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想看了而已。”擅长黑白颠倒的宝珠生怕会被二哥看出来点什么,匆忙生硬地转了话题,“二哥,你最近和大哥都在忙些什么啊,都没有时间陪宝珠了。”
“等忙完了这件事,二哥在告诉宝珠在忙什么好不好。”低下头的沈亦泽骨节遒劲的手指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循循善诱,“以后宝珠不能随意进大哥的书房,知道吗。”
还好这一次进来的是他,要是换成另一个人,难保她不会受到惊吓。
不明白二哥的语气为何变得严肃起来的宝珠仍是乖巧的点了下头,“知道了。”
沈亦泽接过她要看的书,习惯性就要伸手去揉她头发,“宝珠是不是饿了,二哥带你回寒松院吃好吃的要不要。”
“二哥,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老是揉我头发。”撅起嘴的宝珠伸手护住自己的发型,她的发型可是弄了好久的呢,二哥又不像大哥,下手时总是没个轻重,肯定会揉坏自己的发型,她才不愿意。
想要伸手揉她头发的沈亦泽只能无奈的收回手,改成牵着他的手,“好,可是宝珠在二哥的眼里,永远都是小孩。”
“二哥,你这句话和大哥说的一样,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不是小孩了。”虽然能一直被人当成小孩是件很开心的事也没错。
沈亦泽低头,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她霜雪凝成的一截雪颈,喉结不自然滚动,“嗯,宝珠是长大了。”
“那是自然。”宝珠傲娇的扬起下巴。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晚,一月份都到了,仍不见半分落雪,唯有路面结了厚厚一层冰,以至于走路的时候总得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来个脚底打滑。
科考的前一天夜里,宝珠的心里总感觉不踏实,特别是看着枕边人没有一丝紧张的睡得香甜,就差没有打鼾的时候,更来气了,弄得紧张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越想越不舒服的宝珠翻过身捏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又见他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磨了下后槽牙,直接从自己盖着的锦被里伸出脚把人给踹下床底。
凭什么她要因为他明天考试紧张得睡不着,他却能睡得那么香。
被踹下床底的沈归砚揉了揉被磕到床边的头,无奈地站起来,先是走到如意鎏金玫瑰桌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方才折返回床边递给她,带着尚未睡醒的混沌,问道,“可是睡不着。”
宝珠看着递过来的水,并没有要接的意思,直接衾被罩过头,侧过身背对着他。
大晚上的喝那么多水,她才不要半夜起来解手。
沈归砚把水杯放在床边,抬脚上了床,却没有盖他的那床锦衾,而是挤进了宝珠盖的被子里,胸膛贴上她单薄的后背,长臂一搂把人禁锢在怀里不撒手,“很晚了,我们也该安寝了。”
他想那么做好久了,可每一次都只是在她睡着后才敢偷偷摸摸的搂着她入睡,何曾像此刻的光明正大。
“滚开,你自己没有被子盖吗!”本来就在生气他睡得那么香,结果他还敢不要脸和自己抢被子的宝珠气得直磨后槽牙,伸手推搡着把他往外赶,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那么讨人厌吧。
因为天凉,她都好心让一半床给他睡了,他居然还想要得寸进尺!
过分!简直岂有此理!
沈归砚很是无辜又可怜的解释,“我的被子不小心弄湿了,夫人难道忍心让我盖着一床湿被子睡觉吗。”
宝珠的“忍心”二字还没从嘴里冒出,就被他下一句话给堵住了,“你夫君明天就要考试了,要是今晚上不小心着凉了,在考场里发起了热,影响了考试怎么办。我对考试名次什么的并不在意,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嘲笑夫人嫁给我是委屈了夫人,不希望夫人在介绍我,别人介绍夫人的时候说的是沈家少夫人,而不是状元娘子,更不希望夫人的那位同窗因为我成绩不理想而看不起夫人,现在很晚了,要是让丫鬟进来换被子也不方便。”
他说的桩桩件件正好是宝珠心中所想,那么一说,她勉强分他一半被子也不是不可以。
正要被他一通歪理洗脑的宝珠猛地想起来,咬牙切齿,“不对啊,地上又没有水,你的被子怎么可能会打湿,你给我起来。”
好险,她差点儿就要相信这个骗子说的鬼话连篇了。
被赶出被窝后的沈归砚的手肘不小心碰到水杯,水杯里的水倾斜而下打湿了整床衾被,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却是一脸无辜的抬起手,“我的被子真的湿了,我可没有骗人。”
哪里能看不出他纯粹是故意的宝珠简直是要被他的小把戏给气笑了,“既然你的被子湿了,那你将就着站着一晚上睡吧,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是,很冷的。”
“冷的话你不会多穿两件衣服吗。”她要是心软信了他说的话,那就是笨蛋小狗。
宝珠把盖在身上的锦衾裹了裹,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床边的声响,以为他真的打算站着睡,决定大发慈悲当一回好心人,“你明天就要考试了,怎么还有心情睡觉啊,不应该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挑灯夜读,今晚上狠狠努力,然后把他们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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