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血牢（一）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血牢（一）
    “还是要谢谢您，老先生……”琪琪娅说道，“可我担心他们还会对付我们。”
    “这是肯定的，”我说，“所以，看来你要对付的敌人还真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您到底要做什么，不过, 您会站在我們这一边的，对吗？”琪琪娅似乎想拉我入伙。
    “看情况吧，”我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是刚好碰见了你，如果他们妨碍了我的事情，我不介意收拾一下，但你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处理，我能帮你打额，都是看在你的前辈们的份上。”
    “我也不敢奢求，”琪琪娅说，“不过，您如果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为您提供一点便利……”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我说，“我有些年头没出来了，确实不太了解这个年代，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说着, 不等她回答，我便在她面前消失了。
    琪琪娅惊异片刻，也跟着离开了。
    而我要做的，不是跟着她回去，或是跟着黑岩去查探消息，而是，继续查探血牢。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刚才急着跟黑岩乘电梯下去，就是以防万一，所以没来得及嘱咐琪琪娅先离开，不过，看样子她也不会听，所以先探探路，现在，下面的基本情况已经探明，我可以做进一步细致的安排，比如那两个异能者的身份和信息，整个血牢关押的的囚犯，也不对，他们是被非法囚禁的，只能叫囚徒，里面收藏的各种装备物资，我都需要了解，省得以后碰上联邦正规武装力量的时候手忙脚乱。
    用李奥的话说，这是一个小副本，不过，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小过场，虽然以后可能还会用到一两次，但也达不到他说的那种反复刷副本攒装备的程度，毕竟只要我愿意，里面的装备我可以一次性给他掏空了，只不过为了后续安排，暂时先留着……
    至于其他方面的准备，比如，消耗的以太和念动力，其实直接在里面补充就好了——如果还有那种类似监控的仪器把我析取以太的画面拍下来，那么，幕后之人得到的，就会是血牢的位置，然后，线索就转移到血爪组织上了，我也就“洗清嫌疑”，轻松甩锅了。
    如此打算着，我做了精心准备，还研究了一番手头的阿德曼金属匕首。
    这种合金在我的时代还没研制出来，倒也不是没有条件，实际上魔法师炼金术的手段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配方的随即排列组合数据太大，我们也没有专门的桌端电脑来分析，塔灵也不可能专职干这个，所以，碰到合适的配比就是一个时间问题，如果我现在找到了，直接带回去，就能让桑塔斯提前用上。
    当然，这其中会不会造成时间悖论什么的，暂时还不清楚。
    匕首的质地相当坚硬，应该能够直接给龙族的鳞片造成伤害，不过，龙族有庞大的以太支持，可以快速恢复，而阿德曼金属在碰撞中如果损坏，那只能重新铸造。
    话说回来，在这样的末法时代，龙族可能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就被自己的体重压得趴在地上了，就算有我这样的念动力境界，可以析取大量以太补充，那基本也就够维持人型状态，没法发挥本体龙身的威力了。
    诸神隐退，魔力消散，科技大行其道，仅剩的异能者虽然有着远超凡人的体力和能力，也只能隐藏自己，与世俗权力深度绑定，互相利用……
    用地球上的理论来解释，其实也不难理解，华夏的武功仙法修炼之人，西方的神话人物超级英雄生化战士，虽说都是地球人的想象，不过，也算是一种思想实验——拥有超高武力，本身就可以看作是一种威慑，就像李奥说的，这样的强者，就跟地球上的大国随时准备动用可又永远不会动用的大杀器，惟一的区别就是，地球上真实的大杀器完全受控于当权者，而地球人幻想中的强者和我们世界的这些个异能者都有自己的意志，就算是和政权或者大势力合作，本身也有不确定性，所以，要么处于被忌惮提防的状态，要么彻底融入掌权者群体……
    所以，一群不是很稳定的大杀器，肯定比牢牢受控的大杀器更难处理，而凡人的竞争合作，文明演进，就这这样的争斗之中不断升级。
    地球上自古以来征战不断，近现代更是两场世界级的浩劫，说是造成了巨大灾难，但也对科技、军事乃至文化的进步产生了极大影响，起码两次战争之后，虽然局部战乱不断，但总体上维持了平衡，野蛮程度总体上也减轻了许多。
    而我们的世界，起码我在牛查的桌端能查到的历史资料显示，没有经历那样残酷的战争，甚至可以说，我们世界的战争，除了航海时代比较惨烈之外，发生在陆地之上的战争，基本规模都小于地球上两次大战后发生的局部小战争。
    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经历的两千年，比地球和平多了——我也就此推论，没有剧烈动荡，没有战争，导致我们的世界两千年的科技发展勉强抵得上地球上不到五百年的科技史。
    现在想来，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这些异能者。
    诸神黄昏之后，强者大批陨落，异能者也算是矮个里面拔高个，然后渐渐成为暗中的掌权者，按说应该诞生更多高压统治的政权，毕竟随便一个异能者，都比地球历史上的帝王更容易掌权。
    但实际上，科技的发展，让普通人也掌握了抗衡异能者的手段，所以，两千年来，异能者和世俗权力，或者说是科技力量，一直在明争暗斗，最后才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
    而科技的发展，表面上是伊恩的神权改革带来的，实际上，应该是桑塔斯，或者说塔图会暗中推动，就算现在塔图会已经消失，起码标准纪元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由我们来主导的，伊恩，只是借用了我们的成果。
    至于现在桑塔斯以及塔图会到底还在不在，就是我要查明的真相。
    我愿意相信，桑塔斯和塔图会依旧存在。
    如果不存在了……
    那就让我再造一个！
    一个小时之后，我又潜回了血牢之中。
    血牢的各种检测设施的针对范围都是内部空间，自然不会扫描外面的水泥墙和岩壁土层，所以，我直接在靠近那个异能者“牢头”的地方析取以太，弥补一下并没有消耗多少的以太和念动力，然后开始细致调查这个地下私牢。
    首先我不能完全凭借遁术和观察来了解它，毕竟这里有很多我不是很明白的设备和机关，基本只能靠值守人员的工作记录，甚至是他们的记忆来了解。
    其次，我要在了解分析的同时，尽量保留好它的原状，尽量不引起怀疑。
    最后，自然是从那些囚徒之中挖掘出更多信息，尤其是那个狐人。
    那么，我应该先从那个异能者牢头入手。
    毕竟只有他能承受记忆搜索的后果，其他人，比如那些操作桌端和监控仪器的文职人员可能知道得更多，但我不能碰……
    靠近了巨魔异能者牢头，我再次查看。
    房间里自然没有监控，但中间的总监室会定时扫描，提防有类似琪琪娅这样有隐身能力的异能者，所以，我不能脱离遁术。
    说起来，这里也肯定有类似于给独臂羊人托卡鉴定古董的鹿人车上那种仪器，但是功能肯定有所区别，总之，就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的。
    这些仪器的特点就是不便携带，不然的话，人人腰里别着一个，异能者恐怕都不敢上街了……
    所以，我需要让这些仪器暂时失效。
    我找到了血牢供电枢纽，就在离着巨魔房间不到三米的地方，不过我没傻到以为破坏了这里就大功告成。
    “啪……”
    微不可闻的跳闸声传出，血牢之中百分之九十的发光灯泡都瞬间熄灭。
    然后，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有替代电源接替了所有光源。这些替代电源都是独立的，想要破坏，必须一个一个动手。
    而那些文员正在操作的桌端和仪器，连断电都情况没有发生，备用电源就接管了仪器的供能。
    而满身酒气的巨魔牢头，甚至都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情形，我已经预料到了，还是有些感叹，科技发展了，终归是有些看头的，如果是法师塔的塔灵和能量源直接歇火，那法师塔基本就成闷死自己人的铁罐头……
    就在替代电源起效之后三秒，血牢的狱卒们马上行动起来，开始检修电源。
    不到半分钟，他们就找到了跳闸的电门，恢复了正常供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