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神演义 - 第五百七十七章 正面交锋

    李恪坐在教室里，不怎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此时传授的内容是武学基础理论，一名面皮黑乎乎的男老师口若悬河般讲个不停，间或还漂浮到空中，四肢比划一番。
    李恪在想念赵曼怡。
    她在哪里听课？穿什么衣服？
    午餐时会不会在食堂里遇到她？
    约她出去玩，她会不会同意？
    哎，追某个特定的女人真是麻烦。
    老师突然提问：“李恪同学，回答问题。如果你遇上两个修为与自己相当的仙人，他们要与你拼命，你会怎么应对？”
    李恪愣了一下之后说：“逃命比较好。”
    教室里漫延开哄笑声。
    老师：“听说你很擅长战斗，还以为能够从你这里听到某些有益的真知灼见。”
    李恪：“保住生命比什么都更重要，我真是这样想的，如果有得选择的话，遇上两个厉害的对手我肯定转身就逃，这个并不丢人。”
    老师：“嗯，听你这么一说，貌似确实有些道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时的失败不可怕，真正糟糕的是永远没了翻身的机会。”
    李恪：“老师，这堂课你到现在为止一直讲述不使用武器和法器的战斗，仙人之间会像这样打架吗？”问话同时，他心想，除了先前洪秀全和张献忠在酒宴当中那一次之外，真的没见过仙人赤手空拳的搏斗。
    老师：“当然有，你们想一想，武器会遗失，法器会被弄坏或者失效，只有自己的身体最为可靠。因为真气在体外凝聚而成的虚影和气箭杀伤力根本比不上拳头和脚来得硬，据我所知，有些著名的仙人就没用兵器，而是凭着身体作战。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可能也会遇上这样的事，比如逛街时遭到突然袭击，敌人抱住了自己，导致无法顺利地动用武器，只能凭本身的力量来打斗，也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去蛮荒之地的丛林当中寻找灵药，某只隐藏得非常好的山魈猛然出现并且发动攻击，在缠抱的同时撕咬，遇上这样的事，拳脚和摔跤的战技就有用啦。”
    此后，又是一大通复杂的讲述。
    李恪觉得受到一些启发，自己应该提高一下无兵器状态之下的战斗能力，这个也是一种途径。
    正想得入神，许少爷从外面走廊内进来，只穿了上衣，没有裤子，小鸟在两腿之间晃荡。
    这家伙总是那么不注意形象。
    但是没有人发出笑声，大家都很紧张，纷纷退避，保持合适的距离，有些人释放出护体罡气，在自己周围形成防护圈。
    许少爷有气无力地说：“刚才听了半课药理知识课，感觉很无聊，老师传授的内容太粗浅了，我几十年前就已经完全掌握，考虑不应该浪费时间，所以我来这里听武技课。
    老师同样很紧张，严肃地说：“请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许少爷径直溜到最后一排坐下，先前溜到那边的同学再次退避，就像遇上瘟神似的。
    李恪也很紧张，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事以及那场比武，心里老是担心，怕这家伙突然莫名其妙下毒。
    坐在李恪身边的是孙半神。
    距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的样子。
    孙半神传音：“咱们还是避一避，现在距离毒王太近了，实在危险。”
    李恪回应：“不能避，否则会丢了面子，失却道心，将来如果与这厮发生直接对抗，会未战先怯。”
    孙半神：“你留下吧，我先闪，不过请放心，如果你遇上事，我会拼命相助。”
    李恪茫然点了点头。
    孙半神抱起书本，往右前方移动了几排，坐到一位漂亮丰满的女生身边，与之低声交谈了几句，双方含笑相对，有些美丽邂逅的味道。
    直到下课，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课堂内的纪律好了许多，一些平时爱胡闹的同学现在彻底保持安静，一声不吭，恍如乖宝宝，没人抽烟，没人嗑药，没有用手机和电脑玩游戏。
    这全是因为许少爷进来的缘故，这家伙身上有种奇异的气场，让人感到紧张的恐惧，以及不舒服，心情压抑。
    下课铃声响起，立即有大量的人涌出去，大家都想到外面去，连教师也动作奇快地走掉。
    转眼之间，已经空荡荡的，只有李恪和许少爷仍在。
    李恪虽然想走，但是觉得自己应该再撑一会儿。
    许少爷慢慢站起来，懒洋洋地说：“这位同学，请问贵姓？”
    “李恪。”
    许少爷：“听说你很擅长跟人打架。”
    李恪：“区区虚名，何足挂齿。”
    许少爷：“你吃过人肉吗？”
    李恪：“没有，也不想吃。”话说出口，却发觉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在他十五岁时，卧病在床，母亲听信了偏方，去医院里想方设法高价从护士手里买来一副胎盘炖了给他吃，他为了健康奋力吃了一些，那个恶心的玩艺儿至今让他想起来仍然觉得超难受。
    许少爷：“你年纪较小，不过二十几岁，却已经是神仙后期境界的修为，服用过的灵药不计其数，我老是忍不住想，如果能吃几块你的肉，一定很美味。”
    说话同时，这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锐的褐色牙，这些牙像是故意琢磨过，弄得像鲨鱼一样，全都是尖溜溜的，合拢的时候上牙的尖锐部分正好与下牙空缺部分契合，看上去颇为怪异。
    李恪：“你永远不可能如愿以偿。”
    许少爷：“这个事很难说哦，我会留意，凡是你参加比武或者决斗的时候，我就跟着去，如果你在战斗当中死掉，我会趁机去尸体上抢点肉，回来之后沾了芥末和酱油吃。”
    李恪：“你的牙好奇怪。”
    许少爷：“我能够控制自己的牙生长，偶尔弄掉了一颗，几天时间就可以长出新的，然后就是这样漂亮的流线型。”
    李恪：“难道你没想过让牙变白一些吗？”
    许少爷：“你的欣赏品味真俗，我不明白，干嘛要跟别人一样，褐色的东西不是更美丽吗？”
    李恪看着这位面色苍白的奇怪人物，心里想不出对方到底有什么意图，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遇上危险。
    与这样的混蛋打交道真是一件讨厌的事。
    偏偏许少爷像是谈兴甚浓的样子，有些无话找话的味道，居然这样问：“你的衣服哪买的？很漂亮的样子。”
    李恪：“从前在锦纶联邦的时候买的。”
    其实是在人间的地球上就买的，当初马老四将翻天盒内的财物洗劫一空，对于这些衣服却因为缺乏兴趣而没拿走，不告诉对方实话，是由于想守住秘密，不希望让这个阴森诡异的家伙知道太多信息。
    许少爷：“怪不得，看着式样很奇特，完全不像是天星城内流行的款式。”
    这个露出小鸟的怪人也会关心服装？感觉很可疑。
    李恪决定提醒一下：“你的裤子掉下来了。”
    许少爷淡淡一笑：“我故意的，屁屁需要时常透透气，对于健康有利。”说罢，故意摇晃了几下，裤子又落下去一点，苍白得像浮尸一样的皮肤恶心之极。
    李恪：“可是这样很不雅观。”
    许少爷：“我喜欢这样，别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乎。”语气虽然平静，却显示出不可忽视的骄傲。
    李恪：“好奇怪的观点。”
    许少爷：“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自杀的话，请务必通知我，因为我真的好想吃一点你身上的肉，还有内脏，我喜欢内脏，尤其是肝和肺。”
    李恪：“人身为万物之灵，不应该吃自己的同类。”他没有说，人间的土狗也不吃同类的肉。
    许少爷：“人是万物之灵这个没错，但我是仙人，非常厉害的仙人，按照弱肉强食的原则和道理，我吃些人完全是应该的。”
    李恪：“别人会认定你是恶魔。”
    许少爷仿佛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笑，然后说：“其实是开个玩笑，我已经不吃人肉了。”
    李恪：“很好，能够改正错误，就是一位好仙人。”
    许少爷：“我没打算要别人欢迎，不希望成为一个好人，做恶棍才来劲，让人讨厌我，憎恨我，在深夜里由于满腔愤恨而睡不着觉，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现象。”
    李恪：“如此很有意思吗？”
    许少爷：“我喜欢这样，没有其它理由。”
    李恪：“迟早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许少爷：“我怕的是生活太过平淡，老是没机会跟人打架，不能杀人，那样会很乏味，如果现在有谁向我挑战，约我两个钟头之后去比武场见面，我会非常高兴。”
    李恪：“你应该从军，到战场上去杀人。”
    许少爷：“做别人认为是正义的事，太没劲，我不想被嘉奖，不想做英雄，如果去从军，我可能会杀掉战友，然后与敌人一起庆祝，然后再找机会把敌人杀掉。”
    李恪：“我确实理解不了你。”
    许少爷：“你见过蛮荒之地的妖魔吗？”
    李恪：“见过。”
    许少爷：“我觉得自己更喜欢妖魔的生存状态，自由，为所欲为，没有规则。”
    李恪：“为什么你不生活在妖魔当中去？”
    许少爷：“我在人群当中长大，早已经习惯了周围有人，出门之后看到热闹的大街，还有就是，我身为一名还算比较的厉害的仙人，只有混迹在群当中，我的修为才能够不断提高，还有就是，我喜欢吃人肉，虽然现在暂时戒了，可以后我很可能会恢复这种优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