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感觉到突然间加速的心跳,扑通扑通像兔子那样跳个不停,小姑娘睁大的眼睛随即闭上,他的嘴唇微凉,抑制住自己的气息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似的。
只是……一道光芒刷的扫了过来。
据传,高中的教导主任抓晚间幽会的学生有一妙招,就是拿手电筒对着他们一扫,快速朝准目标然后朝他们的眼睛晃啊晃啊晃,立刻捉奸成双屡试不爽。
可此时此刻是老师和学生被寻回扫视的公司看门老爷爷抓包了么……
手电筒的光不偏不倚照在两人的眼睛上,刺得他们双目睁不开来。
看门老爷爷无比痛心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要做也别在车里做啊,又不是所有人都下班了,等会儿还有人出来呢。”
撂下这么一句话,老爷爷就弓着背继续晃荡着手电筒离去了。
d雅:“老师……你调戏学生被发现了。”
龙马:“……”
——卧槽这么丢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坐回驾驶座,系安全带,发动车子,调头上路。
动作一气呵成,龙马一言不发。
d雅被刚才那么一下,眼泪也全吓回去了,只剩下一些未干的泪痕挂在脸上。
她开始对龙马的车子东瞧西翻上下其手起来……
龙马看向她:“找什么?”
“找纸巾……”
“右手边第二层,拉开就是。”
顺着他说的地方找过去,顺利翻出纸巾,d雅将脸擦干净后,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车载系统,4.3英寸的屏幕,应该是车载dvd。
看着小姑娘一直盯着车载,龙马无奈道:“想听歌就自己开。”
其实在他说之前小姑娘就已经这么做了,但她纠结地遇到了密码问题,口胡啊现在怎么连车载都有密码了……龙马见她又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只得补充:“密码是……”
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车内突然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d雅立刻把声音调到人耳所能接收的范围内。
“……老师你平常都是开这么大声音听歌的么。”
“不知道……”
“不知道?”
“这车我好久没开了,总不能让我去美国还把车空运过去吧……”
↑所以说越前龙马你其实是各种土豪的吧。
比起这个,其实越前龙马比较想知道的是——
“你怎么打开的?”
绝对是要密码才开得开的吧……可密码是什么来着?
是了,好久没碰这车,连他自己都把密码给忘了。
……如果刚刚小姑娘问他的话,他估计还真答不出来的吧。
而小姑娘确实扬起了灿烂的笑脸看他:“去年老师回国的时候开的也是这辆车,我还记得密码。”
“……连这个都记得住啊。”
本来他还想再问一句“密码是什么”来着的,但小姑娘接下来的话让他立刻闭嘴了——
“除了八岁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以外,后来跟老师在一起时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关于老师的事情啊,不可能忘掉的哟。”
车子里传来的音乐声是明快的电子乐曲风,龙马听着很是耳熟,突然想起拨通了音乐节目的电话后,d雅给他点的也是这首歌。
在他还没来得及完成一系列地思考时,d雅就率先带着有些惊喜的语调说:“啊,就是这首歌。去年也是在这辆车上听到的,我想老师会喜欢,所以当时就给老师点这首歌了。”
龙马微微一怔,没接话。
晚间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人,车子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开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他偏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少女,她似乎还在研究车载上的歌谱,像是要多记几首他喜欢的歌下来似的。
时隔六年,好像直到今晚才发现,这个女孩子其实早已变得十分认真细腻了。
与其说是“看着她长大”,还不如说是“认识小时候的她、空窗了成长中的她、再遇见长大后的她”这样来的更加为恰当吧。
d雅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四目短暂相接,越前龙马快速把头转回去,看往前方的道路。
“老师一直在看我?”
“……”
“不认真开车会很危险哦?”
“……”
“老师真是的,从来就属于做了后不负责的类型。”
“……!”
——喂他哪里有不负责啊!特么看你几眼还要负责啊!
“你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下车么?现在就把你丢这里,你下不下去?”
“不下了。”小姑娘撇撇嘴,换了首比较柔和的曲子,然后靠回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反正已经知道了,所以没必要再下车。”
龙马又一次回头看向她:“你知道什么了?”
“老师也喜欢我,对不对?”
一瞬间又一次对上她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通透得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
越前龙马吞了口唾沫,嗓音却变得异常得喑哑起来:“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哪里都能得出这个结论。”喂这是说了等于没说吧。
“不然老师为什么要吻我。”
“……嫌你吵。”
“我说了啊,嫌我吵可以直接把我扔出车子的。”
“没法跟你爸妈交差。”
“我自己不长手长脚的吗?走也能走回去。”
“……”
怎么都说不过她……油然而生的挫败感越来越强烈了好悲哀。
而小姑娘似是还沾沾自喜地告诉他:“我可是在辩论赛表现出色才得以进入东京广播电台的呢。”
潜台词是老师你就认栽吧。
***
一周后,小姑娘整装待发,要随青年选拔队与美国西海岸网球队来一场正面交锋。比赛期间,全体成员住在分配好的宿舍里。
也不知道是谁把越前龙马回国了的消息给透露了回去,赛组委还想着法子以各种沾亲带故的理由把越前龙马也给请了来,其美名曰特别教练,实则一挂名教练,充其量不过是让人们都觉得:啊这场比赛其实很高水准很具备可看性的吧,快瞧网坛no.1都来捧场了,据说他国一那年还随青年选拔队打过呢……
越前龙马不禁叹着:什么高水准的比赛,一群国中生玩游戏罢了。
殊不知,十二年前他站在这片球场上时,南次郎就是在心底这么嘲笑他的。
这次青学入围青年选拔队的有三位,可谓是阵容强大。然而当小姑娘很是自豪地告诉龙马这点后,他对此只是嗤之以鼻:“我们当年也是三位啊。”
“可是老师那时候是候补吧?凯宾哥哥当时都是正式球员来着。”
小姑娘戳他的痛处一戳一个准,龙马极为不满地回道:“我这个候补最后还是赢了他。”
“那不一样,凯宾哥哥说当时有个叫切原的先上场打了,消磨掉了他大部分的体力,然后老师才出场的,所以说实际上对凯宾哥哥很不公平?”
“……”卧槽!这是歪理啊歪理!
越前龙马觉得凯宾应该很庆幸没跟着他跑来日本溜达一圈,否则他一定要把那个混蛋绑块石头给扔进东京湾沉海!
“d雅,”龙马很正经地纠正她,“你应该叫他凯宾叔叔的。”
“好,我下次就这么叫他。”小姑娘答应得很是爽快,“而且告诉他是旦那让我这么叫的。”
“……旦、旦那?”←如果在喝ponat的话一定会被呛到的吧。
“连对凯宾的称呼都改了,对老师的也要改一下吧。”
“……”
这个比起“英语家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苦逼称呼啊……难道以后她会扯着自己在别人面前说“这是我旦那”么,天知道一个英语家教就害惨他了,让多少人误以为他大学时期是家境贫寒不得不勤工俭学的悲惨孩纸啊……
就像是先前开着车把小姑娘送回家一样,这次去比赛,小姑娘照例是被越前龙马送去的,大概唯一不同的是进去了几天内也就出不来了吧……不论是d雅还是龙马自然都是一样的。
龙马无非是在这里好吃好喝好住就行,而相比之下d雅就比较悲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即将遇到的对手是谁,说是要开场头三十分钟才能见分晓神马的。
她一边诅咒着这该死的比赛制度,一边挽着龙马的手走进运动员的集体公寓——其实比起“挽着”,说“双手拽着”而小姑娘整个人贴在他身边会更加恰当一点才对。
但是忽略这个不谈……越前龙马你那么高调地带着自家萝莉出现在这里真的没问题么?
不过他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晚了。
大概所谓差别待遇,就是球员们只能住宿舍而特邀嘉宾可以住宾馆,越前龙马刚巧属于后者,而身为前者的悲催小姑娘只得泪眼汪汪看着又要被住宿负责人带走的龙马。
在众人的好奇心一致涌上来、并齐齐围观向这里时,越前龙马头疼了。
这个小家伙接下来一定又会说出一些惊骇世俗的话吧……他的日子一定又不好过了吧……
可想归想,实际情况到不一定是这样。
小姑娘即便有再大的怨念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向他挥了挥小爪子:“我会加油的!”
——没有喊他“旦那”。
——也没有任何爆点。
——怎么感觉都不像是那只黏着自己的小萝莉了……
“啊……那等比赛结束后我来接你。”抱着一箩筐的疑问,越前龙马顺利完成了护送小姑娘来到宿舍的任务,顺利到他都在想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只是刚被安置到了附近的宾馆,龙马就接到了小姑娘的短信。
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一致对外说是远房亲属吧。
她在怕自己为难。
其实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啊不对,他们两个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所谓师生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吧。
恍惚间脑海里就回想起登机前凯宾对他灌输的那些动机尤为不纯的信息:“唉,我说越前,像这样处处为你着想处处给你台阶下的女人,你上哪儿找?”
虽然说凯宾那个时候是变着法子怂恿自己去找泽羽d没错……但现在回忆起来,越前龙马还是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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