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气势磅礴的舰队行驶在海面上,一队是海军刑警舰队,一队则是魏修离和肖家的私人舰队。
“怎么样?小伙子,查出来了吗?”肖仞站在魏初晨身后,不断地用拐杖轻轻地击打着地面。
魏初晨没有给他回复,而是聚精会神地将注意力全部聚焦在面前的屏幕上。
在他敲下最后一行代码后,魏初晨才目不斜视地说:“方向没走错,就在东南方。东偏南五十三度。”
闻言,肖鹤轩吩咐道:“告诉舵主,调整一下航行方向,往东偏南五十三度行驶。”
“等一下。”魏初晨又敲下了几行代码。
一旁的陆笙看不下去了,上手指点了几把。
魏初晨转头看向陆笙,道:“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眼睛才刚好,不要总盯着屏幕看。”
陆笙本就是“回归”系统的主要科研人员,她的一身技术本领自然比她儿子要强上很多。
听到儿子关心的话语后,陆笙点了点头,戴上墨光眼睛静静地坐在一边,手指紧张地搓在一起:很快……就要和那个男人见面了吧?
有了陆笙的指点,魏初晨很快就将楚流苏的精确位置找了出来:“屏蔽器对流苏身上定位器的影响越来越弱,流苏她……应该已经离开了景淮北的船舰,但还未走远。”
“离开?”肖鹤轩忙道:“景淮北逃逸时只带走一艘船舰,流苏她离开了景淮北的船,能去哪里?”
“景淮北不会把那孩子扔海里了吧?”肖长松向来口无遮拦,说话直来直去。
这句话,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魏修离闻言,默默地向肖长松射去凌厉的眼刀,示意他闭嘴。
虽然肖长松是他长辈,但魏修离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关头说任何不利于流苏的话。
好在,魏初晨看着屏幕上移动的光电后,摇了摇头:“不会。流苏离开景淮北的船后,此刻正顺着洋流的方向自北向正南方向行驶,而且速度很慢,和此时此刻洋流的速度一样。”
“所以我猜测,流苏此刻应该正飘在海面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景淮北的船才是在东偏南53度方向行驶。结合流水速度和我们舰队的船速,我们只需要往东偏南64度方向行驶,不出四十分钟便能遇见流苏!”
话毕,魏修离果断地下达命令:“告诉刘警官,让警舰往东偏南53度方向追捕逃犯。逃犯船上有杀伤性武器,请他们务必小心。我们舰队往东偏南64度方向行驶。”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阿忠阿诚异口同声地回答。
浩浩荡荡的舰队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仍显得渺小如粟。
而楚流苏的那只破木盆船飘荡在大海上,便更显得其卑微如浮萍。
海面温度不高,可此时的楚流苏却大汗淋漓。她盘腿坐在小船上,目睹景淮北的船离开视线后,才弹出戒指上的小倒刺,艰难地将捆绑她的绳子一点一点地割断。
在海面上背着手隔断束缚可不简单,海浪连续不断地拍打着小船,坐在大船上的人尚觉得晕船难受,坐在不足半人高的小船里,更是要时时刻刻担心会被海浪晃下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楚流苏才勉强将绳子割断。
解决完身上的束缚后,饿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楚流苏精疲力尽的靠在船舷旁,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浸满海腥味的空气。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入目的除了大海的蓝色,便是天空的蓝色。楚流苏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除了蓝色还是蓝色,世界根本望不到尽头。
“阿离哥哥,救我……”
难道这一世,她还是摆脱不了孤独终死的结局吗?
前世的她,孤零零的被关在满是漆黑的地下室里七天七夜;这一世的她,又要在茫茫无尽的海面上被禁锢多久呢?
没有淡水和食物,在充满危机的大海上,恐怕她连七天都撑不住吧。
只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要和她这个没用的妈妈一起葬身鱼腹。
楚流苏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维持平衡,眼睛疲惫地向下瞥时,无意间看见了裸露出来的项链。
或许是被吊得太久了,楚流苏一时间忘了她身上还有这条定位项链。如今猛然看见后,才想起来。
“有了!”
楚流苏连忙转动项链挂坠,这样魏修离便能收到她的定位信息。
与此同时,有两个地方不约而同地收到了楚流苏的定位信息。
魏修离的舰队上,魏初晨激动地看着屏幕上越来越清晰的红点,说:“流苏发来了求助信息!四哥,你看,流苏她没事,她在等着我们去救她!”
魏修离不咸不淡地点点头,纠正道:“嗯,叫四嫂。”
“。”
那丫头还知道给他发定位信息,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她的这条定位信息,不仅他能看到,那个人……也能看到。
此时此刻,景淮北的船舰上。
景淮北和其同行的十四个壮汉们此刻都被绑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受了点伤,但是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碰!”
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一脚踹在景淮北腹部,景淮北顿时吐出一口黄色的液体,蜷缩在地上抽搐不止,缓了好久,才颤抖着说:“大、大哥,楚流苏真的不在我们船上,真、呃,真的。”
就是这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船上,用他那诡异的身手将船上的人都制服得妥妥贴贴。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身形极轻,力道却出奇的大。
景淮北的船舰周围并没有其他船舰,就连一艘澡盆大小的船都没有。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漂洋过海上来的?
得到景淮北的回复后,男人没说话,猛地抬起脚就要往景淮北身上踹去。
眼见那要人命的脚又要落在身上,景淮北连忙弓成虾背,瑟瑟发抖道:“大哥!大哥!我、我承认,流苏昨晚的确被我带上船了,但我、我已经把她抛下海了!”
话毕,满是呕吐味和鱼腥味的船舱内静了两秒。
砰!!!
一脚更为要命的攻击狠狠地踩在景淮北的背上,只听“咯吱”一响,景淮北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船舱里传来一阵杀猪叫,被绑在一边的壮汉们忙不迭地缩在角落,巴不得把自己变成一粒尘该,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发疯般地踹着景淮北,虽然他没说一句话,也没发出一点声音,但众人依旧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愤怒地癫狂。
“啊!”景淮北惨叫练练,一边惨叫,一边求饶道:“流苏没死,流苏没死!大哥,流苏被我们放下去时,坐在一艘小船上,您现在追上去……很快就能发现流苏。”
听到这话,男人才收住他猛烈的攻击,站稳身子,冷冷地用暗哑的嗓子开口:
“抛船的地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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