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来看望牛魔王。
在天牢内防卫最森严、警戒级别最高的区域内,牛魔王待在一处狭小低矮的牢房里,并且上了特制的脚镣,这个脚镣还用链子连接在地下,这并非普通的链子和脚镣,而是灵霄宝殿工匠制作然后经过擅长阵法和符咒的大神处理过,就算牛魔王恢复了三成修为,也无法摆脱束缚,当然,如果它能够恢复五成的修为,倒是可以轻松地获得自由,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在这里,它的修为已经被完全封闭,一点魔力都发挥不出,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牛魔王躺在脏兮兮的污水和粪便当中,这些都是它自己的排泄物,狱卒每隔三十天冲洗一回,在其它的时候,囚犯只能待在脏污当中。
打开了小窗户,一股浓烈的臭气冲出来,李恪皱起眉头,寻思着如果是凡人待在如此档次的牢房里,估计几天都不可能撑得过去,像这样的空气质量,可能十几分钟就窒息而死了,因为这里估计氧气很少,倒是甲烷挺多。
曾经纵横魔域的牛魔王如今就是一头躺在粪便黑水当中的病牛,它牛头而人身,体表的毛稀疏而黯淡无光,一块块地斑秃。
李恪:“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牛魔王无力地说:“你认为呢?”
李恪:“你应该很适应这儿吧。”
牛魔王:“为什么不杀了我?”
李恪:“我也不知道,说实话,如果我能够决定你的生死,那么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弄死你并且灭掉魔魂,让你死得干净彻底。”
牛魔王:“像这样的生活,我真不如死掉,只是我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李恪:“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和六耳猕猴以及万年尸王要来进攻灵霄宝殿,说真正的原因,别瞎胡扯。”
牛魔王:“我们原以为,凭三位魔王的力量,可以复制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事迹。”
李恪:“你们也确实做成了一些事,弄坏了蟠桃园,杀死了许多天兵,捣毁了几十座宫殿,杀害了一千几百名婢女和动物劳工。”
牛魔王:“若是孙悟空不来,我们原本可以取得更大成就的。”
李恪:“你打不过我,况且灵霄宝殿内还有二郎神杨戬,有哪吒,王灵官等著名神将,你们不可能成功的。”
牛魔王:“万年尸王还活着吗?”
李恪:“活着,没死,关在别的牢房里,享受到与你相同的待遇。”
牛魔王:“我对不住它,明知是火坑,我却拉着它一起往下跳。”
李恪:“你确实干了一桩天大的蠢事。”
牛魔王:“我的那些手下怎么样了?”
李恪:“绝大部分都俘虏了,我带着它们回了魔域,在那边建立了一个城市,名叫太阳城,那些妖魔当中的一大半如今居住在外城,享受免费的食物供应,每天可以看电影,而表现比较好,比较听话并且愿意工作的那些妖魔则留在内城,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牛魔王:“听说你在仙界也干过类似的事。”
李恪:“是这样,我在仙界组建过妖精兵团,它们在与同类的作战当中有非常良好的表现,而且它们更容易被改造过来,与人类的融合比较顺利,不像魔域的魔怪们那样难以控制。”
牛魔王:“死掉了很多的妖精和魔怪,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有些良心不安,它们本来可以不必死掉的。”
这家伙居然还有良心不安这种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李恪:“你干了很多蠢事,导致许多的妖魔和天兵天将死亡。”
牛魔王:“我并不后悔,如果我再出去,仍然会做同样的事。”
李恪:“刚才你还说为那些死难的妖魔而感到不安。”
牛魔王:“虽然良心有些过不去,但是我别无选择,我认为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不断地与天庭作战,造反。”
李恪:“你真是没得治了。”
牛魔王:“除非杀死我,否则的话我只要回到魔域仍然会再次造反。”
李恪:“看来当时在外面的时候,我真应该灭了你的躯壳连同魔魂。”
牛魔王:“那样多好啊,我可以去经历一次完整的六道轮回,然后再来。”
李恪:“这一次,你恐怕要在牢房里待很多年了,也许是一万年,甚至更久。”
牛魔王沮丧地说:“反正没办法,我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李恪:“我刚刚探访了牛显山,它情况不错。”
牛魔王:“我一直不怎么听牛显山的话,否则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李恪:“你有悔悟之意,算是一点进步。”
牛魔王:“你会错意了,其实我是想做得更好一些,杀死更多的神,然后再轰轰烈烈地失败。”
李恪:“看来你还是继续坐牢比较好。”
旁边的卫青低声询问:“要不要给这家伙上刑?”
李恪:“我看不必了,它在这里要一直待下去,大部分时间躺在它自己拉出来的便便当中,吃的食物比猪更差,完全就是垃圾,这样的日子已经很惨。”
牛魔王:“对,是很惨,我非常非常的想让你把我杀死。”
李恪:“上级没有下达命令,我就不可以杀死你。”
牛魔王:“孙悟空在哪里?回灵山去了吗?”
李恪:“告诉你也不无妨,它去了魔域,被册封为魔域之王,听说它在那边弄出一个仿制的花果山。”
牛魔王:“感觉你与孙悟空迟早会有一战,并非打着玩,而是性命相搏的那种。”
李恪:“我想不出,为什么要与斗战胜佛打架。”
牛魔王:“我不知道,全是直觉,就是感觉你会与它大干一场。”
李恪:“若真是发生那样的话,你认为谁会赢?”
牛魔王:“我希望你赢,但是这事不容易,孙悟空是战斗天才,而且曾经被册封为佛,每个佛都很厉害的。”
李恪:“与你交谈,感觉你还是比较有理智的,我真是想不透,为什么你会自取灭亡,进攻灵霄宝殿。”
牛魔王:“我就想做点能够真正伤害到神的事,至于我会落到什么下场,我是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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