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即使皇上召见,你也应该在殿外等待御召,在这儿大放阙词,你可知道你的下场!”一位排在中间的文臣说道。刘政说道:“何必大动肝火,是我说的话,戳到你心坎了吗?”
“你!”
“我可无意攻击,是你挑衅在先,尔等如此欺圣,是要谋逆乎?”刘政面朝林昊天道:“臣之言句句属实,当今天下纷乱已成事实,北方粮食减产,南方大水没田,仅存几粒全都喂了蝗患,纳税不及,充当劳役打下监牢者数不胜数,本已低的生产力,更是等而下之,食不果腹,何来安康?”公孙寻复说道:“你胡扯!我这个丞且不知,你又懂个什么?”
“我不懂?我早年随我先生周游各地,亲眼所见岂会有错。”
“且不说你所言是否为实,你自己都说是早年,连年风调雨顺,形势早已大不相同,你的话根本是捏造!”
“好啊,我的话是捏造,那还请紫益前辈教我,怎么个大变?上天管风雨,调的再好,底下还得人治,形势变不到哪里去,我还真是不懂,望您说教?”
“圣上,臣有一言!”一个文臣出列,身着星汉之衣,是掌天文的官,他说:“臣于昨日,夜观天象,见天星走麒麟之势,是祥瑞,意为明君在世,圣上便是当今明君。”公孙寻复笑道:“纪卿说的在理,天降祥瑞,皇上当明断,切莫听从小人之言,而乱大伦!”刘政做下压手势道:“紫益前辈不要回避我的话,是我在问您,给皇上降祥瑞是无为,先生给我说呀,形势改在什么地方,既然风调雨顺,何来改变,前辈的话自相矛盾啊?”
公孙寻复擦了冷汗道:“哼,自以为是之徒,那你说说,天下之势是何如?”
刘政说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今天我就来说说,华夏今日的态势。”他拂袖道:“民富足,兵甲良,是为天定盛世,而修戈矛,同敌忾,是为佑龙之治,前者安宁,政治清明,后者战乱,上下同心,皆为华夏鼎盛时节,民知国,而国爱民,自秦弱蛮屈魔兽静已有百年不止。然盛世之衰,源自无忧,安乐之境于佑龙年后实为隐患。”
“谓太平为患,卿何出此言?”林昊天问道。
“臣言无忧为患,非太平为患,有安平与启明两帝为证。”
“你算什么?竟辱先帝名誉,其年间百姓富足,君明官勤,竖子之言,不可信耳。”公孙寻复头朝一边仰起,显出傲慢姿态。刘政道:“紫益前辈,勿谓言之而不预也,安平三年灾荒,天门猖阙,匪患盛,而民苦,朝廷无为,甚至昭告天下,太平无忧,皇帝不问政,臣子唱千秋,再者启明,初,勤勉治国,华夏有复苏之苗,龙城更是欣欣荣,,然好景不长,启明帝以为高枕无忧,大肆招请炼药师,想如修炼者一般长寿,可是屡屡失败,神色日下,自此,华夏如大车无輗,其何以行之哉?前辈言此为盛,实有篡权张裂之感。”
史吏出,道:“皇上,此人所言为虚,臣掌史册多年,还未曾见,他怎地知道?”
“就是,臣读书多年还未闻此事。”翰林院文臣附和道。
刘政转身走到史官身边道:“请您赐教,那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史官低着头,瞟了他一眼道:“安平年收复北风关,华夏疆域扩张,税收盈余,三大庆如期进行,人口增长,匪患除而天门闭,刑罚低而奖赏多,新开矿,屯粮增一仓,国迎空前兴旺,乃是祥瑞年,启明亦是如此。”刘政怅然望向门外叹道:“唉——”史官试探地笑道:“被揭穿了吧,请你趁圣上未定你罪前,速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刘政冷笑道:“哼,好一个太平年,我是为你感到悲哀,枉读了几年书啊?”史官怒视着他道:“此话怎讲!”
“就按你说的走,疆域扩张,扩在水上,几片水域相加不过六七里,而莒岐(华夏西南方)、川州(华夏西南方)、汴池及玉觞等地其二沦陷于南方魔兽,余者丧于匪患,招安后,暂时降服于朝廷,朝廷管不了,相当于未归,税收盈余,多者入库,臣比国富,也算是盈余?人丁日少,一家均两户不到,增长何来?天门宗发展如日中天,合污者数不胜数,抓不到自然无刑罚,谎报军情杀良充数奖赏必多,此类种种竟为盛世,子莫非居心叵测?”
林昊天看戏看够了,拍桌子道:“孙史官,念在你多年忠心于朝廷,服侍先帝的份上,朕可以听听你的解释。”史官立刻吓得跪趴下,手持的玉牌直直的被紧拽在手里,帽子都歪了,他说道:“皇……皇上息怒,臣掌史册多年,句句源于册,有理可寻啊!”
刚才附和过的翰林院文臣道:“作假史册,那是与华夏为敌,臣以为,借孙史官十个胆,他也不敢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不过,皇上为何听信此人妖言,他只会舌上功夫,无理无据,竟怀疑当朝命臣?”
“肖少学士是在质疑朕?”
“臣,不敢,只愿皇上以天下为重,三思而后行矣。”
刘政仰身挥手道:“哎,别介,我可是有理有据的。”肖少学士道:“可否敢,呈上来,容我等瞧瞧,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比得过皇家史册。”
刘政道:“打住,这东西呢,不在我这儿,让我向他要,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方才天地无惧的气概呢,你是在戏弄皇上吗?”
刘政拱手鞠躬道:“我不自量力,若前辈敢去索求,我当面磕头,给您们赔个不是,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说说看。”
“在朕这里!”林昊天从金龙椅边将书取出来,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道,“肖少学士,让朕看看你怎么来索要。”肖少学士立刻嘿然不应,沉默片刻,拱手道:“皇上恕罪,臣方才无礼了。”
刘政道:“这是各重灾区的官府报告,除了沦陷区,臣都取得,臣相信沦陷区定是无一本上奏之折,这些老旧的记录被官员售出,他们为了钱都敢卖这些东西了,这些事情都说明了一点,华夏此刻正在风雨中漂泊,岌岌可危,急需有一大势扭转乾坤,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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