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怀义的话,赵三友丝毫没怀疑,只觉得无比可惜,脸上那种肉疼的表情毫不掩饰,“咋就丢了呢,这可真是……”
许怀义叹了声,“没辙,那会儿光顾着逃命,家当啥的都是身外之物,该舍弃就得舍弃,小命最重要埃”
赵三友不解道,“怀义兄弟,你那身手,还怕山匪拦截?”
许怀义无奈的解释道,“当时一百多号山匪,灾民几百个,但能打架的没多少,我就是武功再好,也兼顾不了所有人的安全,只能尽量拖住山匪头子,让灾民们先跑,跑起来就难免会乱,这一乱,难免就丢三落四……”
赵三友恍然大悟。
李云亭却是不信,他虽然今天才认识许怀义,对他也说不上了解,可直觉,许怀义不会如此,这是一个心有成算的人,不该打没准备的仗,既然有所准备,又岂会发生逃跑混乱的事儿?
他更相信这是许怀义在为不能拿出那本秘籍所找的借口。
他并未生气。
秘籍一类的东西,本就属于不对外借阅的宝贝,藏着掖着是对的,不然,一旦被人觊觎,很容易惹麻烦。
眼看着要出大门了,他忍不住又问,“你平时的兵器就是绣春刀吗?”
许怀义道,“那倒不是,也是刀,但跟绣春刀多少有些差别。”
他那把刀是参考了很多刀的优劣,用锰钢锻造出来的军刀,锋利坚硬自不必说,寻常兵器对上它,完全不堪一击。
李云亭没揪着这个不放,转而又问道,“你觉得绣春刀如何?”
许怀义想也不想的道,“很好啊,绣春刀很适合近战搏斗,不算太重,便于挥舞,而且它刀身宽厚,能够比较好的保护和防御,同时也有着很强的攻击力和穿透力,通过多样化的挥舞和攻击方式,快速地改变攻击方向和角度,造成敌人不同方向的威胁,让敌人无法轻易躲避。”
他说的很详尽,完事后,反问李云亭,“你觉得呢?”
李云亭就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在下也觉得不错。”
许怀义,“……”
枉费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这位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范儿。
众人在门口分道扬镳,各自回家去,皆是欢欢喜喜的,能考进精武学院,确实值得庆贺和骄傲。
只要成为里面的学生,从此后,身价都立刻不一样了。
许怀义也很高兴,带着卫良逛了好几家铺子,买了不少东西,这才意犹未尽的赶着骡车回湖田村。
之前,他就趁着去茅厕方便的空当,进房车给媳妇儿传了两次消息,所以不怕媳妇儿会着急。
顾欢喜确实不担心了,看到车里的纸条,上面说了一场场考试的结果,不出意外,许怀义肯定能考中,她还有什么好焦虑的?
等到天色暗下来,许怀义才进了村。
村头有人等他。 许怀义看到徐村长和李茂元朝着他走过来,赶紧从车里跳下去打招呼,“村长叔,大伯,你们咋在这儿?”
“等你碍…”徐村长心急,先是打量了他一下,看不出啥异样,才小心翼翼的问,“怀义啊,听说你今天去考试了?”
许怀义点了下头,还有些茫然,“对啊,咋了?”
徐村长一脸复杂,“你说咋了?这么大事儿,你咋不吭声呢?要知道你今天去考试,高低也得多派几个人跟着去埃”
许茂元也面露不赞同的附和道,“是啊,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也不事先说一声,咱们都没个准备,干等了一天,急得嘴上都起燎泡了。”
听着俩人埋怨、实则关心的话,许怀义忙笑着赔罪,“是我不对,实在是没觉得这算个事儿,到处嚷嚷,倒是显得大惊小怪,便想着等考上了,再跟大家伙儿报个喜,这次是我思虑的浅了,以后我一定改。”
闻言,俩人对视一眼,心里都舒坦了,他们也不是怪罪他,只是相处这么久,习惯了大事小事的商量,冷不丁的被撇开,像是生分了一样,难免不嘚劲儿,况且在他们眼里,许怀义去考试,这绝对是大事儿,咋重视都不为过。
但显然,许怀义没放在心上。
再看他一脸的轻松自在,俩人心头都有了猜测,徐村长试探着问,“考试顺利不?啥时候出结果?”
许怀义很随意的道,“挺顺利的,当场就给出结果了,我被学院录取啦,过两天就去报到,以后得住校,七天才能回来一趟……”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几句,徐村长却只听得见被录取仨个字,顿时激动的呼吸急促,手脚都有点哆嗦,“录,录取了?真的录取了?”
许怀义被他这般反应给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村长叔,深呼吸,对,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呼出去……”
好家伙,他这一刻算是体会到范进中举时为何会激动的癫狂了,看徐村长的表情,他都怕他下一刻会撅过去。
再看许茂元,也只比徐村长好一点,脸色涨红的像喝醉了酒,语无伦次的念叨,“录取了,我许家的子孙考上精武学院了,整个大雍最好的学院,一只脚就踏进仕途了,好,真好啊,许家祖坟要冒青烟了……”
许怀义赶紧又安抚了他几句。
半响后,俩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但脸上的笑却依旧遮挡不住,这是大喜事儿啊,徐村长说得放鞭炮,还得摆酒,许茂元则说去给祖宗上坟,告知祖宗这个好消息,祖坟没迁过来,但祖辈们的灵位都在这里,对着灵位磕头也一样。
许怀义心里哭笑不得,既不好扫他们的兴致,又不愿搞这种阵仗,在他看来,真是没必要,“村长叔,大伯,我知道您们二位是为我好,但这仅仅是考上学院而已,离着武举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这时候就大肆庆祝,显得我轻狂了,回头我请您们去家里吃一顿,咱们私底下乐呵一下就行,别搞得大张旗鼓的,让外人看笑话,等哪天我武举上榜,真的出息了,不用您二位念叨,我肯定主动张罗,咋样?”
听到这话,俩人琢磨了下,也觉得有理,便都同意了,太轻狂了,万一把运气给冲散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们不再揪着庆祝的事儿,转头问起他今天考试的过程,还有操心起日后上学的种种。
许怀义耐心的一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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