得朱大嫂说过,升仙草宗门没有种植,往年都是靠韩家上贡。
田林也曾向韩月提出过购买升仙草的请求,但当时韩月并没有答应。
这下子倒好了,韩家要没了,自己别的东西拿不到,升仙草总拿得到吧?
飞舟终于在韩家镇上空停下,引动得官道上一群凡人冲向了飞舟。
但不等这群凡人冲进韩家镇,几道剑光从天而降,瞬间将这些踏足韩家镇的人一剑两段。
「这是鹤长老的剑气,他已封锁了整个韩家镇。韩家镇里的人出不来,
而韩家镇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庄不周说话时,驱使着飞舟慢慢降落。
就在飞舟离地五丈高时,他将飞舟停下,同舟上的十多个外门弟子道:「好了,你们下去杀人吧。
飞舟上的人面面相,二管事忍不住问庄不周:「我们下去了,那师兄呢?」
庄不周面色如常道:「我在舟上给你们压阵!」
「他娘的!」
一帮人心里这麽骂,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舟上的人看着小镇上几千户人,这些人大多是凡人可也有不少的炼气士冷师兄说韩家最弱可韩家再弱,几代人里出来的炼气十二层高手可不少。
纵使这些出宗弟子大半都不在韩家,但谁知道韩家有没有偷偷潜藏着一些高手?
「都愣着做什麽,没看到他们已经张弓了吗?」
庄不周呵斥了一声,便听得「嗖嗖嗖」一阵响。
小镇上不但了望台处,便连许多宅子的阁楼上都有人朝着飞舟张弓搭箭箭矢如瀑,带着恐怖啸声转瞬间逼近飞舟。
飞舟上的众人见状,终于一个个从飞舟上一跃而下。
就听得「叮当』几声响,几支箭矢尽数打在了田林的身上。
但田林并没有穿什麽宝甲,那些个箭矢全都在碰到他身上时又都弹飞了出去。
庄不周见状,冷笑道:「你也别自恃身怀龙象神功,就以为自己刀枪不入。须知道,有些飞箭淬了毒。」
自从有了词条后,田林已经不怕什麽毒了。
况且升仙草粉末于他而言,完全就是补药,
不过得了庄不周提醒,田林也不敢再大意了。
他一把抽出背上的太白,从飞舟上一跃而下。
此时大街上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奔跑的妇孺孩童。
田林皱了皱眉,尽管来之前心里已经自我催眠了一番,但面对这些妇孺孩童仍有些不忍。
直到一个妇人手里拿着狼牙棒砸向田林后,田林终于一剑削断了狼牙棒,顺带着割断了这妇人的脖子。
太白果然不愧是用飞剑材料打制,其剑身两刃看起来并没有开锋。可一旦催使真气,长剑便削铁如泥。
「狗贼,纳命来!」
一道声音响起,就在田林杀死妇孺后,街道旁二楼有个汉子一跃而下。
田林抬头时只看见那汉子手持着钢刀,对着自己就是迎头劈落。
眼见于此,田林催动真气,一剑打出一个剑芒。
那汉子人未落地,整个人已在空中断作两截,肠肚连带着血液四处喷洒「我与韩师姐有旧,不想滥杀韩家人。告诉我,你们韩家的升仙草放在了哪里?」
田林一面杀死那些冲向他的人一面问话,但那些人如何肯同他合作?
此番宗门决心铲除韩家,韩家一族数千人,怎麽可能坐以待毙?
「田林,你傻愣着干什麽,刚刚那个孩子怎麽不杀?」
二管事此时如猛虎下山,肥胖的身躯在街道上一横,不论妇孺老幼全都被他如犁地一样砍倒一片。
「我去找血教妖道!」
田林丢下一句话,持剑飞奔向了远处的一个韩家炼气九层的高手。
二管事见状,笑说:「好下口的不吃,充英雄去捡难啃的骨头,一点儿也不像我涟水峰的人。」
说话间,二管事又一刀捅死了一个孕妇。
小镇上人虽多,但哪里经得住一群炼气士屠?
短短半个时辰,整个小镇便被难闻的血腥气味所笼罩。
有个青年从田林身旁跑过,田林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词条,长剑瞬间刺向了这青年的脖子。
这青年脸色一变,袖中瞬间飞出两把弯刀。
但他的弯刀材质完全不如田林的太白锋利,只碰了一下就被田林的太白切断。
这青年的修为又不如田林的强横,等他意识到对手太强时,身子已经被田林劈作了两半。
田林的动作吓傻了一旁的老头儿,那老头儿藏在墙角,肉眼可见的裤裆处流出尿来。
「你们韩家的升仙草放在了哪里?」
田林走到老头跟前问了一句。
老头儿往东面的小院一指,紧接着闭上眼抱住了脑袋。
田林并没有杀老头儿,转身跑到了石头垒成的小院。
小院的几间房里,全是晾晒着的升仙草。
田林连忙掏出纱巾,一捆捆的升仙草丢进了纱币里。
小院说不大,但因为装的全是升仙草的缘故,其实升仙草的数量并不少。
田林知道纱巾的容量已经不足,这才住手。
就听得街道上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韩家纵然有罪,但仙门屠手无寸铁的无辜妇孺,又与血教何异?」
就听飞舟上庄不周的声音响起道:
「彼辈在朝为官是蠹虫,在宗修仙是吸虫,出宗治民又是害虫;说什麽妇孺何辜?
王家被灭时,你韩家只顾着吸血,何曾有过半点反省?如今举族将灭,
倒抱怨起天道不公来。」
庄不周在飞舟上呵斥道:
「韩家那些个修土,真觉得妇孺无辜,那就都站出来。若能打得过我庄不周,庄不周保他家小无恙。」
庄不周说完话,真就有十来个人从各处房间中飞了出来,出现在飞舟之下。
为首的汉子指着庄不周道:「此言当真?」
庄不周冷哼一声,站在飞舟上冲着空中一拜,紧接着道:「请鹤长老助我一臂之力!」
庄不周话音刚落,便见空中一道剑光落下。
剑光落地,飞舟下的空地瞬间出现一道一丈深的巨坑。
那十来个不辨修为的炼气士,此时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
「姓庄的,你使诈!」
小镇的一处房梁上,一个老头儿声音凄厉的喊了一句。
「嗨,我以为韩家尽是蠢货,果然还是有聪明人的。」
飞舟上的庄不周笑了笑,接着道:「田师弟,你藏了那麽多好东西,现在该出手了吧?」
仓库小院躲着的田林愣了愣,他本来想混过这场乱战。
但现在被庄不周点名,不得已只好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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