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冰系龙族（五）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冰系龙族（五）
    当然，李奥还没那么强大的魔法技能，实际上，就算是禁咒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他只是运用了气候规律，用一场小小的暴风雪，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调动方圆千里的寒气。
    这一场冰风暴的外围，基本已经囊括了冰封王座。
    当然，对于强大的巨龙来说，这只是一场稍微影响行动的大风——就像一场大雨，能将一个人类吹得的东倒西歪，但只要防护得当，伤不到根本，而对泥土中的蚂蚁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生活在冰风暴之中的生物们，就是那些蚂蚁。
    人类不需要保护脚下的蚂蚁，龙族还是要照顾一下那些弱小的龙信徒。
    冰风暴之中寒风肆虐，数之不尽的冰凌就是夹杂其中的锋利刀片，能将弱小的生物切成碎末，比起铺天盖地的叶刃风暴，更上一个层级！
    不过，我们在这样的冰风炼狱之中，也仅仅是行动稍微有些困难，降落到地面之后，更是步履平稳。
    唯一受不了这一切的，是迷魂蝶妖希拉。她被耶梦加得好好的保护起来，两个冰霜巨龙对她甚至都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好奇。
    地面之上也是狂风肆虐，冰凌比最可怕的冰雹还可怕千百倍，简直就像有人在高空用机关枪扫射——好在这地面的材质和机关枪的“子弹”是一样，否则，地面都要被刮去一层……
    冰天雪地之中，原本就光秃秃的地面，更加光洁溜溜，不过，也有些裂缝和谷地之类的“宜居点”，分布着零星的小型聚落。
    一片寒霜松林被风暴彻底摧毁，只剩下被吹得四处飘舞的冰碴子，不过，林地之间的裂缝之中，还躲着几百个瑟瑟发抖的龙信徒熊人。
    艾斯克瑞姆和吉斯泰尼直接破开冰面，挖了一个更深的洞穴，将熊人们安置好，就赶往下一个聚集点——他们只做了最简单也最难的部分，剩下，就看熊人们自己的努力了，而这，就是龙族对待这些最底层的态度——保护，仅仅是保护，而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在另一个山谷中，我们又碰上了一群由半龙带领的白狼人。
    这些白狼人比主位面狼人的族长血脉弱小很多，身材也仅有狗头人大小，但有着很不错的耐寒天赋，艾斯克瑞姆和吉斯泰尼也只是随手搬走崩塌的山石，将他们带到通往山腹的洞口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两个足足拯救了十几个这样的聚落，途中，还有附近的龙将加入进来。
    “有点文明的影子了，”李奥说，“文明的本质，还是同族群之间的大规模协作，保证大群体的生存。”
    “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龙族付出的代价吧，”我说，“龙族在主位面的时候既不需要手下，更没有附庸种族，到了这里才学会发展势力的。”
    “也不完全是这样，有些龙族在主位面的时候就会经营城市，或者经营地下城什么的，只不过太少，屠龙故事你看的比我还多，难道忘了？”李奥说，“一头龙被屠了，旁边的龙还高兴地去接受新地盘呢……”
    “倒也是……”我回想起小时听爷爷讲过的，还有神庙神殿藏书室看过的传说，以及人类国度流传的屠龙勇士传奇。
    我甚至在想，我们如果完成了主线，阻止了龙族反攻，主位面的后人们会不会在某一天产生疑问——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巨龙”这种生物？
    这就有点像地球上的恐龙。不过，地球上起码还有恐龙的化石，而主位面那些巨龙的遗物，都被充分利用起来，制作成各种道具装备，让后人怎么相信？
    “你管那个干什么？”李奥笑了，“让后人自己研究这个问题不是更好？”
    我们闲聊着，看着冰霜巨龙们拯救暴风雪中弱小的附庸种族，时不时也帮点忙，显得很是清闲。
    在一个有着泥土的聚集点，我还给龙信徒慢催生了一些耐寒的小麦类农作物，龙信徒们却没有感恩戴德，而是默默祈祷起来——越是危难时刻，信仰越是坚定。
    在木系龙领地，龙信徒们也有祈祷的习惯，但相比之下，眼下这些龙信徒更为虔诚专注。
    奔波数百公里，拯救几十个聚集点，甚至还帮助一个龙将修复了坍塌的宫殿，暴风雪还没有一点消散的意思——李奥自己也不确定风暴要持续多久。
    说白了，就像是用一个打火机点燃一丛枯草，然后引起整座山脉的火灾，那场面，根本不受控制。
    “我要是掌握了控制这么大范围天气的能力，那里还用得着耍心机？”李奥嘟哝一句，“风暴持久一点不是更好？对了，赶紧把他们引过去……”
    方圆八百里之内的安置工作已经接近完成，艾斯克瑞姆和吉斯泰尼准备带着我们离开风暴范围。
    “我记得，来的时候，我在那边看到一条裂谷，从那边过去，应该轻松一点吧？”我做出能量消耗有些大的样子，忧心忡忡地说，“没想到，冰雪的力量这么强大！”
    艾斯克瑞姆和吉斯泰尼其实也有所消耗，但在这种有主场霸斧加持的环境中，根本不叫事，所以没想过这茬，科里亚和耶梦加得其实也还能挺住，只是累一点罢了，像我这样有些体力不济的状况，确实有拖后腿的意思了。
    “你应该保存好体力的。”科里亚有些埋怨，“对那些龙信徒不用太好，包括在木系龙领地的那些……”
    她是在抱怨我刚才帮助那些龙信徒，也抱怨我在圣城那边对龙信徒们的优待，不过，她自己，以及其他龙将，其实很少在乎龙信徒们的福祉，只要能活着死不了，龙将们才不会管太多，说龙族有了文明的样子，其实也只学了个皮毛，完全没法和主位面的三大种族相比。
    当然，她现在只是单纯地抱怨我拖后腿。
    耶梦加得显然不相信我的实力这么弱，但考虑到保护迷魂蝶妖希拉也挺费心，倒也没有任何意见——实际上，这一路，她都很是沉默。
    “那就走裂缝吧！”两个冰霜巨龙一对眼神，就做出了决定。
    “谢谢！”我很是感激地对他们点头微笑。
    我是感谢他们，毕竟，他们太配合了。
    他们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道裂谷，我们顺着谷底前行，冰风暴的影响果然就小了许多。
    裂谷之中当然没有现成的道路，可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叫事，随便伸手一抓，就比最好的登山爪好用，没人会觉得路难走。
    不过，又到了李奥搞动作的时候……
    冰风暴骤然加剧。
    即使身在裂谷之中，我也能感受到，狂暴无匹的飓风，已经强达到了何等地步，因为我们身边的风速也已经和之前在地面时相差无几，就连刀片一般的冰凌也多了起来。
    “该死的天气！”吉斯泰尼是个相对年轻的龙将，比科里亚大不了多少，性子也相对急躁一些，终于把心中的郁闷吐露出来。
    “这样的天气，很常见吗？”科里亚问了一句。
    “我从未见过。”吉斯泰尼见有人回话，自然接过话头。
    “我见过，就在一千四百年前，”艾斯克瑞姆单手将水晶瓶护在怀里，“不过，那一次的范围没有这么大，持续时间也不长。”
    “一千四百年一遇的暴风雪？”李奥笑了，“要不要，让它成为每年一度的季风？”
    “你还真有闲心，”我忍不住吐槽他，“干脆自封一个气象调节员的头衔好了。”
    “你别说，游戏里的称号头衔系统比你们世界丰富多了，还加属性的，”李奥说，“哪像你们，一人就那么一两个。”
    “好吧，偏题了，”我说，“你的后招呢？位置差不多了！”
    “这就来啦！”李奥有些跃跃欲试，“稍等，一分钟之内……”
    这话说完不到三十秒，忽听得一阵密集的“喀啦喀啦”声在裂谷之中响起，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停在一个小小的断崖平台之上。
    “喀啦啦！”
    清晰无比的声响传来，耶梦加得低呼一声：“这里要崩塌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张开翅膀，悬到半空。
    脚下的冰崖瞬间坍塌坠落，跌仿佛深不见底的裂谷之中。
    与此同时，两侧的冰壁也开始震颤，开裂，崩塌！
    整个裂谷，在风暴之中崩毁。
    这一次，还是李奥的手笔，不过不是气候，而是地脉。
    说白了，是一场冰川地震。
    “往上走！”艾斯克瑞姆经验老到，领着我们向上飞去。
    “哎不对……”李奥说，“路在下边呐！”
    艾斯克瑞姆当然不会听他的，毕竟只有我听得见。
    艾斯克瑞姆第一个冲进上方的风暴之中。
    “叫你别往那边走啦！”李奥笑起来。
    艾斯克瑞姆直接被狂风卷得倒飞回来，手中的水晶瓶子都差点甩飞出去。
    “不行，太危险了！”吉斯泰尼大喊，“往下躲一躲！”
    李奥赞许不已：“还是你懂事，跑龙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