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国联军的到来,秦军中的气氛也达到了最高。
这几年新入军中的士卒,虽然能从小时候的记忆中依稀知道上次各国合纵攻时秦国的惨状。
但这两年,随着秦军的各种灭国破城,占地杨威,他们对其余五国的士卒根本就看不上。
更何况这次攻魏,人人都有参与,知道魏国士卒面对大秦时候的唯唯诺诺。
因此,纷纷视五国联军为功劳,爵位。
誓要报当年合纵的血仇。
但那些参军多年的老卒,特别是上次各国合纵攻秦时侥幸存活下来的老卒们。
他们知道,当联军拧成一股绳时是多么的可怕。
当年兵败时的场景可是历历在目,漫山遍野全是人。
穿黑甲的全在逃命,后面的几国士卒在追赶,直到逃到了函谷关,才能活命,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后怕。
虽然后续昭襄先王亲临函谷关,打退了联军,但是秦军的伤亡亦是十分惨重。
随着五国联军安营扎寨,上将军蒙骜也没准备趁机夜袭。
再知道了对面的统帅是信陵君之后,蒙骜就已经决定要和他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毕竟王龁当年就被信陵君击败过。
蒙骜当年由齐入秦,虽然在昭襄先王时就已官至上卿。
但当时军中武将荟萃,更有武安君白起镇压当世,无人可撼其锋芒。
随着当今秦王主政,现在终于担任主将征伐三晋之地。
王龁当年就位大秦立下汗马功劳,曾经更是身为武安君副将。
信陵君既然能击败王龁,蒙骜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蒙骜承认自己比不上武安君白起的风采,但面对王龁,蒙骜也想要比较一下,看谁更强。
这是身为兵家的自信。
新的一天,众人都被号角声唤醒。
随着军中伙夫起锅做饭,众人醒来后第一时间仔细地查看着自己的衣甲和武器。
大战在即,这些都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吃过早食后,再军鼓的响声中,众将士齐聚主将大旗之下。
随着点将台上上将军蒙骜的战前宣言,众将士齐呼“大秦万岁”,随后走出营寨。
对面五国联军见此,在信陵君的指挥下,也纷纷出寨。
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两军也是越来越近。
......
“止!”
随着王衍的号令,张卓也停了下来。
几十万人的战场中,张卓前面全是人,乌压压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只能根随各自的将领指挥行动。
咚!咚!咚!
军鼓声响起。
风!
风!
大风!
大风!
众将士齐声高呼!
随后,又传来秦国的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咚咚咚!
战鼓声越来越急促。
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远处也传来了喊杀声。
杀!!!...
张卓刚感觉到大地的震动,和战场中众人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耳边就传来震天的弓弦拉动声,和阵阵的战马嘶鸣声,瞬间压下了心中的胡思乱想。
“竖盾!”
随着王衍的一声号令,众人齐齐竖起手中的巨盾,并用肩膀顶住。
紧接着,就是箭矢射在盾牌上的震动声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张卓不知道盾牌接了多少箭矢,只知道顶着盾牌的肩膀都被震麻了。
随着箭矢落在盾牌上的撞击声逐渐减少,地面的震动感却逐渐增强,远处也传来了两军交战的碰撞声和惨叫声。
砰!~
啊!......
“结军阵!突进!”
王衍大声的呼喊起来,张卓连忙把巨盾放下,从背上取下巨剑,双手举了起来,向着王衍指向的那个方向冲去。
这时,战争的场面终于显现在张卓眼前。
数不尽的战车已经被掀翻,地上到处躺的都是人。
有秦卒,也有赵卒,魏卒,还有其他颜色衣甲的士卒。
大地上的箭矢像杂草一样密密麻麻的。
远处一个身高2米的巨汉,手拿两柄斧壮的武器冲了过来。
身边的人以他为中心,组成一个箭矢的形状,向着张卓的军阵发起冲锋,挡在他们身前的秦军士卒不是被撞飞,就是被两柄大斧斩断。
秦军士卒的剑、戈刺在那些人身上吗,连白痕都没有。
一时之间,各个战阵不时被冲散。
魏之武卒!
张卓看到他们,就想起了魏国的精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卓双手举起巨剑向眼前的人砸去。
可能眼前那人也没想到,张卓手中的巨剑力道那么大。
随着一声巨响,那人手中的锤子便断了。
在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巨剑也落在了那人的胸膛。
张卓看着那人一边大口吐着鲜血,身躯也随之向着后面飞去。
秦锐士和魏武卒碰撞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人仰马飞。
此刻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走位,只有强与硬的碰撞。
魏武卒的冲阵被秦锐士挡了下来。
虽然锐士的数量远远比魏武卒的多,但魏武卒的单兵实力比较高。
秦锐士往往需要三或五个人才能拦住一个魏武卒,王衍在军阵之中,单独拦下来了那个手拿双斧状武器的巨汉。
突然,张卓眼前冲过来一辆战车。
驾车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身后是一个穿着华丽甲胄的清秀中年人,身边还有来两个拿剑的甲士。
每当有箭矢冲过来时,那个身材高大的老者都会提前晃动身躯遮挡住后面的中年人,箭矢射在那人身上一点作用都没。
当那名老者看到张卓斩杀一名魏卒时,双手抖动一下缰绳,便示意马匹向着张卓撞了过来。
随之,张卓便感到胸口一闷,身形便向后面飞了出去。
王衍看到张卓飞了出去,转过身来看向战车,双眼猛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车上的那两个人。
张卓落地后,只感觉全身向散架了一样,口中鲜血不停涌出,隐约间听到战场中间有对话声传来。
“王衍?李奎都已经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战车上的老者看着王衍说道。
“反正现在也不晚,这场战斗结束,秦锐士也要宣告灭亡了!”
“我当时谁?没想到是魏武卒的漏网之鱼!现在终于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次就让魏武卒从历史中彻底的消失吧!”
王衍叔怒气冲冲的说道。
“典庆,招待好他!赵国兵马马上就到!我和君上先去冲散其他军阵!”
“君上?信陵君?你们竟敢....众将士听令,战车上的人乃是联军主帅,速速围杀此人!”
“哈哈哈!如果是李奎在,我还要让他三分,你的话就算了吧!赵之飞骑马上就到,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吧!架!”
随着双手轻甩缰绳,在其余锐士没有围住之前,战车跑向远方,只留下王衍瞋目切齿地望着那人远去。
刚想要冲过去,就被典庆拦了下来。
当张卓忍着伤痛起身时,另一个手持长柄的大汉走了过来看着张卓道
“竟然没死!”
随后,一招力劈华山劈向张卓。
张卓双手举起巨剑,拼命抵挡。
不大一会儿,就被斧刃伤到。
那人见张卓虽然被伤到,身上却没有伤口,疑问道
“你怎么会披甲门的功法?”
张卓没有回答。
这时,远处也传来了马蹄声,声震云霄。
张卓漂了一眼就被惊到了。
那些骑兵穿着胡服,人数虽只有几千人,但气势却仿佛万人一样。
穿插在战场中仿佛死神的镰刀,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收割着秦军士卒的生命。
待他们看到秦锐士和魏武卒的战场,纷纷打着呼哨骑马奔来。
王衍也看见了这队赵国骑兵,连忙放弃身前的典庆,想要组织秦锐士结成军阵。
但典庆哪里肯,虽然身上已经有了剑伤,但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一直想要以伤换伤,拼命地阻拦着王衍。
一时间,秦锐士只能依靠平时训练的记忆,在其他千夫长和百夫长的指挥下结成军阵。
张卓也在这时,被一个千夫长救下,回归军阵。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秦锐士身上大都带伤,手中的盾牌也都丢掉了,此刻面对赵国飞骑,只能拿命去抵挡。
近了,更近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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