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主要是不愿走,这案子恐怕都难继续审下去。
宝珠手中软鞭甩在空地上,愤懑不平:“本郡主是家属,凭什么不能坐在这里旁听。”
师爷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旁听是可以,只是下官希望郡主不要在做出干涉案子的事来,否则会被视为藐视公堂之罪。”
“本郡主什么时候干涉案子了,又何时藐视过公堂,本郡主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你们这里连让本郡主说实话都不允许了,果然,本郡主就知道你们早就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我要去向爹爹举报你们的恶行。”
“哎呦喂,郡主,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师爷急得就差要上手拉人了。
沈亦泽上前拉过气得小脸通红的宝珠,并吩咐冬儿把她带下去,“宝珠,听话,此事和你无管,你要是一直出声,恐怕会被认为是在藐视公堂,还会让大家认为宥齐有恃无恐,宋大人是清官,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毕竟今日的沈归砚必死无疑,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宝珠眼里落下一个对亲弟弟见死不救的罪名。
“可是………”宝珠对上二哥冷肃下来的的脸,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情愿,也是第一次对二哥对自己的安排感到不适。
沈亦泽安抚道:“宝珠先到后堂休息一下,此事定然不会像你所想的那样。”
咬得下唇嫣红的宝珠看了一会儿二哥,最后还是摇摆中低下了头,乖乖地跟随冬儿去往后堂。
宝珠一走,沈归砚周身的气场立马变得凌厉,泛着刀剑的森冷,“你说我涉嫌偷盗试题,那我问你,我是从何得到的试题,我又是怎么交代你做的,当时我怎么和你说的,又许诺了你什么好处,我当时又穿了一件什么颜色的衣服。”
刘二对上沈归砚宛如刀锋的凌厉目光,眼睛躲闪,支支吾吾得就是不敢看他,“是,是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傍晚。”
“半月前,是半月前的哪一天。”沈归砚竟是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刘二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数字,“是在十一月三号,那个时候天太黑了,我没有看清你穿的衣服颜色。”
沈归砚没有给他喘息的片刻生息,再次追问,“好,那我在问,我那天找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承诺才让你宁愿冒着杀头的罪名也要帮我。你可要知道,科举舞弊一经发现可诛九族,你还年轻,听说你的相好前些日子才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答应的我。”
刘二听到要砍头的时候,整张脸瞬间白了,眼球凸出外翻,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只考虑到眼前的即得利益,根本没有考虑到需要承受的后果。
沈归砚趁他心理防线最为薄弱之时,嗓音陡然凌厉,“你是忘了,还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和你说过这些。”
“你说是我让你偷进大哥的书房里偷的答案,又怎么能证明你只是把答案给了我,没有买给其他人。”
本就脑袋发昏的刘二对上他的步步紧逼,后背冷汗直冒,连话都要开始语不论次,“是,你是要我在外面帮你放风的,只要有人来就告诉你。”
“你前面不是说,是我让你进去偷的吗?你不如在想想,我到底是让你进去帮我偷的试题,还是让你帮我看风。”沈归砚的语气不疾不徐得如春风拂过脸颊,可听在刘二的耳边却像是道道催命符。
事情进展到这里,只要不是太愚钝的人都能看出来猫腻来。
一个人的供词反反复复,只能说明他的供词本身就有问题。
这时,莫青书不适地清咳一声,也让刘二咬着咬得舌尖吃疼的回过神来,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滴落,哆哆嗦嗦,“是,是你让我进去偷的,你说,你不愿意一直被大少爷强压一头,还说如果我帮你偷到考题,你不但会给我一百两银子,到时候还会给我一个小官当。”
刘二说完,先是缩了缩脖子,然后又舔着一张脸笑得猥琐垂涎,“奴才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当奴才的,少爷你许诺了让奴才也能做个官当当,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要不然哪怕是让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奴才也不敢做这种杀头的大事啊。 ”
科举舞弊,卖官鬻爵,无论哪一个罪名成立,都是杀头的大罪。
一环扣一环,可真是好算计啊!
如果算计的人不是他,沈归砚都得要拍手赞上一句好计谋。
沈归砚并没有他们所想中的慌乱无措,而是好笑的问,“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不。”
刘二瞬间懵了,以为他下一句问的肯定是进去书房一事,结果被打了个出其不意,即便如此仍是硬着头皮说,“奴才,奴才只记得你让我到大少爷的书房里偷答案,然后许了小的一百两银子和当官的好事。”
闻言,沈归砚嗤笑,狭长的桃花眼轻藐得宛如在看跳梁小丑,“哦,是吗,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么简单的几句话,为什么你总是能弄混啊,究竟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没有背下雇主的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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