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许鹤泉一个耳光,就把亲儿子许志恒给扇趴在地上。
“为什么自作主张!四转卡师是你配动用的吗?你现在越过我去指挥,你是想造我的反吗?!”
许鹤泉头发散乱,像一尊凶神一样圆瞪着眼睛,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许志恒跪好了,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却发现父亲的双眼满布血丝,似乎是长久失眠亦或者精神饱受折磨的憔悴精神病患者一般。
“父,父亲,我,我…”许志恒看父亲反应如此激烈,心里慌极了,他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其实,以前他也有过直接指挥四转卡师做事的时候,但之前几次,要么是父亲点了头,要么是事情顺利完成后,父亲从始至终就不知道。
像这次一样,事情不知办没办,四转卡师却丢了的情况,他是真头一回碰上,许志恒心里都麻了。
“你什么你!说!血屠确定出意外了?!”许鹤泉猛喘着粗气怒道。
说完,许鹤泉像是缺氧一般,捂着额头往旁边床铺上倒了一下。
他感到脑袋在针扎一样疼。
他靠着被褥枕头,缓了一分多钟后,才勉强撑起身子,继而把目光继续投向跪在地上的不争气儿子。
许志恒现在做鸵鸟状,磕头认错战战兢兢啥也不敢多说。
许鹤泉看着许志恒,不知道怎么回事,恍惚间,眼前竟闪过前几天聚会时候,跟父亲说话的场景。
当时,父亲许文星从小辈宴会区离开,来到他的旁边,特意询问起织造局的那件事。
“织造局的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父亲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想聊一聊家常。
但自己当时深知,父亲绝不是在聊家常,因为父亲从来都是越重视一件事,就越会在表面上装得毫不在乎。
“压,压住了…”自己当时战战兢兢地回答。
这是自己的真心话。
因为,以前发生这样类似的事,他都是这种操作,他哥哥也是这种操作,他许家都是这种操作,反正,最后都能平息下来,这次的事情,没理由会平息不下来……
可这个时候,父亲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压住不行,得捏死,你以为你还能洗白?”
……
许鹤泉眼前的画面骤然终结,他再次捂着额头,就感觉整个大脑都针扎一样不停地有东西在钻。
“你以为你还能洗白?”
“我不能洗白?”
“我为什么不能洗白?!”
“哥哥可以,我就可以,父亲,您太偏心了,您不能放弃我!”
“我改过自新,我,我重新做人!我现在就改,不,我已经改了!我现在就是个好人,你们,你们为什么就是揪着我不放?做恶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就不放过我?!”
许鹤泉似乎精神不太正常,嘴里叽里咕噜,表情狰狞地在说一些奇怪的话。
许志恒吓坏了,赶紧一个劲儿磕头,他现在更麻了,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能严重到这种地步。
“不就是一个四转初阶卡师吗?有这么严重?”许志恒心乱如麻,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床榻上,许鹤泉叽里咕噜了一阵,又慢慢好转了一些。
他沉默着,开始从织造局出小事的那一天起,去思考整件事的发展脉络,他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要说那样伤人的话。
他是许家的嫡子,是除了大哥之外,最尊贵的二代核心许家族人。
甚至,因为大哥在京城发展的缘故,他已经是稳定的下一代百川许家掌舵人。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洗不白?凭什么洗不白?!
只不过是一个残疾单亲家庭的贱女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哼!本座不过是想跟你快乐快乐,你自己不识抬举,胡乱挣扎,让机器绞了右手这能怪谁?”
“你要工资,我也没说不给啊,可你要医药费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懂事,把右手绞了,凭什么来织造局敲诈勒索?”
“你自杀就更搞笑了,简直就是愚蠢,关键是这跟本座有什么关系?你陆谨明英雄救美我不拦着,可你凭什么出报道抹黑老子?真是倏为可恶,该死!”
许鹤泉想到这,脸上露出浓浓愤恨之情,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可怖。
许志恒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裤子瞬间就湿了,他想不明白,区区一个血屠,就算是折损了,难道还能要自己的命?
“难道,血屠的身份有什么隐秘?”许志恒想不明白,开始嗷嗷大哭起来。
他现在真是后悔,不是后悔派人暗杀赵俊,而是觉得不应该坦白这件事。
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罢了,跟许鹤峰说一下,抹了这件事不就得了?
至于血屠是死是活,那根本不重要,工具人罢了。
四转的工具人也是工具人,凭什么让他一个尊贵的少爷偿命?
“哭什么哭!”许鹤泉被许志恒的哭声打断了思路。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屁滚尿流,就知道哭的窝囊模样,他肚子里那团火是越烧越旺,烧的他好像要爆掉。
“住口!”许鹤泉随手抓起一块床边的烟灰缸,便向许志恒丢了过去。
“砰!”
烟灰缸准准砸在许志恒额头上,将他的额头砸的凹陷,明显是头骨受到了重创。
“啊!”许志恒惨嚎一声,瞬间痛晕在地板上。
许志恒虽然已经是二转初阶的卡师,但此时猝不及防,根本没催动卡牌防御,而许鹤泉却是被气得失去了理智,没有怎么收力。
要知道,许鹤泉可是四转巅峰卡师,他的基础肉身力量,可比普通人强大太多了。
“坏了!”许鹤泉看许志恒倒在地上,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
许鹤泉赶紧手忙脚乱地,催动四转珍稀级治疗卡牌给许志恒治疗。
这个时候,许鹤泉心中也渐渐变得内疚,看着被自己不小心迁怒后受重伤晕倒的儿子,他也逐渐有了一点反思。
最近,因为在织造局看到的那个容貌姣好的少女,他是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
如果重新来一次,他绝对不会选择追求刺激,在车间强行快乐了。
他一定会选择换稳妥的地方。
“可你后来不是都说要收钱闭嘴了吗?怎么回头又跳天池了?”许鹤泉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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